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哑夫养成记第61部分阅读

因此,这等劲爆八卦出来后,也只是偷偷爆,不敢爆到霍安本人面前去。

第三日时,想来连明公公也耳闻了,派了人暗暗传话,将霍安传去了星宿堂。

来到星宿堂,居然见端王也坐在那里喝茶,霍安心里一咯噔,忙见了礼。

端王倒是如常的风和日丽,浅浅一笑,“霍安,你真是话题人物啊。”

明公公立在端王身后,倒是瞧着好整以暇,唇边还带着笑。

霍安忙低头道,“王爷恕罪。”

端王笑道,“你有何罪啊本王瞧着,那以权压人逼迫得良家姑娘要自尽的人,倒是有罪。还好,良家姑娘没死得成。”

霍安不知该怎么回话,只好低头站着。

端王又悠悠道,“这生米都煮成熟饭连孩子都有了,又是堂堂正正来的,没走偏门没走歪道,有什么值得嚼的。这些都是小事,不必太介怀。”

霍安道,“王爷说的是。”

端王说,“这几日,可有人去你家找过你”

霍安抬起头来,疑惑地摇摇头。

端王道,“哦,那想来驽亲王这几日要作陪侍驾,还没来得及。”

霍安更疑惑了,那个驽亲王找他做什么

端王道,“明公公和本王说了一个故事,你也不妨听听。”

他喝口茶润润嗓子,慢慢开讲,“很多年前,有一个中原女子,被掳到了胡族一个部落里,所幸她命是不错的,被那部落里的大王子瞧上了,便收作妻妾。谁知这女子,命是一时坏,一时好,又一时坏。刚怀着身孕,胡族部落之间又起了纷争。”

“打啊打啊打,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部落被另一个部落灭族了,这种情形下,王室血脉自是半分也不能留。那大王子的几个儿女尽皆被杀,还剩中原女子肚子里未出世的一个,那自然也得杀啊。”

“于是那即将临盆的中原女子,被绑在火堆上,连母带子一起烧死。因为胡人觉得,那中原女子是妖孽,妖孽不能用刀杀,得用火烧,才能灭得彻底。”

“可不想刚烧到那女子的腿,上天忽然黑云密布,下起了倾盆暴雨。没几时,就将火堆浇灭了,胡人信天,觉得这是上天在降罪于他们,又见着那中原女子奄奄一息,身下流血不止,想来也活不长久了,不如就让天收吧,于是就不再烧了,只派了一个兵士在那里守着,其他人都回营去庆功了。”

“大雨下了半夜,第二日天刚亮,那兵士回来复命了,说是那中原女子连同她肚里的孽种,都被秃鹰啃了个光。”

“部落首领去看时,果然见那中原女子双腿焦黑,仍绑在木架上,但肚子已被啄开,肠穿肚烂,死去多时,肚子里的胎儿想来被嗜血的秃鹰啃了个光,流了一地的血水和胎盘子,场景十分惨厉,以致于守那女子的兵士,后来得了失心疯,成天说见鬼,被逐出了部落。”

霍安微微皱眉,这个故事的确惨厉。

端王又继续道,“这事在草原上,渐渐被淡忘了。又过了十八年,忽然有一日,草原出现一个少年。那少年戴了半面铁面具,用一把乌黑笨重的长刀,自称是牧人之子,幼时父母遇狼横死,流落至此,无名无姓,愿意卖身给部落王族当奴隶。”

“那部落,便是之前烧死中原女子的部落。部落首领的儿子,看上了那小子,便收作兵奴。可不想,这兵奴却是个会打的,不怕死,狼一样狠的性子,杀人眼都不眨。但他从不揭下面上的铁面具,据说有人好奇,想夜半趁他睡着时去揭,谁知被他毫不犹豫斩了双手,一刀斩,齐根断。自此,无人敢去招惹那面具小子。”

“又过了两年,胡人部落之间又开始混战。部落首领的儿子,领兵出战,那面具小子屡建奇功,所向披靡,深得部落首领之心,授予大将军一衔,命他领兵抢掠其他部落。”

“最后,只剩下两个强大部落对峙,其他弱小部落便是不被灭族,也只敢俯首称臣,哪边也不敢得罪。可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强大部落开始征战不休。”

“就在最关键时,那面具小子,忽然反戈了,帮着敌方攻打自己部落。他能征善战,几年下来,已有一批效忠他的死士,一朝反戈,局势骤变,很快就拿下了自己的部落。”

“据说,拿下自己部落后,那面具小子手刃了部落首领,手刃前,他第一次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左半面尽皆伤疤。他对那部落首领说,我有名字,我叫燕歌,我母家姓霍,她是中原人。部落首领骇然。”

端王聚精会神地盯着霍安,“不错,他就是那个被烧中原女子的孩子。当日那中原女子未死时就已诞下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求那看守兵士,留那孩子一条命。恰好那兵士也非本族人,是被那部落征战掳掠去的降兵,平日最是低等下贱,眼见那女子惨状,动了恻隐之心,将那活婴藏匿起来,又剖开那已死女子的肚子,招来秃鹰,毁尸灭迹,让部落里瞧不出那女子已生子。”

“随后那兵士当日就装疯卖傻,被驱逐出了部落,偷偷捡了那孩子跑了。”

“至于后来他们发生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世人所能知道的就是,那孩子满血归来,用一种隐忍而暴烈的手段,将那部落王族杀个一干二净,是真正的一干二净,大火连焚三日三夜。”

端王说到这里,看着霍安,“燕歌你听说过没”

霍安想了想,点点头,“听说过。我在京城看过一场皮影戏,讲的就是这个燕歌,传闻他是胡族的鬼面战神。”

端王说,“对。说的就是他。这人擅用刀,他的刀叫做惊凰。因为他能征善战,除却报仇手段暴烈骇然,平日里却是极重将士情谊的人,胡人又是尚武的民族,许多人都服他。渐渐的,鬼面战神的名号就传出来了。”

“再说他反戈倒向的那部落,自然是一枝独大了。那部落首领也器重他,给予候将之称,在部落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王子王孙见着他,也需行礼。”

“再后来,一枝独大的部落,就不甘心守着那片草原了。他们开始来抢我朝的地域。”

霍安的眉头渐渐微皱。

端王却不说了,明公公忽然接着道,“中原军队不敌,节节败退,眼看不保。可这时,中原武林中有个叫做玉阙的世外门派,派出了一对师兄妹,前去边境,援助中原大将军封崭。”

明公公顿了顿,慢慢说,“那对师兄妹,师妹人称姜娘。”

端王抬头,“霍安,你母家姓什么”

霍安目黑不语,沉默许久后,慢慢说,“家母姜朱雅。”

------题外话------

要大结局的节奏哦,哈哈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繁世锦 一百四十四章 你这辈子,踩对一坨狗屎

这晚霍安回家很晚,走得慢吞吞。

苏姑娘和非燕小女侠这两棵老竹子,很显然已从那日观园妖蛾子阴影里跳出来了,一个抱着小葡萄坐在那里捏她胖脚,捏得小葡萄啊啊乱叫,一个见了霍安回来,急忙迎上去,桃花脸笑得有些说不出的喜气,“霍安,你回来呐。”

霍安嗯了一声,见着有些没精打采,走过去,抱起女儿亲了亲,又塞给非燕,然后转身对巴巴跟过来的苏换说,“我今日训兵太累,不想吃饭,先歇着了。”

说完,便绕过影壁,走去了院子里。

苏换怔了怔,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非燕抱着小葡萄,凑过来贼兮兮说,“四姐姐,我瞧着,安哥很少走这种忧伤路线啊。”

小葡萄一靠近她亲娘,就分外兴奋,扑腾着两只白胖胖的肉手,啊啊地要她娘抱。她娘已经给她断奶一段时日了,可只要她娘肯抱她,搞不好还能蹭两口。

可惜她娘这时有些失落,转过身来拧了拧她肉嘟嘟的包子脸,转身去吩咐青芽端菜了。

非燕抱着她抖了抖,幸灾乐祸说,“葡萄你失宠了,你娘就要有新欢了。以后对你燕燕姨好些,少对我喷些口水,我才抱你到处玩。”

这时,霍安正待着后院一间耳房里,静静看他娘的牌位。这间耳房没放多少家什,就供奉着他娘的牌位,青烟缭缭,十分幽静。

霍安在这幽静里慢慢想心事。

燕歌。

这个名字,他总共不过听过三次。第一次是在保宁梨春园,成临青邀他们看武戏,压轴戏叫燕歌。第二次是在京城大年夜,他们在街边看皮影戏,看的也这个燕歌的故事。第三次是在星宿堂,端王不疾不徐,慢慢讲一个遥远的故事。

可怎么会,怎么会,他和这样一个不知其名不见其貌的人,会有着如此密不可分的关系他的娘叫做姜朱雅,从未有人叫过她姜娘,他娘口中,更是从未吐出过燕歌这两字。

他对他爹的印象,仅限于他娘眉目温存的寥寥几句话:他不爱说话,脾气还别扭,把刀当宝贝,可其实人很好,我很喜欢他,恰好他也很喜欢我。

不念过往,不忧将来。

这是他娘常对他说的话,可是没办法,今日他念,他念他的娘亲,也念他那几乎未曾谋面的爹。

叩门声轻轻响起,苏姑娘的声音传来,“霍安,你在里面么”

苏换端了一碗汤,贤惠地进房来找她夫君,发觉她夫君不在,又见旁边的耳房微有烛色,便搁下汤碗,寻来了。

霍安起身来,吹灭火烛,转身开门,走了出去,再反手关上门。苏换仰头看他,“霍安你怎”

她话没说完,霍安伸开双臂抱住了她。他低头,用脸去蹭苏换暖暖的额头,“苏换”

“嗯。”

“苏换”

“嗯。”

“苏换,我娘很少和我说我爹,她不说他的名字,她不说他何方人氏,她说他是普通人,很想好好过日子,不过死得早了些。可今天有人说,我爹大概是叫燕歌,我只在戏折子里见过他的皮影相。”

苏换愣了一下,猛然推开他,“燕歌”

她惊讶极了,“那那那个皮影戏里的燕歌”

这一晚,苏姑娘变得和她夫君一样难以入眠。一个传说里面虚无缥缈的人,怎么就成了她公公

霍安一晚上都躺在床上,和她夜话。从白庆薰偶遇他们,昆爷拐他们去黑店,杀大东家试探霍安,到明公公亲自出马,摸清他们底细,和霍安谈条件,再到彭公诊出霍安多年前所中之毒出自玉阙,再到霍安殿上与那胡族刀士一打成名,明公公顺着那套刀法查至卸甲归田的大将军封崭,最后终于完整地带回一个故事。

苏换只听得咋舌,慢慢说,“霍安你说得对,不如承了明公公的情。就说他们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躲得过。”

霍安侧身过来,静静看着她说,“苏换,我想去见见那大将军封崭。”

苏换说,“他在哪里”

霍安说,“在南海一个小岛上。”

苏换说,“那挺远啊。我想陪你去”

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说,“可我如今有些不便。霍安,我那日不是,闹心闹得吐了么,可这几日一直这么闹,徐妈妈请了大夫来诊脉,说我又有了。”

霍安怔了怔,猛然翻身坐起,瞪着眼,“又有了”

苏换叹口气,见着有些喜气又有些愁,摸着肚子说,“我也挺奇怪,葡萄五个多月时,我才来了一次月事,这时葡萄也才九个月,怎么就又有了。大夫说,大约一个多月了。”

霍安原本一直在伤感他爹他娘,猛然间又被苏姑娘扯到另一种氛围中去,顿时好不适应,发了半天傻,才笑逐颜开地去搂她,摸着她肚子说,“唔,这土壤越发肥沃了啊。”

苏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以手蒙面,哀叹一声,“以前不来一个也不来,如今吧一个接一个来,让老娘喘口气啊,我才刚给葡萄断奶大半月呢。”

霍安笑嘻嘻,全靠他耕耘辛勤。

于是这一晚的伤感氛围,因为苏姑娘的意外又有了,被妥妥地冲淡了,加上京中军务繁重,也并非霍安想走就走的,因此探大将军封崭一事,便暂且搁下了。

没几日,不想宫里公公来传诰书,竟是皇帝老子下旨,授以苏换从六品武德敕命夫人一称,惊吓得苏换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还是霍安担心她有身子,跪出毛病来,扶了她起来。

那公公走后,苏换依然震惊莫名,指着自己鼻尖说,“霍安,我就是每天都踩狗屎,也踩不出这运气啊。”

霍安慢慢说,“你这辈子,只踩对了一坨狗屎,那就是,被我捡到了。”

苏换说,“你说你是狗屎吗”

霍安:“”

本朝诰封,一至五品授以诰,六至九品授以敕。至于诰命夫人敕命夫人什么的,不过随夫,每月享有一定俸禄,并无实权,仅是皇帝老子对其所惜爱臣子使用的,一种拉拢人心的手段。

可尽管如此,苏换依然震惊不能言语。不是每个臣子的夫人,皇帝老子都会诰封一番的,那还不得累死他。

霍安只好说,“那日,端王让我不必介怀那些蜚短流长。”

苏换愣了愣,顿时懂了。这是要霍安肝脑涂地为他卖命的节奏么

果不其然,这诰封一下,那些窸窸窣窣的蜚短流长,瞬间消失个清清静静。皇帝都封了,谁还敢嚼舌根子说人家来路不正

正如霍安所说,苏换名正言顺,就算当初无媒无聘,可如今这张盖有皇帝玺印的诰封书,却是再好不过的聘书了。

苏换冷静下来,将前后之事细细想通后,十分感动于她家霍爷的深情,雄心壮志地去巴着霍安说,“霍安,我这次一定要生个儿子”

霍安笑而不言。

诰封不久,就迎来了早春,地皮子下蛰伏了一冬的草根子,蠢蠢欲动。而就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京城繁华盛世下的暗涌,也蠢蠢欲动了。

太子被废,皇储空位。皇储不立,江山不稳。

于是,京城的春风,吹着就有那么些萧杀了。

霍安变得空前忙碌,常常几日几夜留在军中不回家,只是增派了亲兵护院。

苏换不知他在做什么,也不相问,乖乖在家养胎,给霍家生儿子。

不仅霍安,顾惊风似乎也忙起来,以前十天半月就偷跑来啃糖醋小排,这时一整月都不见踪影,惹得小女侠十分想念,因为她安哥从来说话算数,说请夫子就请夫子,还真给她请了一个夫子,教她书墨文章,烦得她葵水紊乱,可又不敢抗旨,只好按捺着,想寻个机会找她师兄求救,可她师兄又一次不吭声不出气地抛弃了她,伤心。

就连着徐承毓那妖怪,似乎也再不闻消息。苏换心想,老娘现在好歹是御封武德敕命夫人,你再调戏一下试试

不过她还是有些隐忧,她已为人凄为人母,徐承毓自是不会对她念念不忘,他念念不忘的是那口恶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冒出来整霍安。

因为在家养胎,她根本就不出门了。

梅氏和黄氏却上门拜访了一次,得知她又有孕后,自是恭贺了一番。黄氏年轻,又忍不住八卦说,听说徐中郎的小妾苏氏也有孕了,这暗度陈仓度得佟蕊那个吐血,一气回娘家了。

梅氏赶紧用眼神制止她,苏换没说话,正好覃婶抱了睡醒的小葡萄进来,她便笑着搂过小葡萄,岔开了话题。

梅氏笑眯眯赞道,“哟这闺女长得可真好,像她娘,美人相。叫做什么名字”

苏换啊了一声,张口结舌。糟糟糟,来京城后,乱七八糟妖蛾子飞,给葡萄小朋友取大名的事,被她和霍安一忘再忘,悲剧了。

于是镇定一下,端庄笑道,“还没取大名儿呢。梅姐姐有所不知,咱们老家有个习俗,小孩都要一周岁后才取大名儿,说防的是小鬼勾魂,好养大。”

梅氏和黄氏是北边人,倒也没听说过这习俗,觉得有理,于是又赞小葡萄这个小名儿,清新脱俗,好记好喊,还贴近生活。

二人走后,坐在窗下装模作样捧书读的非燕小女侠,将书一扔,跑过来蹲在苏换身边八卦,“四姐姐,你看看这些夫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功力,真真是炉火纯青。就小葡萄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名儿,也能被她们夸得清新脱俗。”

小葡萄正坐在她娘膝盖上,专心致志玩一个布老虎,听着她燕燕姨呱呱说话,抬起头来,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大喷嚏,喷得小女侠一脸口水沫子。

苏换哈哈大笑,喊覃婶来抱小葡萄。

二月下,霍安受命,领兵外出,也没说去做什么。但苏换已习惯了他出任务,只是为他收拾了衣物,叮咛他一定要当心。

霍安笑眯眯跪下来,贴在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去听动静,惹得苏换笑,“他还是颗葡萄呢,你能听着什么。”

说着又面色一正,“霍安,葡萄还没取大名儿呢,你出去没事儿就多想想。还有,肚子里这个不能叫葡萄了。”

霍安想了想说,“那叫大梨子吧。反正你喜欢吃梨子。”

苏换:“”

于是,还没出世的霍家老二,悲剧了。

关于霍安身世之事,端王明公公给他讲了故事,又细细问过玉阙之事,可霍安各种茫然,一问三不知。他那三个师父,大师父二师父都已死,三师父下落不明,他娘也从不和他讲玉阙半点皮毛,他实在各种不知。

端王和明公公见他神色坦诚,是真真不知其事,也只好作罢,末了悻悻叹口气,“这么个门派,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随后他们又欣慰,总算有条漏网鱼被他们逮住了,运气不错。

此后,霍安身世之事,他们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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