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第一次合作

下午四点五十七分，侦探社房门被敲响。

奥利弗看到的钟表快了三分钟。

6离被吵醒，恍若镀上一层朦胧薄雾的眼眸渐渐清晰，化为一潭幽泉。

这一次没再坠入那片光怪6离的梦境，不过也想不起来梦到什么了。

洗漱一番，走向等在门外的奥利弗，临出门前，6离拿上衣帽架上的礼帽，随后关上房门。

咔嗒——

房门闭合，昏暗的侦探社重归于冷清。

……

“卖栗子咯，卖栗子！”

“刚刚捞上来的鳗鱼，4先令一磅——”

“把头绳还我！”

叫卖声在熙攘的水手街道回荡，孩童嬉戏打闹跑过。鱼腥味在空气中飘荡，来自出海回来的船员，或是他们带回的鱼。

“你要跟我一起吗？”

6离偏了偏头，对跟在身旁的奥利弗道。

“不，我在前面左转。”奥利弗指着前方的拐角道。

到了拐角处，奥利弗打着招呼溜掉。6离目送他离去，戴上礼帽，混入熙攘的人群中。

……

“驱魔人阁下，需要我现在闭馆吗？”

画廊二层，推门走进办公室的6离受到本杰明的热情接待。

光秃秃的书架和光洁如新的桌面说明昨晚的一切不是幻觉，6离忽然今早临走前没告诉他办公室里的情况。

不过现在本杰明一副不在意的模样，6离就没有提起。

“等到正常营业时间结束吧。”6离回答。

“呃……”

本杰明流露尴尬之色“现在没有客人在画廊里。”

画廊最后还是在营业时间结束的6点整闭馆。员工6续离开，本杰明最后一个走的。

6离站在门前目送本杰明离开，没有转身回画廊，反倒是走下台阶，绕到画廊的背面，走到二楼的一处窗口下。

那里是二层办公室的窗户，也是6离昨夜丢下婴儿亡灵的地方，不过地面并没有什么痕迹。

确定婴儿亡灵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6离回到画廊正门，将门上营业的牌子摘下来，关上大门。

天色开始变得暗淡，但离彻底暗下还有些时间。6离点燃油灯，盖上防风罩，安静等待夜幕降临。

画廊长廊逐渐变得昏暗，朦胧，不可视物。半小时后，只剩下6离周身一小圈亮着油灯。

哗——

诡异的摩擦声在走廊深处响起，回荡而来。

雕塑活了过来。

6离站起身，提起油灯，绕过书桌走向长廊深处。

走出十几米，他看到长廊上正在接近自己的雕塑。

“晚上好。”

6离打了声招呼“我需要你的帮忙。”

不需要等待雕塑回复，6离抱起雕塑，走向长廊尽头，通往二层的楼梯。

“我知道你能听到，能思考。我需要你帮忙守在楼梯边留意阿西娜，你应该知道她。如果她从休息室里出现，过来告诉我。”

6离在楼梯前放下雕塑，注视雕塑那双毫无生机的石质眼珠道“如果你不想，可以走开。”

向后退出几步，转身离去，数秒过去，身后始终没有响起石头与地板摩擦出的挪动声。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