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脸看向自己那只目瞪口呆的大鸵鼠,冲它招招手:“鼠,跟我走,主人与师尊有话要讲。”
大鸵鼠:“……”
看见迟不谢如今这般,它也如鲠在喉,拿大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亦非常无语。
若有朝一日,主人恢复记忆,不知想起今日一切,是否会切腹自尽。
等迟不谢大鸵鼠离开,重越才告诉高玥:“老酒头的确来过这里,可他不在时空阵法之中。”
“师尊,你如何知道?”高玥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师尊判断错误,从而耽误了最佳救治老酒头的时间。
重越点头:“嗯。四枚时空石乃一体,一次只能为一人为主体回到过去,并不能让两位主体同时进行。”
他这么一提,高玥立刻就明白了:“如此说来,这便是我与迟不谢两人穿越,却只能穿到他的过去,而非我自己过去的原因,是吗?”
“嗯。”
重越正欲再说话,却听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迟不谢!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男子拔剑,朝迟不谢刺过去,剑锋却刺在门上,发出“铛”地一声响。
迟不谢没有武器,只能抱头逃窜,他大叫:“鼠,救我!”
“……”大鸵鼠见迟不谢抱头跑进神庙大厅,很是无语,却又不得不伸出翅膀去挡对方的攻击。
迟不谢抱头跑进神庙大殿,跑到高玥身后多号,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主人救奴,有人要害奴!奴还未曾侍奉主人,不想这般死去。”
重越:“……”
高玥:“……”
真想一脚把这个怂货踢开。
大哥,你可是男主,你可是元婴境高手!你怕什么啊?
萧岑持剑冲进来,看见高玥和重越,立刻收剑,惊讶道:“阿月,岳掌门!你们怎么会在此?”
高玥看见萧岑也很惊喜,兴奋地朝前走了两步:“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萧岑把剑收回脊骨,解释说:“近期皇宫不安宁,死了数名金丹高手。我需要来神庙取供奉的时空珠,借用此神器去查清皇宫疑案的真相。我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他又看了眼抱头蹲在高玥身后的迟不谢,皱眉:“阿月,这迟不谢怎么回事?我瞧他疯疯癫癫?这是为何?”
高玥看了眼身后的男人,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道:“此事说来话长,这厮因去丞相府杀高桥,掉进了高瑜苒和魏姨娘的圈套,误中忘川之毒,记忆被清空,误把我当成主人。他现在,与幼童差别不大,宛如白纸一张。”
她又讲明来无量山的目的,忙问萧岑:“大哥,老酒头最后的灵息是在神庙附近,他可有去帝都找过你?”
“不曾。”萧岑得知老酒头失踪,亦忧心忡忡:“老酒头失踪,我竟一概不知。我这个做小弟的,实在有愧于他。阿月,你们可有老酒头消息?”
高玥摇头:“没有。这不,我和师尊追到此处,线索就断了,目前也毫无头绪。对了大哥,你们这皇家神庙,为何供奉四枚时空珠和一个无脸女神像?”
萧岑“哦”了一声,给她解释说:“这神庙供奉的,并非梁国皇家牌位,而是我曾祖父的恩人,一个女仙人。这四枚时空珠,也是这位女仙人赠予我曾祖父的。按照祖传规矩,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拿修士来供奉这枚时空珠,以此来维持它的灵力。”
“女仙人?这女仙人为何无脸?”高玥抓取到重点,连忙问:“你们居然拿修士灵根喂养这些时空珠?”
萧岑解释:“我曾祖父也不曾见过这位仙女的脸,因此这位女神像便无脸。阿月,你莫要误会,时空珠虽然是以修士灵根为食,可我们用来喂养它的修士,非奸即恶。”
他正欲同高玥再叙旧,却被随行的侍卫打断:“太子,我们时间不多了,先取时空珠。”
萧岑立刻去取时空珠,对高玥重越道:“阿月,岳掌门,你们先随我去一趟皇宫。等处理好我的家务事,我便同你们一起去寻老酒头。”
线索到了神庙全部中断,重越和高玥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也不知接下来应该往何处去寻老酒头。
但高玥有预感,老酒头失踪一定与这时空珠或女神像有关。
离开神庙前,高玥看了眼无脸女神像,又问萧岑:“大哥,你可知道这女神像更多的讯息?”
“我只知这女仙是曾祖父的机缘,更多的讯息,我便不知道了。”萧岑把时空珠收好,说:“随我回皇宫,我祖母一定知道。只是我祖母昏迷多日……先不说这个,时间紧迫,我们先走吧。”
“嗯。”
几人启程飞往梁都王城。
高玥骑狗,重越御剑,迟不谢骑着自己的大鸵鼠紧跟其后。这场面略有些壮观,当他们飞过皇宫上空时,高玥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妖气。
以萧岑为首,所有人落在二皇子宫殿,门口被重兵把守,层层围住。
即便有强力结界加持,高玥却依旧能感受到里面外泄的妖气。
高玥看着门内,皱眉,靠近重越低声道:“师尊,这皇宫好大的妖气,尤其是这里面……”
“嗯。”重越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妖气,皱眉道:“元婴期狐妖。”
“啊?”高玥虽对修仙界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自从人魔两界签订和平契约后,凡间所有妖魔全部被弱水河隔绝在了魔界。
如今虽偶尔有妖魔横行,但像这般强大的元婴镜狐妖,在魔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甚至可以在魔界混个较高的职位。
元婴以上大妖,在魔界一定远近驰名,有头有脸,为何会出现在梁国皇宫?
高玥下意识道:“师尊,这该不会是大魔头重越要入世的前兆吧?这个狗魔头,真不拿和平契约当一回事儿啊?居然玩阴的,来搞我大哥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下意识准备从脊骨拔刀:“管它是什么狐妖,但凡和大魔头沾边,我定不轻饶!”
女孩的手刚碰到脊骨,手腕就被重越给抓住,他淡淡道:“并非重越,莫要早下结论,先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