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苏婉婉

8

☆、(16鲜币)将军剿匪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却无论如何还是得烧起来的。

他琢磨著,走亲民路线貌似不太有希望,不如改走商贾的“富贵线”,博个“盆满钵满”也是堪堪可以的嘛!富饶的江淮,好歹能让他混个三五车白花银不是?於是,新知府请来了江淮商会的头头并几名大商户,笑嘻嘻的烧起了他的第一把火来。

结果,还没等他伸手要钱,人家就一水儿的开始诉起了苦:“所以,那个母老虎,简直是一手遮天了?!”

“呃?”诉苦的各位,反倒有些手抖了。

这些个“我们真的没得赚啊”、“这个月又被抢了三次啊”、“那个母老虎还让人给我家下人塞钱放他们去做生意啊”这样的抱怨,过去在前任知府面前,不过是马耳东风一阵,吹过就算的。

可到了这位跟前,怎麽就……互相对视一番後,富豪们火烧屁股的夺门而逃了。

只顾著想办法捞得第一桶金的新任知府,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母老虎”不除,他的银库著实满不了啊!

“我得请了大将军来帮衬帮衬。”转了转三角眼,新知府想到了个最佳人选。

这个人名叫苏大刚,是朝中顶顶有名的大将军。他的成名,除了因为矫勇善战,一个人单枪匹马凭著军功爬上这个位置外,更多的还是他那些个……不太有脑子的行径。

你说,一个当将军的,有自己的将军府不住,偏偏还是住在那个臭烘烘的军营,吃著官兵们一模一样的吃食,领的钱财基本上也都救济穷困兵士……总之,顺风顺水的官儿都不会做的事,他一个不落的都做了个遍。

而且,他还是当红的将军呢!

这样积极不遗余力的经营形象,分明就是上赶著得罪那些个功成名就却总是眼高於顶的其他将军们嘛?於是乎,金龙王朝开朝以来第一位,完全不得兵部同仁好感,又因为太过直率顺便不小心把其他读书人得罪了个遍的苏将军,实在是大大得红啊!

除了皇上,整个朝堂上下也就一些个淡泊名利的老头子们会和苏将军说两句话了。

同仁们私下里,聊得最多的话题,从来都是,“那个苏将军今天又闯祸了,他……”这样的开头。你要是不说这种开头,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金龙王朝七品以上的官员。当然,是有份儿上朝的。

像这位凌姓的新知府,他虽然只在述职时回到过朝堂,但却好歹是有些个亲戚朋友在“上头”的。苏将军的轶事,他当然是知道许多的。不仅知道许多,他还想好些个有心机的官员那样,明面上去打了打关系,赠送了许多不算太值钱的玩意儿,比如牛和米面什麽的。也就这样,便让那位傻子将军给记下了,落了个面熟兼好名头。

所以这一次,凌知府就有了找这个笨蛋将军帮忙的念头。

巧的是,据可靠消息,苏将军还真好就在距离江淮不太远的地方,训练手下兵士们的泅水能力。

乐呵呵的高呼著,“天助我也”,凌知府开始打包送礼了。

这一次的礼物,当然又是他本人不太爱吃的面,以及一些老弱病残的牛。可这注定是会让苏将军高兴的,因为从不苛扣手下钱粮,一点儿存款都没有的苏大刚,总是处於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状况中。

收到了礼物,就算是再怎麽不太会处理人情世故的苏将军,也快马赶到了知府府邸,礼貌的道谢。

“什麽?竟然有这种事!”听了凌知府“不经意”的诉苦,嫉恶如仇的苏将军怒了。

打仗都总是不要命冲第一的苏将军,哪里见得有人鱼乡民,祸害百姓?!

拍案而起,怒惊知府的将军大人,还没等凌知府说点儿旁的缓和气氛,就拿著宝剑大步流星的窜出了知府府邸,直奔兵营。可别误会将军大人的人品,他这是回去调兵遣将来著,可不是逃跑哟!要知道,剿匪可是个美差,不仅能捞著点儿军功不说,还能够浑水鱼的弄点儿银钱扩充军费呢!

一口气没歇的苏大刚,当晚打马回兵营,踹起了他的亲兵与副将,开始研究起关於剿匪的细节来。

大家对上行军图一合计,景阳冈太容易攻破了啊!

小土坡一个不说,又没什麽天堑暗道的,土匪的山寨还光明正大修了一扇堪比皇的大门,四周的栅栏都稀稀拉拉的,一点儿条件都没有。虽说如此,但苏将军仍是小心翼翼的点了三千兵士,著了正统兵服,提著长枪,骑著骏马,一股脑儿直奔景阳冈。

景阳冈在江淮的边境上,算得上是官道中的一方要道。

按道理,一般的知府衙门都还是会假模假样管上一管的。可谁敢管皇家都有三给重量级後台的苏婉婉呢?所以,前知府特别上道的把这些个针对此问题而来的状纸塞到了角角里,充耳不闻。

旁的人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唯有商会头头偶尔去闹腾两句,完全是因为想要捞点儿好处,帮商贾们争取点儿免税政策而已。

所以,就算山寨有派人山上山下的看守=新~回!忆论、坛=著,苏将军的人马仍是静悄悄的就到了寨门口。

“将军,我们已把此山寨给包围了!”副将来禀,显然已是有成竹的姿态。

“那……我先去探探。”想了想,总觉得静得有些不对味的苏大刚,打马上前。战马冲破了那中看不中用的大门,笔直的朝著土匪头子张一一“闺房”冲将过去。没有勒缰绳,苏大刚任由自家座驾踩踏垮了张混混的土坯窗台,盛气凌人的站到人家摇摇欲坠的木床跟前。

“哇──”吓哭了的张一一,特没种的尿了裤子。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他。原本还在睡梦里找厕所的一一,被马蹄声吵醒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居高临下的一双马目。是个人都会被吓到,是个人都会被吓得憋不住尿,是个人都会……弱弱的问一句:“鬼爷贵干?”

“老子砍了你首级!”苏大刚拧了眉,扫了眼屋中成设,知道了这人身份不低,便毫不客气的把钢刀架上了张一一的脖子。

“鬼爷饶命啊──”手忙脚乱的土匪头子,特委屈的开始嚎哭起来,顺便做起了正常人在这个状况下都不会做的“诚心忏悔”。张一一是个小混混的事,大家都知道的。可苏将军不晓得啊!不过,在从三岁开始抢隔壁家小强糖葫芦开始,小混混的碎碎念洗脑了苏大刚,也成功灌输了一个理念:这货是个彻头彻尾无耻到底的小混混。

“实在该杀!”基於自己小时候也被这种类型的混混欺负过,苏大刚尤为气恼的使劲压了压那柄钢刀。

“哇──鬼爷啊!我真的没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啊!强抢民女欺善怕恶什麽的都是官老爷的事,我等小民,真的真的没那种命啊!”已经哭得有些胡言乱语的张一一,直接把心底最真实的话都给吐露了出来。

“你还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抢劫这种事,怎麽算?”苏大刚闻言,恼怒更甚,本是刀背抵住的脖颈肌,硬是给他压出了一条青紫印子来。

“冤枉啊──我只是听命行事啊鬼爷!”张一一从来就没对婉婉姑娘有过什麽忠诚问题,特别是在前几天还被洗劫了私房钱後,更加生出了几分邪恶的念头。

“胡说!你这屋子,分明是整个山寨最为齐整的,又是单人间!你明明就是土匪头子!”苏大刚不是傻子。他既然能够空凭一双拳脚打下将军这个位置,而且还能硬在被苛扣了军粮的状况下,拖著军营上下八万口人两万来匹马不饿肚子,脑子自然是有一些的。於是乎,他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张一一的谎言。

可惜,这次张混混还真就没说假话呢!

虽然领著人打劫的是他,负责管理山寨乱七八糟大小事宜的也是他,可真正的幕後黑手却是苏婉婉苏大姑娘不是?说来说去,他不过是从一个小喽罗变成大喽罗罢了,不应该因其丧命啊!

“鬼爷应该晓得,我们景阳冈的一把手是个姑娘,也就是……传说中的母老虎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一一,灵光又一闪,闪出了借刀杀人的妙计。

“她的房间在哪儿?”皱了皱眉,苏将军钢刀略收,语气缓了半分。看样子,他也想起了之前凌知府告知的状况,这里的山寨头子是和上一任知府勾结的,某个身份不太清白的花院姑娘。

“她的房间……在万春花院。”知道对方中计了的张一一,强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抬起颤巍巍的手指,华丽丽的一指。

苏大刚顺著那个方向看过去……只有一面残破的,刚刚被他座驾撞坏了的土坯墙。

“你,换身衣服,洗漱一下,领我去找人!”花院是什麽样的地方,苏将军自然是知晓的。经由张一一的证实,侧面坐实了凌知府的言辞。本是想上来搜刮一番後,就把人绑了去交差的苏将军,这会儿又生出个念头来,学术上讲,叫擒贼先擒王。往平易近人的地方讲,那就是……斩草不除,春风吹又生,使不得,使不得!

质疑这位“鬼爷”有洁癖的张一一,在钢刀的驱使下,只好换下尿湿的裤子,略微梳洗一番,跟著坐上了苏大将军的骏马。

那种郎情妾意的暧昧姿态,暂且略过不表。

咱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直奔向的目的地,万春花院。

在那里,尚不知被人出卖了的婉婉小姑娘,正在和长了双狐狸眼的另一名万春头牌一起做面膜。

作家的话:

大家有猜到新登场滴是一直被忽视了滴亲哥哥麽?

某龙滴文文里,肿麽能够缺少这种萌系角色咧?

☆、(13鲜币)我的亲娘

他们这次做的面膜,是来自天竺国的一种新产品,用特质的泥巴捣鼓而成,於陵少爷花了大笔的价钱远渡重洋的运载过来。

因为用的快船,下港口後又跨马加鞭的送到了万春,所以泥巴还很新鲜,还带著海洋另一边的雨水香气。婉婉和予书敷在脸上後,还能感觉到那种奇妙的,来自大洋彼岸的自然气息。

所以,两人都特别放松的享受著这样的滋养,还特意遣退了周遭人等,静静的享受这种美容时光。

又所以,当苏大将军气鼓鼓的被门口花娘“拉下马”後,提著钢刀就直奔向了这里,还顺便用张一一砸开了婉婉闺房的大门时,婉婉脸上还是黑黝黝的一团泥巴。而悲催的张土匪头子,还没来得及像婉婉表达下“我真的是被逼的”这种事,就华丽的晕了过去。没有亲见到这种来自异域的美容佳品,也没来得及给苏将军解释“我家老大平时不是这种模样这只是意外”这种事。

“谁是景阳冈上的母老虎?!”见著这种模样的两只,本还存了半分怜香惜玉念头的苏大刚,瞬间怒气上扬了。该死的小混混,还敢骗他说他们老大是美人?是万春花院的头牌?要是头牌都长成这种黑不溜秋一颗炭的模样,万春花院早就该关门了吧?!

“景阳冈上有老虎?”显然甚少听见坊间传闻的婉婉,明显的抓错了重点,偏头问了王予书一个比较离题的问题。

“呃……”一则是不想耽误面膜美容效果,再则是不好说“母老虎就是你”这种话的王少,吞吞口水,有些尴尬的想支吾过去。

殊不知,这种状况很快就被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给误会了。

小婉婉以为,景阳冈上真的来了老虎,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要怎麽吃从哪儿吃比较好。而苏将军这头,却在这声之後,认定了景阳冈土匪头目就是这个身量较长,说话声音较为低哑的黑面高个女子。

於是乎,可怜见的王予书,还没等到面膜干透,就等来了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

“你想干嘛?”婉婉这种仗义的小东西,当然是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就冲将了上去,把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的苏大将军给……撞了个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

这个姿势,当然是要归功於两点。

一是婉婉气力够大,今晚吃得够饱,厨子够勤力;二便是,苏将军还是挺怜香惜玉的,对这种个头仅到他口的小姑娘毫不设防。

“你们!”不设防是一回事,被偷袭了,落了面子恨不得当场把人灭口了又是另一回事。

“哇──大个子打人了!”钢刀挥过来的一瞬间,婉婉再度施展出了她鲜为人知却确实存在的一点轻功优势。加上对这个房间的地理位置比较熟悉,三蹦两跳的还真就彻底的避开了那把凶器,还能有空从盆子里捞出软巾子来,擦洗脸上的泥巴面膜。

“大胆,还敢戏弄本将军!找死!”见状,苏大刚不乐意了,一人高的长柄钢刀耍得虎虎生风,堪比街头那对卖艺讨生活的大胖哥儿。

“阿书,给我点儿雪花膏。”没空顾上这头的婉婉,一门心思想著得在脸上皮肤受了泥巴的洗礼後,好好的养护一下。这些年被春少给逼著迫著,学了好多关於美容的知识,基本上已经是深蒂固的想要去好好养护了。所以,虽然脚上还蹦跳著,心里头还紧张著,但主要的擦脸举动一个步凑没落下。

诚然,这样的状况,苏将军是不乐意见的。

本还存了几分碍於身份,不能太下狠手的念头,硬生生给逼得没了踪影。

“兄台,对一个柔弱女子,如此下狠手,委实过分了些。”同样洗好脸的王予书,自是不会眼见著婉婉被追杀而不帮把手。他非常明白,这个平日里太过贪玩的小东西,从来就没有好好修习过功夫。再跑跳两圈,就会气竭,就会被那把比她脑袋还大上一圈的钢刀砍将上去,就会血溅五步。

一时不察,误以为屋中是两个女子的苏将军,听到王予书的声音呆愣了片刻。

正是著片刻功夫,便让向来懂得以柔克刚巧力的王少,抓住了机会:“得罪了!”

“你……”不曾想到,这麽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竟能徒手接住他的钢刀。要知道,这柄钢刀单就重量便能压趴下一两个,还是丈八尺的大个儿兵士。可面前这一个,分明瘦弱得像是女子,竟能有这样一番作为。

呆愣的苏将军,因为过於震惊,而失了先机。

一时间,闻讯赶来的岩九与春少,并著王少一起,很快就制服了这位空有一身气力的大将军。好在大家也没下狠手,只是比较有礼貌的点了他道,把人搬到一张椅子上坐好,等著婉婉来“主审”。

“你干嘛要打杀我啊?”小婉婉撅起嘴来,吃著岩九端来的炸油糕,不太满意这个陌生男人的行为。虽然她并不晓得美容的重要,但是一直以来春少都有耳提面命,这种时候蛮不讲理来打扰的,都是大坏蛋!

虽然比起打扰婉婉姑娘吃食的大坏蛋来说,打扰做面膜并不算什麽。但婉婉是个好姑娘,她总是很听大家话的,因为之前偷偷有人说过,邬少是因为她太不听话给气死了的(说这种话的,当然是没耐哄人的王予书啦)!

相对这种不算太过严厉的质疑,堂堂将军大人,自是能轻松搞定的。

可惜,那是寻常时分,那是他没见著苏婉婉其人,才不会露出当下这麽副痴痴的表情,傻愣愣地瞧著,半张著嘴一个音儿都发不出来。

等了半天没等著回音,婉婉自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大家口里所说的那种“盛气凌人”模样,颇为得意的歪著脑袋,朝著面色不愈的岩九道:“阿九,瞧瞧看,是不是我已做到了春少那般,风情万种迷死人的模样?”

“是。”岩九在婉婉面前向来是无节可言的。小东西一脸的糕饼渣子,额头上还留了点儿刚刚敷脸的泥巴不曾擦洗干净,混了雪花膏,那颜色……总之,若春少真叫人把她此刻的画像挂出去,万春明个儿便能关门大吉是也。

“你这人冲入门来打打杀杀的,竟还想要觊觎我们婉婉的美色?”输人不输阵,虽然桃花眼挺大的春少是看明白了当下婉婉的状况,但硬要说,他还是有点儿本事能把死的说活。叉著腰,眯著眼绕到那个自从婉婉擦干净了脸就傻傻站在屋子中间,一眼不错的盯著婉婉猛瞧的男人。

被挡了视线,好歹回过三五分神色的苏大刚,当下扑通一跪,伏低了身子嚎啕大哭起来:“我的亲娘啊──”响彻云霄的哭号声,不仅振聋发聩,而且硬挺挺的直戳在在场所有人笑之上,除了站在他跟前面色晴不定的春景兰。

一时间,众人憋笑的憋笑,嚎哭的嚎哭,两拨人,互不干涉,和气得紧。

“原来春少是姑娘啊!”直到,那小婉婉说出了今天一语,方才破了当下的气氛,硬生生让哭的收了嘴,笑的喷了茶。而最最无辜的春景兰,则苦哈哈的顶著满脸满身茶叶渣子,半真半假的埋怨道:“小婉儿,爷是男是女,你不是最应该知道的吗?”

“混账!”一声虎啸般怒吼,出自那个刚才还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苏大将军。

但见他一个跃身而起,非也似的夺过王少手中的长柄钢刀,对准春景兰一个猛劈下去。那种豪气干云的模样,与刚刚哭哭啼啼的简直判若两人。就算轻功也还算不错的春少,这会儿也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的瞧著偌大刀锋径直往他面门狠狠招呼而来。

作家的话:

这误会大了……

☆、(15鲜币)寻个良人

刀光似凶光,隐隐还藏著三分血光。

婉婉竟是屋中反应最快的一人,一面口中高喊著“刀下留人”,一面施展轻功靠将过去。

这会儿众人都有了反应,却无一不是对婉婉捏了把汗。要知道,苏大刚那柄钢刀,刚刚就算是王予书接下时都颇为困难,地面上还留著两个鲜活的脚印呢!她那小胳膊小腿儿的一伸过去,那还不是直奔屠户的小仔猪,一点儿活命的机会都欠奉啊?!

可婉婉是谁啊?

打小就总是会有那麽些个逢凶化吉的气力,总容易在最关键的时候,化不幸为大幸。

诸如之前被卖给人牙子,又如傻里傻气的进了皇获圣上恩宠得了一些个真龙气,再如现在这会儿的莽撞行事竟也就没丢了她的小命……反而还硬逼著那蛮子将军拐了刀势,生生收了气,反憋出一口热血来。

这样的行径,真不像是一个进门来便提刀要砍人的主会做的。

难道真如王予书所说,这个高壮的将军大人,对婉婉一见锺情生出了什麽不同的心思?可刚刚那阵失心疯的嚎哭又是怎麽回事呢?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

“小碗!我是你哥哥苏大缸啊!”很快,苏将军的又一声高声怒吼,解决了所有人心中疑惑。刚刚他那一切的行为,也渐渐的有了不一样的解释。

愣愣的瞧著婉婉的脸,那是人家大哥觉得不敢相信,这麽多年了还能遇到亲人。

嚎哭著唤娘,是因为婉婉长得像苏家夫人,苏将军一时思念故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而刚刚举刀想要砍春少,则是不乐意自家妹子被人吃干抹净占了便宜,很显然,苏将军还没回想起他现在身在何方,自家小妹做的是何营生。

“缸子哥哥?”歪了歪头,似乎有些回忆,又有些不确定的婉婉如是道。

“小碗!”苏大刚扔下钢刀,想要来一出兄妹相拥,喜极而泣的大戏。可惜,婉婉并不是寻常姑娘家,她是个总喜欢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东西。避开了苏将军的一双猿臂,婉婉姑娘弱弱的提了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挺尴尬的问题:“如果你真是缸子哥哥,屁股上的十字形刀疤还在不?”

大庭广众的,你一个大姑娘,问点儿什麽不好,偏生要问人家屁股上的疤?!

而且,那种期翼中带著几分盼望的小眼神,是想让人家大将军当众脱裤子给你验身吗?!

“苏将军……你……”险些被砍,又险险被救,又无辜的被迫看到了某人光裸下身的春少,有些不知该如何把目光从某个地方移开来了。很显然,比起皇帝陛下来说,苏家大哥的那话儿,也是挺壮观的,不过……脏兮兮好像很久没擦洗过的污垢,是怎麽回事?爱干净到近乎洁癖的春少,恨不能冲将上去把那些个脏污给擦拭干净才罢休!

“小碗,看到了不?”似乎是见著了亲妹子,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一下子变得亲民到不行,当众脱裤子的事也毫不拘谨。而且,撅屁股的动作,实在是让众人大跌眼镜。当然,这个“众人”并不包括小婉婉姑娘。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婉婉,不仅淡定的点了点头,还像是怕对方作假似的伸手去戳了戳,嘴里还念叨了下:“好像比我缸子哥哥的长了些。”

“恩,应该是长长了。”

“哦……为什麽颜色变浅了?”

“没晒著太阳吧!小碗希望哥哥把这个疤给弄红点儿吗?明个儿俺就去晒晒!”

“好!”

……黑线的众人,实在忍不住想要在聊天聊得特别欢畅的兄妹两人跟前说一句:“拜托!让苏将军把裤子提上去再话家常吧?!”

苏将军有没有提裤子的问题,在婉婉提出“哥哥小鸟长得好像门口狗狗那麽黑”之後,总算得到了妥善解决。

春少一改先头的不友善态度,与那些同样挤出讨好笑脸的男人们,纷纷给婉婉兄长张罗起洗漱及吃食来。本来景兰还想亲自上手帮帮忙的,亏得婉婉说了句“要不大家一起来”,这才被所有男人拖著走了出去。

这一天下来,有些情绪大起大落过头的苏将军苏大刚,躺在偌大的木澡盆里,搓著他那一身一个月积存下来的污垢,想著他的家人,他的小妹……不对劲啊!小妹的那身衣裳,以及刚刚来伺候的下人们穿戴,都不像是正儿八经的良家那啥啊!

恍然大悟豁然开朗顿时怒气横生的苏将军,身子也顾不得擦了,一个翻身跃出澡盆,提起他的钢刀就要去砍死那些污了他妹子清白的臭男人。

结果,华丽丽的在所有人“期盼等待中”再度遛鸟的他,砍人没成,还被塞了个**屁股。

原来苏将军小时候,苏家虽说两老建在,却一直都不怎麽富裕。吃**时大刚总想著给妹妹留点儿好吃的,就主动说自己爱吃**屁股。结果,小婉婉那是什麽记啊?三岁时吃过烤红薯的味儿都能记得个清楚明白,更何况亲哥哥的“爱好”。

这不,特意让人捣鼓来一堆**屁股的婉婉,还想说好好慰劳下她辛苦了这麽多年的哥哥呢!

苦哈哈吃著**屁股的苏大刚,一听妹妹的解释,再度泪如雨下。

一则是被**屁股里放太多的蒜给熏得,再则当然是感动了。这麽一桌子,得杀多少只**啊……他估计这辈子再也吃不下**这个部位了吧?可怜见的,从不得不喜欢**屁股,变成了**屁股恐惧症了啊!

吃饭途中,春少礼貌的让苏将军穿上了衣裳,总算解决了众人的尴尬问题。

从头至尾都没红过脸的除了苏家兄妹外,就再没别人了。

不能怪兄妹两脸皮厚,实在是桌子比较大,两人又靠得近,这麽一来一往夹菜聊天什麽的,本就忘记了那些俗事。而且兄妹两口里念念不忘的好多事,都是小时候的破事儿,也没顾忌到男女大防什麽的,直到饭後开始要面对即将到来的入梦问题,这才被小小的唤醒了一下下。

起因当然是小婉婉说:“哥,咱们晚上睡一起吧,跟小时候一样。”

後面那半句,直接被男人们给忽略了,除了苏大刚。

於是乎,满屋子的男人都像瞬间被染上了急热症一般,止不住的咳嗽。其中还属王予书咳得最为卖力,声声响透肺叶,回荡在整间屋子里久久不曾散去。事後春少有表扬过,说他那是舍己为人,为了婉婉的清誉而牺牲了形象。哪晓得无辜的王少如是道:“我那是被口水给呛得,老半天没缓过劲儿来,真不是假咳。”

无论真咳假咳,总归小婉婉是不懂得的,苏大刚……从他两度当众遛鸟的事,大家也能多少瞧出这货偶尔一筋的事实,懂不懂什麽的,你们还真是太难为将军大人了啊!扛枪打仗他可以,提笔写字什麽的他完全不得行。

这也是混朝堂那麽多年,虽然脑子也不算太笨,却总是混不到点子上的真正原因。

但这不能怪他,怪只怪苏家两老。瞧瞧婉婉那货的跑题能力,大家就应该晓得了,这是遗传问题,没得治。

最终的结果,当然还是不得不由著两兄妹闹腾,让他们睡一起了。

好在,春少凭空生出个极好的提议,说是大家都挺喜欢哥哥的,也想要与苏哥哥一起睡一起话家常。虽然他这把年龄,管人二十出头的苏大刚叫哥哥,实在有些……但主意提得不错,旁的人那里会在乎这个。

王少附和著说,“是啊是啊,咱们都一直挺喜欢婉婉的,听她说过哥哥的好多事,与哥哥神交已久巴不得畅聊一个晚上才是”云云。

就连向来沈默寡言的岩九,也点点头,说是虽然哥哥武艺高强,却还是甘愿护在一旁,守他们一份安宁。

从来就活得特缺心少肺,五脏六腑祖传就没长齐过的苏家兄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於是乎,在几家忐忑几家乐的当夜。香喷喷的苏婉婉窝在苏大刚怀里,被一群心怀不轨却又努力保持正直的男人们簇拥著,躺在了宽大的,平铺在地上的柔软通铺上。兄妹两聊得特别欢畅,其他人鲜少嘴,一个劲儿的往心里头默记重点,以期以後讨好大舅子方便使用。

虽说小婉婉在别的男人怀中,露出这种甜蜜幸福可爱又招人疼的小模样,著实让男人们不喜。但想到苏大刚的身份,以及婉婉三年来少有的愉悦表情,大家好歹还是释怀了。抱抱就抱抱吧!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福利,当哥哥的抱一抱妹妹,又有什麽关系。

这样的念头,在次日清晨,苏将军顶著一双黑眼圈,宣布了一个惊掉众男人下巴的消息後,彻底颠覆了:“我想将妹妹带回去,寻个可靠的手下,托付终身。诸位与舍妹有和渊源,大刚今日别後将不再追究。还望诸位英雄放过婉婉,还她一身清誉,让她今後不致孤独终老,有个良人可托。”

作家的话:

我觉著,苏大刚是我写过的唯一“正常”一点的哥哥。

我是指身份上,不是指格。

ps.我开始喜欢这群囧货了,特别是身边总是出状况的婉婉。

☆、(15鲜币)打包带走

良人?

他们不就是麽?

就算他们称不上,那不是还有贤王陛下、五皇子、於陵少爷以及齐恒帮主嘛!

再不济,还有宁何那个散仙,虽不能明娶,却绝对能好好护著婉婉一辈子滴呀!

男人们开始著急了,他们试图从理论上,社会危害上,甚至是经济发展的高度上来说服苏大刚。可苏将军是什麽人啊?对於这些有的没的,他怎麽听得入耳呢?在他眼中,妹子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妓子,还是个年龄有点儿大了随时会被众人遗忘的没落红牌。

这样的女儿,在寻常人家是决计讨不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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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隐于侧
病娇隐于侧
上一世,顾玄薇和谢天阑在各自风光无限时彼此敬而远之,却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相爱了。这一世,重生的只有顾玄薇。于是谢天阑身边总是潜伏着一只病娇……PS病娇的是女主是女主是女主重说三~食用须知1、架空!架空!为了剧情自己设定的高武世界!类似黄易那种有各种神奇武功的武侠世界。2、女主设定就是本文中也是作者写过的最漂亮的妹纸,金手指还粗又硬,雷勿入。3、言情、剧情对半,女强,双处,甜文,he。4、文案废,
木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