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

锦绣凰途第5部分阅读

会要准备做什么。

“喝吧,趁热”竺紫琴淡淡道,“一直没有给凤大人沏过茶添过水,是紫琴想留待与凤大人诀别之时,以此相谢凤大人的一路照料,今天,此时此地恰你我二人孤舟泛于湖上,烟水两茫茫,无人相烦无事相扰,正是好聚好散最易相别之佳时,紫琴就以茶代酒,当是和凤大人别过了,至京师紫琴锒铛入狱,料想也不有再见到凤大人的机会。”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近虑远谋

“我”凤墨恨恨暗咒,竺紫琴,算你厉害,明明知晓我终是存有一丝不忍,偏就要跟我添堵闹心,争执都还没有结果,你便惺惺作态地要跟我诀别吗,真是为达目的你无所不用其极

“请你赐教而已,你怪我心浮气躁,好,我刚才心浮气躁了,你就至于闹一出诀别吗,是不是诀别,什么时候诀别,得我说了才算,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凤墨的手上”

“恕紫琴直言,眼下我跟洛王虽身份贵ji不同,所处的情况也有差异,然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我们身陷的局面,都是一个死局,既是死局,你说先要顾着的是保全性命,也并非说错,可千番挣扎万般小心仍是那句老话,保得住今日保不住明日,早晚都是死我不早晚都得跟凤大人做一个诀别吗,紫琴真心假意,相信凤大人认真想一想,即能判断。”

竺紫琴每一句特意说得极慢,加重了语气,也加重了恳切之意,真与假,本来就极为微妙,凤墨数番犹豫,都还是选择了成全她一线生机,单凭此点,她的感激就是真,倘使凤墨欲置她于死地,她自然十二分的假意也不为过,不,岂止十二分的假,她会把对方加诸的成倍奉还,毫不迟疑

“死局”凤墨心头一动,“死局能盘活吗,如何盘活”

“凤大人心xig敏慧,远非寻常人可比,难怪凤大人成名之迅速,乃实至名归啊,我所说的将眼光放远些亦是此等意思,两个死局趟若棋子对调易地而处,你说会不会就成为活局呢”

“棋子对调”凤墨诧异道,“你敢将王爷比作棋子好了,我是想说你明知洛王半年以前就被圈禁在后妃陵寝为何太后守陵尽孝,你要怎么个对调法啊,难不成你还能扮作洛王替他守陵”

“熟悉洛王的人太多了,他的周围又耳目众多,替他守陵连你都不成何况我,我的意思是洛王手中有的东西我没有,我有的洛王又没有,不如达成某种协定,彼此交换。”

“你能有什么”凤墨再次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伸手欲去端茶,然手伸到一半,又想起这杯是竺紫琴所谓的诀别茶,当下只好讪讪地缩了回来,“除了恃仗竺大人留下的秘闻录,我看你是一无所有”

“凤大人虽是讥讽紫琴,不过却是事实。”竺紫琴瞧着凤墨的尴尬,忍住笑道,“凤大人不受紫琴这杯茶,可以将它泼了,自行另倒嘛,只是紫琴要先言明,泼出去的茶覆水难收,人生一次诀别就够了,指望紫琴再续第二杯,那就请恕紫琴不恭,凤大人还是考虑清楚罢”

凤墨愣了数秒,随即取过茶盏就手一泼,将杯中茶水尽泼舱外,“谁稀罕”他说,且狠狠瞪了竺紫琴一眼。

“紫琴一无所有是事实,但恃仗的却不是什么秘闻录。”竺紫琴对凤墨的态度有了底,便正色接着道,“我问过凤大人两次,你寻到缙云庵,消息从何而来,两次凤大人都避而不谈,现第三次我要问的则是洛王的消息从何而来,凤大人依旧可以选择不回答,凤大人不答,事不过三,我亦不会再问。”

“我不知道”凤墨这次答得很快,“消息来源我确实不知道。”

竺紫琴凝视凤墨片刻,凤墨已被她诱得不知不觉承认了和洛王的关系,证明凤墨确实担忧洛王的处境,故他此时的否认应该是可信的,反过来看洛王则有些说不清楚,至少洛王并不是什么事儿都合盘告知了凤墨。

一个身陷困境的王爷,对身边仅存的可以信赖的部下都有所保留,不是防戒之心极重,就是碍于环境、条件等因素,不便过多言明,而后者的可能xig,竺紫琴颇为持疑。

“嗯,当我没问。”竺紫琴点点头,“无论如何,显而易见洛王不仅是在网中,更有人在加紧收网,以洛王曾经的显贵,欲置他于死地的人,可并不比打算灭我之口的人少,故洛王如今是宜静不宜动啊,我交出秘闻录,你们拿到手了,又能怎样”

“我可以理解洛王为何想要我爹的秘闻录,他以为秘录中记载了朝廷官员的重大隐私与把柄,用秘密相要挟,那些人就会不得不转投洛王,为洛王效力。”

凤墨垂下眼帘,“朝中尽是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徒,洛王失势,也唯有利用一下他们的私密为自己改善处境,你不必因此心生怨念,倘还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何至如此。”

“非也”竺紫琴道,“据人隐私,引火烧身,这还是你跟我讲的道理,怎么换做你们自己就瞧不透了呢”

“洛王毕竟和你和你爹不同,他”

“身陷囹圄,心存侥幸是吧”竺紫琴冷笑道,“先暂不说秘录对你们的用处到底有多大,我提及交换,自然不仅仅是指交出秘录。”

“噢你的意思是”

“倘洛王愿意,他的自由,以及他本该得到的一切,都会一一回到他的手上,你觉得怎样,自由跟权势算不算够分量”

“就凭你竺紫琴你也太口出狂言了吧”凤墨惊愕中猛一抬膝,差点掀翻了桌案,他赶紧就手扶住,“你是不是着凉受寒了自己摸摸额,在发热吧”

“凤大人”竺紫琴明白凤墨意指她发热热糊涂了才会昏言乱语,遂侧了身子不理凤墨道,“你暂且耐下xig子听听我的道理,再做结论行吗”

凤墨无奈,“洗耳恭听着呢喂,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爹才把你送到庵里去的”

非他纠结竺紫琴入庵的原因,是他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天下哪有父亲把自己的女儿送进痷庙一送就是十二年,且仅见过三次的疑虑盘亘在胸,挥之不去,就变成了每想到一个原因便要戳戳对方以试探反应,这大概也是他当赏金猎人落下的病根吧。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各有苦衷

凤墨的挑衅,竺紫琴只作没听见,她凝视着湖面细密的雨丝静静道,“洛王被视为皇位的继承人,多年来在先皇的默许下,培植了自己的庞大势力,可惜数年前,不知怎地先皇不似从前那般宠爱洛王了,噢,时间大约也就是你离开洛王,入行赏金猎人前后,对吗”

“竺紫琴”凤墨没好气地阻止,“有事儿说事儿,别逮着空就拉上我”

“好好好,一不小心跑题了”竺紫琴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她的举动让凤墨顿时醒悟,此女纯属睚眦必报型的,刚说她脑子有病,她话锋转了转,就意图窥探他更多的隐秘,天晓得他怎么会惹上这么个煞星。

凤墨苦脸,竺紫琴倒风轻云淡地继续道,“于是洛王精心营罗的一切,犹如一株大树,被先皇有意无意削砍掉了不少枝桠,饶是如此,洛王也还是一株大树,直到去年秋天先皇病入膏肓。”

“出乎所有人意料,先皇驾崩前竟立了最小的六皇子英王贺兰文继承帝位,结果十岁的英王登基不足三月遂离奇病故,怀王贺兰棠自称奉旨领兵护京,将京师灵昌围了个水泄不通密不透风,自此贺兰棠登上龙椅宝座,掌握了天下生杀予夺的大权,贺兰棠称帝一月后,他跟洛王的生母,已被封为皇太后的何仪何妃,亦暴病身亡,听说洛王当时悲痛不已,在何太后的灵前跪了三天三夜,皇上遂借故成全他的一片孝心,让他替太后守陵去了。”

“大致情形与你说的分毫不差。”凤墨想了想道,“不过当时何太后病亡前,已有大臣奏本弹劾洛王,皇上应该正考虑着怎么拿办洛王呢,恰逢此时何太后的丧事,让皇上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处置洛王,这样皇上就不用担着忤逆不孝和兄弟相残的骂名了。”

“洛王被弹劾的事儿我也略知一二,总之洛王落到此番境地,真是树倒猢狲散了,别说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哪怕私下里支持和同情洛王的,也由于揣摩到皇上的心思,哪还敢再出面为洛王说话事关项上人头,世间有几人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洛王而去触怒新皇的如今的情况更糟,半年过去,洛王几乎已像是被人遗忘,加之贺兰棠的政局越来越趋于稳定,洛王欲想扭转局面,还有可用之财可用之人吗”

竺紫琴顿了顿,看定凤墨又道,“其实洛王若从圈禁之初,就老老实实安于现状地度日,他头上的网未必会这么快收紧,我猜就是因为他老不安分,老想着能扭转局势,皇上以及那些手下人,才会急于除掉洛王而后快。”

“洛王和皇上的不睦又不是一日两日,几十年日积月累,凭他对皇上的了解,正如你所言,下手乃迟早之事,安分与不安分都是个死,换你会甘于束手待毙吗”凤墨叹了一声道,“趋利避害为人之本能,本来有可用者,如今都变得不可靠,洛王数次想有所动作,亦因身边皇上的耳目太多,最后都放弃了,所以洛王并未有什么实在的把柄落于他人之手,否则他也不可能苟延至今。”

“那当然,洛王还算谨慎,只是有人太过了解他,知道他心存不甘,会为机会而心动,于是便给了他一个看似机会实则陷阱的消息,我不妨这样讲,凤大人,即使这次陷阱能避开,不知什么时候洛王又会掉入新的陷阱,你一个人在外替他奔波是没用的,所谓防不胜防,出事时,你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

“我知道,洛王的麻烦甚多,很多时候我也是有心无力,你有想法就尽快说出来,倘真是山穷水尽绝路一条,你也不会提出以洛王的自由和王位为交换条件吧。”

竺紫琴对朝政时局了若指掌的分析,让凤墨隐隐感到竺紫琴的心或许比他想象的更深不可测,加之其心智过人洞若观火,万一确有独辟蹊径的法子,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固然竺紫琴空口大话,臆想妄念,听一听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竺紫琴笑笑,“你想过没有,在无人肯替洛王卖命所有财富又被朝廷罚没的情况下,你们得从头一点一滴重新来过,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失去,就得从那儿下手,再一一找回来,且最重要的是,不能和洛王牵扯上丝毫瓜葛,如此洛王就能平安地再保一阵子性命,而又不至于落入新的陷阱中。”

“说得容易,怎么做”

“我跟洛王毫无半点关系,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所谓易地而处,便是由我代洛王行他不能行之事,他只要安安心心等待最后的胜负结果即可。”

“你自身难保,如何行动,就不担心郑泽中之流发现你没死吗”

“凤大人说对了,我最大的问题在于身份,也就是竺紫琴这个人的存在,只要能变为另一个人,比之洛王,我是不是完全自由,毫无障碍”

凤墨不语,掩盖身份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竺紫琴又道,“洛王的政敌因为太过了解洛王,正如洛王了解对方一样,结果就是洛王处处受到监视,处处被掣肘,哪怕对方不准备置洛王于死地,洛王也不可能有所作为了,然整个永元朝没有任何人熟知我,我所做的一切又和洛王扯不上联系的话,不是就可 以完全放开手脚,大有作为吗”

“我懂你的意思。”凤墨沉吟道,“由你作为,没人能摸准你的底细和动向,一旦失败,洛王也可以撇清干系,可你若成事,真的会信守承诺吗,天下哪有这等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好事”

“坦白地说,我自然也有我想得到的东西。”

“是什么”

“和洛王无关,和洛王的权势与财富也无关。”

“到底是什么”

竺紫琴默然片刻,道,“恢复身份,为竺家上下洗清冤白讨还公道,这么说可以吗”

“果然,你仍是想着为你爹和竺家上下报仇,你那么坚持拒绝逃往高平朝时,我就想到了,不过我以为你不能成事,所以再三劝你保命要紧。”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不甘被动

“你同意带我去见洛王了”

凤墨叹了叹,隔了一阵才冷冷道,“你这个打算也不错,只要洛王能恢复往日之尊,自然也会帮你恢复竺大人的名誉,不过洛王如今陷于困境,你若仅是想要和洛王达成这一项协议,那你完全不必去见洛王了,反正你做什么,都和我们毫无瓜葛,我也可以从此与你各走各的道儿。”

“我势单力孤,凤大人,若单凭我现在这样两手空空便能成事,我还跟你说一大通干嘛。”

“你也知道自己势单力孤啊”凤墨忍不住又讥诮道,“关键是洛王也帮不了你啊。”

“有些事儿,我必须当面和洛王谈清楚。”竺紫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洛王总有可以帮上的地方,所以我才会选中洛王。”

“你没听懂,竺紫琴。”凤墨扬起脸,望向竺紫琴的身后,“我的态度和先前一样,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想要实现何其之难,是故成与不成,你都要自负其责,反正是你自己坚持的,也是你自己说不会和洛王相关,等我能看到你有和洛王谈条件的实力时,我们再来谈帮与不帮的细节吧。”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洛王的想法”竺紫琴淡淡地笑道,“我也不是非要和你们达成协定,凤大人若欲就此撇下我,紫琴绝不会在意,然将来的事会怎样,我也是无法保证的,我的目的只为竺家,洛王的死活其实我并不在乎,也就是说将来我未必再需要洛王,机会往往只有一次,凤大人,要么放弃,要么斗胆下注,成败在此一念。”

“看来,我若此时放弃,你是决计不会交出秘录的”

竺紫琴慢悠悠地端盏,喝了一口,“从始至终,我的态度也未曾改变过。”

“我很好奇,你究竟想从洛王那里得到什么”

“这个,恕紫琴暂时不能相告,凤大人。”

“告诉我,若从洛王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见过洛王之后,我自会如实言明。”

凤墨无奈,看来继续纠缠下去,他也不会从竺紫琴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了,该怎么办,竺紫琴软硬不吃,就此放竺紫琴走,他就完不成洛王交待的事儿,不放竺紫琴,则除了跟她日复一日作无谓的空耗,也同样达不成目的,唯一除掉竺紫琴是彻底消除麻烦的最轻松的选择,但也仅仅就是消除了一个麻烦而已,对洛王无利可图不说,反便宜了郑泽中、赵鹤年之流。

从一开始就将竺紫琴视作无关大局无关紧要的一个棋子,是包括他凤墨在内的所有人犯下的错误,这个女子天生就是麻烦,天生就好像与世人作对而存在,且竺紫琴留下来不肯走的理由,凤墨也是不尽信的。

为了竺府上下复仇,听上去再合理不过,然把竺紫琴的话稍加斟酌就会觉得有异,若为复仇,为什么竺紫琴一开始没提,在自己打算送她逃离永元朝时,她完全可以直接挑明,偏偏直到最后他反复索问,竺紫琴才迟疑地讲出,她究竟为何迟疑

是因为不想骗他吗回想十多天来两人的相处,确实找不到竺紫琴有任何故意欺瞒的行为,甚至她宁肯拒绝回答,也几乎没有凭空编造什么来搪塞过他,当然,复仇是她的目的之一,故她抛出理由的一部分也没算欺骗,只是竺紫琴深藏着不肯吐露的原因和目标到底是什么呢又会不会对洛王构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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