菩提树下的寓言

菩提树下的寓言第4部分阅读

东方渐渐泛白,湖的面部慢慢清晰可见,褪去夜的萧瑟后变得清新起来。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和心理斗争,柏桓的心稍微平静了些,他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漫无目的走,在天还没有完全放亮的时候看见一家茶馆,抹去脸上的惺忪,认出这正是邵老板的茶馆定神察看了看四周,意识到自己又兜回丠真寺了,为苍天弄人叹息了一声,蹒跚走向了茶馆。

还没走近茶馆,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老邵,我觉得我们的证据还不够充分,现在把这些事抖出去根本治不了他的罪,况且他身后还有个在这个地方足以只手遮天的哥哥我再想想办法多收集些那老贼的铁证,我和你一样急切想报仇雪恨,只不过一定要计划周详,稍有差池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老邵,你要沉住气,妹妹在天之灵一定会让我们得偿所愿的”

第九章 袈裟背后

因为两人刚刚才由兄弟变情敌,起码柏桓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对郁孝仁避而不见,听到他的声音就往屋外窗边躲,只是他们的谈话传到他耳里,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孝仁和邵老板口中的“老贼”到底是谁呢和郁孝仁交往了这么久,虽然知道他有个妹妹英年早逝,却并不知道是被人所害,真实的情况到底又是什么回事呢郁孝仁兄妹和邵老板又是什么关系呢

听起来郁孝仁兄妹、邵老板三人和那个“老贼”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郁邵两人来到丠真寺便是为了替郁孝仁的妹妹报仇。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柏桓暂时把儿女私情晾在一旁,决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水落石出。他悄悄绕到屋子的后窗蹲下,继续聆听着郁孝仁和邵老板的谈话。

只听邵老板用充满怨气的口吻说:“等,等,等,这一等就是十年,郁珮死了十年,可害他的人却逍遥快活了十年,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恨老天爷的不公平,为什么好人没有好下场,像那样的人渣却受不到任何惩罚要不是你我早就把那老贼给杀了,你看看你手上的这道伤疤,还记得吗,官镇雄走出法院的那一天,我拿着一把刀子就想冲上去要他的命,是你把我死死抱着说郁珮不会像看到你这样,你为了这个人渣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替郁珮想想也替小歆想想我还是听不进,脑子里只想把那个畜生杀了,没想到后来刀子没捅到官镇雄的身子,反而划在了你手上”

柏桓心想:哦,原来那个“老贼”叫官镇雄好耳熟的名字,是了,官伟爸叫官镇英,会不会和官伯伯有关系也不一定,中华大地人口众多,同名不同人的事司空见惯。以前看到郁孝仁手上的疤,问他原因,只说是不小心摔跤刮了个口子,想不到是这么来的

屋子里传来抽噎的声音,柏桓猜测是邵老板说起往事的情形时心绪激荡的缘故。

邵老板继续说:”我一直觉得对付像官镇雄这种人应该用非常的手段,既然他能大摇大摆没事似的从法院走出来,说明用正常的途径已经不能将他绳之于法,可我还是听你的再也没有乱来,为了郁珮,也为了小歆。

但是我也后悔过,因为自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官镇雄,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翻遍了丠城也找不到他我猜测他有可能害怕秋后事发远逃他乡去了,要不是那次小歆的学校组织去郊游,我无意中发现小歆的照片里竟然有官镇雄,我就是想破脑子也料想不到这个秃贼会躲在丠真寺,还一副道貌岸然的高僧样普度众生外表高尚、背地干着令人发指勾当的的伪教徒”

郁孝仁说:“每每想到这些我也和你一样心如刀割,恨不能把官镇雄绳之于法。目前的关键是找出能要他命的事实证据,现在我们手上的东西根本奈何不了他,就算把这些资料呈交到法院或者公安局,对他也只是搔痒痒而已,根本戳不到他的痛处,别忘了他背后还有个可以在丠城只手遮天的哥哥官镇英。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这伙人连根拔起所以,老邵,我们现在要有耐心,得沉得住气儿,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的心声能上达天听,到时老天爷会给我们一个公平的结局的”

听到“官镇英”三个字,柏桓大吃一惊,心想:官镇英不正是官伟爸嘛果然跟官伯伯扯上了关系之前也没听官伟说还有个叫官镇雄的叔叔,这回突然间冒出一个官伟叔和一连串故事来,有点太戏剧了怎么跟官家扯上关系了不知道官伟是否晓得这种种

转念又像是自我安慰道:估计不晓得吧官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柏桓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带着威严慈祥的官伟爸的形象,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形象会是郁邵两人口中社会败类的帮凶

“丠真寺里颇受人拥戴的得道高僧屈指可数,慧远方丈无疑是其中翘楚,况且他对官伟的关照有别与他人,看来官镇雄十有就是慧远了”柏桓心里揣测道。

郁邵两人的谈话他多听一份,疑惑就增加一分,他几乎要按耐不住冲进去找郁孝仁直接问个明白。

过了一会,又听到郁孝仁问邵老板:“对了,老邵,有一段时间没见小歆了,她还好吗”

邵老板轻叹一声回答说:“唉,自从她妈妈去后,她脸上就没了笑容。她妈妈去世的打击对她来说,好比晴天霹雳,在她幼小心灵里留下的阴影估计一辈子也挥之不去。那年她还是个小女孩,可事情还是在她心底扎了根,我倒宁愿她那时还是个不懂事毫无记忆的孩子,好让她对她妈妈的离去感受平淡些,只是郁珮对她几年的宠爱让她无法接受母爱的突然消失,尽管她现在长成了大姑娘,可事情的余音还在她内心深处徘徊。

我尝试过用各种方式引导她,可我所做的都成了无用功,她的老师对她的评价是这个孩子太忧郁了,这样下去对孩子的健康不利,特别是心理。老师的话并非危言耸听,我心里清楚,但我依然无法在那张忧郁惹人怜的脸蛋上洒下一抹灿烂的阳光我是黔驴智穷,没辙了。

直到后来小歆喜欢上了旅行,这放佛是我在黑暗中找到的一丝光线,我就往这个方向去引导到她鼓励和同学出行,只是不敢让她出远门,怕她出事。看着她笑容一天天增多,我心里踏实了,就开始腾出身心来找官镇雄的下落。皇天不负,在他没死之前,我终于找到了他的下落。”

然后是沉默,屋内外三人的沉默,只剩下大自然的轻吟,青山绿水。

良久,郁孝仁似乎是等邵老板的情绪缓和之后才徐徐说:“老邵,你太不容易了”虽然他是邵老板妻子的大舅子,但两人从小就熟络,邵老板比郁孝仁年长,所以彼此间的称谓并不因为两家做了亲戚而改变。

“郁珮离世的痛,这些年一直折磨着我,那种痛如影随形,我想尽办法摆脱这种痛苦,甚至想过出家,但最后我还是失败了。你骂得对,我这是逃避的行为,做哥哥的,不能让妹妹冤死。”郁孝仁的声音几乎伴随着抽噎。

“对不起,孝仁,那次我语气重了点,毕竟你是我大舅子,论辈分,我对你有点不尊敬。”邵老板语气诚挚,接着话锋一转,“这几天我一直担心你会因为那个女孩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你喜欢她对吗”

“她是个好女孩”

“郁孝仁,你个王八犊子你终于承认了,外面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要和我争”柏桓知道他们说的是川明珠,她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柴,点着了他心中的炸药包,让他暴跳如雷。他的话和他冲进屋子时的盛气一样犀利,事实上他巴不得这就真的是一把刺刀。

郁孝仁心里先是一惊,后是一痛,柏桓此时的话确实像刀子一样捅在了他心窝,“柏桓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我还以为你回丠城去了。不是,我和她”

“兄弟,你听我说,孝仁他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邵老板试图解释说。

柏桓打断了邵老板的话,“邵老板,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们的事我觉得你不适合插手。”接着又扭头对郁孝仁说,“你当然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妨碍你们”不知道为何,郁孝仁觉得柏桓脸迅速恢复了的平静,而且静得可怕,柏桓摆摆手继续说,“行,你和川明珠的事我们先撇开不谈,说说你和邵老板吧,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天秘密瞒着我们跟你处了这么久,我、老申、官伟谁不把你当铁哥们可现在我发觉,我们之前对你的了解也就那么一丁半点。到了现在这地步,也该兜底了吧”

郁孝仁沉思了一会,看了看邵老板,邵老板沉吟不语,他吸了一口气说,“好,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都跟你说,就像以前一样,柏桓,我信任你,我知道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想必你也知道,我有个死去的妹妹叫郁珮,我一直跟你们说她是病逝的,我骗了你们。

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十年前她被官镇雄强jian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糟蹋,跳进了丠江,我们看到她的时候,那具被别人打捞上来的苍白躯体已经在水里泡了两天两夜

那时的官镇雄拥有一方恶势力,和他当官的哥哥官镇英相互勾结、狼狈为j,他主黑,官镇英主白,走私、洗黑钱、非法贩卖国家文物等等,只要能赚钱的勾当他们都做,他们赚来的钱一方面用来给官镇英编织官场的关系网络,另一方面官镇雄组建了自己的皮包公司、招募了更多爪牙扩充自己的势力。

在两兄弟看似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官氏家族官运亨通,财富暴增,不了解状况的人都钦羡官氏兄弟的当官、生财之道;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那些都是些不少不义之财,见不得光的,这些人明明知道官氏兄弟不义,无一不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在丠城,还没有人敢真正得罪管氏家族。”

柏桓点点头说,“恩,我记得那几年大街小巷的百姓都戏称丠城是官家的,一谈到官家,眼里都是恐惧中带着羡慕。”

“一点也没错,现在的人对有钱有势的人是又爱又恨,表面往往骂别人为富不仁,内心其实巴不得自己也有那个命,甚至会想,若能暴富,不仁一回也无不可。他们只是没有逮着为富不仁的机会罢了。”

郁孝仁把岔开的话题拉回来接着说,“尽管这些年政府严打紧了一些,可官家根深蒂固,想要把它连根拔起,除非官氏自己牵起腥风血雨,惊动上面的人来调查。官氏兄弟当然不会这么愚蠢,他们聪明着呢,否则也不会这丠城呼风唤雨这么多年

可再聪明的人也有弱点,有弱点就会犯错。官镇雄的弱点就是色,他不赌钱,不吸毒,甚至平时还看一些名人的传记,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女人,但他从不找小姐,他喜欢在他身体下挣扎的女人。就是这么一个变态狂,在他爪牙的帮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糟蹋在他手上,他没折过,每次都能全身而退,用钱、用官家的滛威堵住了受害者家属的嘴巴。

直到那次郁珮在菜市场买菜,突然冲出几个人把她掳走,那些禽兽像贡品一样把郁珮供奉给他们的主子官镇雄,在阴暗的向房间里,郁珮就这样被这头野兽蚕食了”

在旁边沉默了好一会的邵老板掩面嚎啕大哭,伴随着从他指缝流出来的眼泪,柏桓可以听到他颤抖的声音,“别再说了,孝仁,不要让我再回忆一遍郁珮的噩梦,每次回想,我几乎都要咬碎自己的牙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失控,以致做出些不可收拾的事。”

郁孝仁停顿了一会,平和地说,“老邵,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知道的,我现在的心情和你一样,我同样不愿意面对郁珮的死。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报仇,这就是我们要做的,这是你跟我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邵老板,我和孝仁情同手足,郁珮是他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能还郁珮一个公道。眼下,我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我才能确定我在什么地方能帮上你们。”柏桓右手握在邵老板的肩膀上,正色看着他说。

“就你凭什么”邵老板的双手从脸上滑落,语气讥讽中带着悲情,“”可当他看到柏桓坚毅的神情时,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他盯着柏桓的眼睛,他想确认面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是不是像他的话一样有力量,好一会他才重重的吐出几个字,“好,我相信你”

“孝仁,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柏桓转身面对郁孝仁说。

“我和川明珠”郁孝仁条件反射般联想到川明珠,他本能地想解释。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说过有关川明珠的事先撇开不谈。”柏桓止住了郁孝仁对他心思的扭曲接着说,“我想问的是关于慧远的事,你们口中的官镇雄就是现在丠真寺的方丈主持慧远大师,是不是”

“你猜得没错,慧远便是官镇雄。看来你平日里练就的严谨逻辑思维,现在用得恰到好处。”郁孝仁用略带钦佩的口吻说。

“这其实不难推敲,不是吗让我疑惑的是,既然他十年前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特别是在郁珮这件事情上闹得满城风雨,那他有怎么会改头换面从一个恶棍变成得道高僧呢”柏桓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说起这个,老邵比我更有发言权,毕竟这些年来,官氏兄弟的资料都是他在收集,他更了解官氏家族的内幕操作。”郁孝仁向邵老板点头说。

“愿闻其详。”柏桓语句精短,透着一股迫切劲。

“尽管觉得提起官镇雄这个名字都会弄脏了我的舌头,可官氏兄弟的事情你要了解,而我也不得不说。”邵老板咬咬牙,而后徐徐地说,“官镇雄出家的起因,还得从郁珮的受害说起。郁珮被官镇雄糟蹋后,一开始回到家里只是哭,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连着几天都是如此,后来她看我急了,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我听到这个事时,天旋地转的,仿佛一场十级的地震发生在我身上。后来,经过半个小时我才恢复了清醒,我紧紧抱着痛哭的佩儿一言不发。

当天晚上我就带着水果刀在官镇雄经常去夜店堵他,可是我运气不好,刀子只br >shubao2</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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