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

锦绣凰途第21部分阅读

的名字,话到嘴边才醒悟过来不能提及元荣,赶紧换了口吻道,“长英也不很清楚,可那片湖区开始大片栽种荷花的时候,世子殿下好像已不去游泳了,且长英听说,还是世子殿下提议种荷的呢,从此后,世子殿下也许就再没去荷渠反正长英不记得他去过”

“远远地赏荷也不去吗”

“嗯”,青长英点点头,“你们说怪不怪,世子隔三差五地去梅元观去上清园都没事儿,偏是就不肯来荷渠这边,他的湖船啊,也仅是在上清园附近兜游,你让他开远一点,他才不干呢,有一回,世子殿下和郡王殿下,在湖船上喝醉了,长英一个新来的手下,没注意就将湖船开到湖心去了,其实离着荷渠还远着呢,结果冷风一吹,世子殿下猛丁酒醒,发现地方不对,当即一脚就把那个倒霉的手下给踹进湖里去了,这还不说,那个手下会游泳,被捞上船侥幸没淹死,可回来后,世子殿下依旧叫长英把他给开了,没办法”

青长英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世子殿下说不能用的人,咱还敢用吗,长英也得罪不起啊。”

竺紫琴眉色异动,“当真按理世子殿下不应该怕水啊,莫非他游泳曾出过事故”

“怎么可能”青长英笑道,“他在上清园里常游的,那里引湖砌石,可是专门为世子殿下圈出了一片游泳之地。”

竺紫琴与凤墨闻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再吱声,湖船渐渐地离着荷渠越来越近,已远远地能望见成片的碧绿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不过清风拂过,满湖的秀逸却并未能让人变得心旷神怡起来,竺紫琴的目光飘向湖面远方,显得迷离而恍惚,甚至眉宇间,已有些阴沉。

停留了一小会儿,湖船再次开动,沿着湖湾继续北行,青长英道,“除了这片赏荷的湖区,其他地方实在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就不如慢慢地往回绕吧。”

“悉听青公子安排”凤墨又敬了青长英一杯,独自饮尽才道,“不瞒公子,我兄妹约公子在梅元观相见,一为了解制香斋的进展情况,二则其实也是想出来透透气,烦扰公子之处,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青长英见凤墨此说,当即轻笑道,“周府一向就是个鸡飞狗跳之地,凤兄莫非已有领教”

凤墨苦笑,笑而不语。

“唔,凤兄也不必不好意思,长英念在你我一见如故,又是生意搭伙的份上,好意提醒凤兄你一句,让小妹可当心着点周府的少夫人呐。”青长英一副体己的模样,温言细语地说道。

然凤墨早在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幸灾乐祸,只故作不晓地诧异道,“怎么我们尚还未与少夫人照面,干嘛要当心她”

“是吗”青长英略愣了一下后,恍然道,“对哦,她大概还不方便见客,幸好幸好等你们在周府待的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了,总之听长英一句劝,小心为上,绝不会有错”

“呵,多谢公子提醒”凤墨含笑着点头,心道周家少夫人不方便的时候都闹得鸡犬不宁,真不晓她方便的时候该是怎样一番泼辣,好在这方面他倒并不太担心,凭着竺紫琴的本事,他相信她还绝不会把个欧欣宜放在眼里。

“说起来”青长英想了想,脸上浮出嘲弄的笑容道,“周家少夫人的脾气跟长英的大姐在某些方面还挺相仿的呢。”

“怎么讲”

“唉,一言难尽,怕是会给凤兄取笑了去”

“无妨,反正闲坐无事,公子都已然提点了我们,就再给我们说仔细些嘛,叫我们也好有个底,也免在周府犯下大错,可就悔之晚矣”

青长英柔柔一叹,道,“长英不是自幼丧母,无人照管吗,长英的爹又嗜酒如命,但凡手头上有几个铜子儿也都被他拿去换酒买醉了,所以长姐如母,全是凭她一手拉扯,长英才逐年长大,然长英家贫如洗,长姐不得不跟着爹做一些腌臜的活路,以维持生计,结果导致长英家中甚至我们自己身上时常熏臭难去,虽我们是勉强忍受着,可邻里街坊却不免冷眼掩鼻,鄙薄嘲笑,凤兄你想,长英与长姐生活于那种环境,凌辱欺负能少得了吗,于是长姐为了维护长英为了维护自家,少不得隔三差五就要和人吵架争执,且每每都是骂到她得意洋洋地胜出为止,故当时我们那几条街上的邻里没有一个不怕长姐的,连往常曾欺负过长英的半大孩子,也是一见到她就躲,直到后来长姐离开了家,爹不久亦过世,长英的不堪日子才算是有所改变。”

“噢原来公子的长姐那么厉害”凤墨失笑道,“有长姐若此,其实也是公子之福啊”

青长英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又叹一声道,“长英说的周府少夫人跟长姐的相似之处,倒不是在于她们俩吵架有多厉害,而是她们呀都太争强斗胜,一旦与人争执起来,绝没有吵输的理儿。”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旧物遗念

竺紫琴默默地听着,没有ch话,她知道在某些人的世界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真知,要想活着生存下去,就只能赢不能输,因为输有时候真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字,输或许就意味着需要赔上的是身家性命,是一生的全部所有

且不论,如此衡量世道对错与否,单就她自己的境况又何尝不是如此

凤墨似有意无意瞥了竺紫琴一眼,方转脸看向青长英,“在下明白了,公子是叫我兄妹尽量避其锋芒,不与周家少夫人发生冲突吗”

“怕是难免啊”青长英继续道,“周府的事长英知晓的实在也并不多,凤兄和小妹会如何,就得靠二位自己把握了。“

“是,无论如何都多谢公子的提点了”凤墨见探问不出更多,便心意懒散起来,随口应付了青长英一句。

青长英没有注意凤墨的态度有变,仍自顾自道,“不过像长姐那般性格的人,多也是直爽之人,凡事藏住不住掖不得,且也多半都对自己人很是护短。”

“唔,公子的长姐当年就很护着公子啊。”

青长英笑,“长英听说周家少夫人的娘家也是宁城的大世家,故许多人推测少夫人与周家老爷子不和,最根本的原因是老爷子一直不肯放手将生意交给周府大公子,若生意由大公子接管,宁城欧家想必能分很大一杯羹呢,何况大公子忙来忙去再费心费力,也像是个受人使唤的跑腿下人,哪有半点少东家的权威,这让少夫人在娘家人跟前也觉得丢面子,抬不起头来啊。”

凤墨点点头,“少夫人出身富贵,心气高,嫁到周府本也就是图个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结果未曾想夫君处处都受到周老爷子的钳制,心中不满日渐积累也是情有可原。”

“正是此理”青长英侧了侧身子,抬眸望向远处湖面,感慨道,“至于长英的长姐,呵,当年确实对长英细心呵护,无微不至,可惜”

紧接着青长英抬手,伸出玉笋一般颀长净白的一指,指向远方的湖岸道,“长英还记得小时候,湖岸堤坝一带都甚是荒芜,长姐采了许多的佛珠草,不但给家里的 门窗串了珠帘子,还给长英缀了一只香囊和手串呢,只是现在堤岸经过修整,已很难寻到佛珠草了,大概湖区北岸兴许还能觅得一些。”

“佛珠草”凤墨对植物不是很了解,他的年少时期也基本上没关注过什么野生植株,故莫名其妙地问道,“究竟是草,还是珠”

“喏,就是这样的”青长英从怀中掏出了香囊,递给凤墨瞧,“看起来青灰色的,一点都不好看是吧,可这是长姐给长英留下的唯一纪念物了。”

“我能看一下吗,青公子”竺紫琴突然开了口,她的眸色在青长英掏出香囊时,已不易察觉地变了变。

“当然”青长英笑着转手递给竺紫琴,“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穷人家的小孩子拿来作耍的小玩意儿,若不是因之为长姐所留,长英也不会随身携带多年,凤兄跟小妹家境优渥,自然是不会识得佛珠草了,长英的粗陋品件,让二位见笑,见笑”

竺紫琴将香囊拿在手中,细细地摩挲,佛珠草被串缀成了香囊的形状,里面衬了两层粗厚的蓝布以便装东西,看上去的确是十分粗陋的物件,竺紫琴抬眼,“公子的香囊里装的是什么,可以也瞧一瞧吗”

“手串,同样是长姐用佛珠草编的,长英把两样带在一起了,小妹随意看便是”

竺紫琴取出手串,目光在手串编织的绳结上滞留了数秒,有一瞬间的神思恍惚,跟着她叹了口气,把手串重新装好,递还了青长英的香囊,“公子的长姐好灵巧的心思,珠子虽不值半文钱,可却全然是公子的长姐对公子的疼爱啊”

青长英苦笑,“长英曾亦是这样以为,然弹指间十年过去,长英就不会如此作想了”

“你是怪青长绣始终都没有回来找过你们吗”凤墨将竺紫琴的举动看在眼里,只不动声色道,“或许她遇到了什么意外,又或许她确实有不便回来的原因呢”

“不管什么原因”青长英揣好香囊,神色已变得清淡和不以为然,“当初她撇下我们一走了之,其后连半点音讯也没有,换了你凤兄,你能原谅这样的长姐吗”

凤墨没再吱声,他的心思其实已不在青长英的话上,而是在揣摩着竺紫琴的变化,他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竺紫琴,一边本能地预感到竺紫琴没准儿知晓青长绣的下落,莫非青长绣曾到过燕孤山又莫非青长绣曾属于建风十卫不可能啊,算年龄岁数,青长绣离开平梁时已十八岁,竺兴怎么可能把那么大的平民女子带进建风十卫那竺紫琴又是在何地何处见到过青长绣的呢

若她确实曾见过青长绣,她的态度就更加奇怪了,为什么她不告诉青长英她所知道的情况

见竺紫琴和凤墨皆陷入沉默,青长英忙挥了挥手道,“算啦,往事不提也罢,来,二位继续喝酒吃菜,千万别因长英之事坏了二位的兴致”

“好”凤墨同意道,“都过去了,公子如今风光八面,岂是与昔日同咱们呐,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提过往,只望将来”

“呵,是,敬凤兄”

“公子请”

回到周府,竺紫琴与凤墨正赶上晚膳时间,按照竺紫琴的吩咐,晚膳被送到了她屋里,这一则为尽量避免与周府的人打交道,二来亦是她喜欢清静惯了,不喜欢到大堂与诸人同桌用膳。

凤墨同是单独用了膳,较晚些时候才来到竺紫琴屋中,进门见竺紫琴枯坐窗前,他便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你是指哪方面”竺紫琴身形动也未动地答道。

“香斋青长英一有消息送过来,我就让沈榭和清萝动身,周老爷子方面你怎么交代,有头绪了吗”

竺紫琴沉吟了好一阵子才道,“能不能让花荐找几个水性好的帮手嘴紧,不多打问的老实人就行。”

“应该没问题”,凤墨道,“你准备干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麻烦上门

等了半晌,未见凤墨再说什么,竺紫琴转头,却见凤墨只是在桌旁默默地坐了,便道,“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关于青长英香囊的看法吗”

凤墨摇首,“若是你想说,早就说出来了,何至于等到我问,你不想说的,怕我是问了也白搭。”

竺紫琴笑了,“什么时候跟我这儿也变得谨慎起来了”

“不是谨慎,是了解,你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若是连你一分半点的习性都不了解还像话吗”凤墨淡淡地答道,这丫头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而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寻根究底。

竺紫琴微微颔首,“多谢了,你便是问了,我也确实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凤墨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人的秘密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如此他就不用面对眼前人从熟悉道陌生的距离,因为时至今日,他已能完全笃定竺紫琴绝不是竺兴那个身藏燕孤山陋庙里的女儿。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踏来,竺紫琴与凤墨立时皆闭了嘴静目以待,清萝推门而入,“主子,小姐,周老爷和于妈来了”

“有请”竺紫琴跟凤墨各自起身,忽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按说周奉无事,是不会登门前来相扰他们的。

周奉入了门内,目光示意了一下,清萝和于妈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重新将屋门给三人掩好。

“咳咳”周奉假意清了下嗓子,目光阴沉地盯向竺紫琴,“丫头,老朽问你一事,不知你可否据实回答”

“周老爷想问的是什么”

“你们与平梁王是否曾有过节若是有,究竟是多大的过节”

竺紫琴微微一笑,淡淡道,“周老爷子今儿是不是被王爷招入府中了”

“你只需回答老朽的话即可,其他休要多问”

“没有”竺紫琴断然否决道,“我兄妹二人第一次来平梁,连王爷的面儿都还没见过,何谈过节再者以我们俩的年纪,周老爷,王爷在平梁的时间比我们俩的岁数都长,我们怎么可能和他扯上过节”

“可王爷却十分关注你们,要老朽彻查你们的底细,若老朽不查,他会亲自派人帮老朽查,你告诉老朽,这又是何故”

“莫不是大公子在王爷跟前说了什么”

周奉摇头,“阗儿跟世子关系好,但他还没有资格在王爷跟前说上话,即使说了,我周府的家事,王爷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最多劝慰他或者老朽两句罢了,然今儿王爷的口气绝对非同寻常”

竺紫琴看向凤墨,“周老爷不信我们的话,完全可以听从王爷的吩咐,彻查我二人底细”

周奉眸中闪过一道严厉的冷光,“当真”

“周 老爷尽管查,一则我二人本就没什么秘密,二则周老爷不查对王爷也不好交代嘛”竺紫琴泰然自若地应道。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周奉转身欲离,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回脸对竺紫琴道,“丫头,老朽做事向来分明,请你们到周府来的目的是什么老朽一开始即言明,所以无论你们与平梁王府是何关系,老朽该帮你搁平的事儿,自然会帮,然也希望你言而有信,尽快给老朽找出妙儿的线索”

“周老爷,我答应下的,绝无食言之理”

周奉冷眼瞥过凤墨,不再多话,他出门后,于妈跟着进了来,“大小姐,从今儿晚上起周府的下人会轮流值守,小姐可以安心地早点睡了,另外老爷让老奴也歇在小姐的院子里,听候小姐的随时吩咐,不知小姐有没有不便之处”

“随你吧”竺紫琴和凤墨相互对视一眼,转脸答道,“清萝晚间会同我住一屋,空下来的房间,你随便选一屋就行。”

“多谢小姐通情达理”于妈告退道,“那老奴待会儿就将东西搬过来,顺便整理下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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