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不聪明的人和聪明的人

比起贵族礼仪课和枯燥的绘画、艺术，安娜更喜欢这些有趣的故事。

“蒸汽怪人是个疯狂科学家，他会抓无辜的人进行改造，和那些工业产品合成到一起。”

“这些回去再说。”6离打断安娜的讲述，因为惠特利快要不行了。

惠特利的胸口变得起伏，她不需要呼吸，因为她已经死了很多天了。野兽舔水般的虹吸声从她胸腔传出，她突然如同触电一般，牢牢抓住6离的手腕，粗糙的喘息着，那颗肿胀的头颅抬起，浑浊的眼珠如同拥有了焦点，死死盯着6离“找……到……他……”

“我会的。”

得到6离的回答，惠特利的身体泄去了最后一丝气力，那双浑浊眼珠渐渐变得黯淡，握住6离的手掌变得无力，脱离他的守望，向下坠去。

她的头颅低下，最后一抹生命之火从她的躯体中消失。

在场的人与幽灵不约而同叹了声气，又松了口气。

“安娜，布置一个凝固立场。”

6离站起身，向后退出一步说道。

“凝固立场是什么……？”

手掌按在腰间，6离凝视面前垂下的头颅“我稍后会将惠特利的头打爆，为了避免头颅炸开时脑浆血液毛四溅，你要用你的能力防止那些东西扩散。”

“好吧，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不过真的……恶……”安娜后悔为什么要问6离，以至于现在自己被恶心到了。

她不想再问为什么6离要打爆惠特利的头颅，径直用剩余能力在惠特利身体周围布置所谓的“凝固立场”。

6离拔枪，扣动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中，窗户在微颤，会议室外在尖叫，惠特利的脑袋炸开，却没生想象中的血腥画面，和当初的霍尔一样，她破碎的身体渐渐化为虚无。

这一点有些奇怪。同样被那件东西入侵身体，克莱尔死后尸体保存下来，霍尔和惠特利死后却消散于空气，好像从不存在。

不过，起码他们不用头疼如何处理尸体的问题了。

“我们原本以为惠特利是生病了……”

索伦吐出一口浊气，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6离“嗯……6离先生对吧。你有时间吗或许我们可以聊……”

“没有时间。”

“……那我该怎么联系你呢？”

“名片在前台那里，你稍后可以找她要。”

“啊好的。”

索伦前后的反差有些好笑。他以为6离心情不好，果断闭嘴不再说什么，将6离送离鲁特银行大楼。

“大部分人好像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幽灵啊。”回到马车上，安娜显露灵魂，低声嘀咕说“明明黑夜灾厄就在眼前……真是愚蠢。”

6离对此有另外的看法。

“知识越多的人，越容易产生疑问，这是驱使我们前进的力量。比起虚无缥缈的传闻，这些人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真正愚蠢的是那些轻易相信任何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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