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我的那个兔毛手套,我喜欢得不得了呢,结果让五哥踩得脏了,我本想着扔掉,可又没有一样的,心里特别堵得慌,”永璂撅着嘴,道,“后来皇额娘让内务府赶制了两双一样的,我就赶紧扔掉了那双,这才高兴。”
子微点了点头,伸手把小十二搂在怀里亲了亲脸蛋儿:“小家伙,越来越聪明了——我还真没想到这个呢!”
他说的正是扔掉这个茬儿——让人弄脏了的旧物件儿,没有替代的时候到底能用,可是有了新的好的,那被人弄得不合心意的旧物件儿,可不恨不得撕碎砸烂了才开心?所以说,莫非他们还无意中真的耍了一招更狠的?
乾隆二十二年十二月,北京。
这时候天气已经冷得伸出手来都能冻掉手指头的,即便是皇帝,也不得不把自己裹起来身上穿得暖和。
屋子里放着炭火盆子,烧着炭火盆子的时候窗门要开,等烟味儿散去了,再关上门窗暖着屋子。宫里几乎间间屋子都这般被弄得暖洋洋的,除了冷宫。
夏子微大半夜的跑到冷宫的后面,可不是真的为了烧纸什么的,他只是寻了这么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用来联系血滴子在宫里的一些人手罢了,而且……这些人,单他见过的,就有不少是“高层”——高德庸,乾隆身边儿的这个大太监,就是血滴子里的一个人物儿。
“怎么样?”子微问。
“不怎么好。”回答他的正是高德庸,“令妃的事儿,让皇上心里一直不舒坦。”
“高公公,这事儿……你会不会告诉皇上?”子微忽然笑了一声,问。
“不会。”高德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血滴子是血滴子,太监是太监,我分得很清楚。”他用的是“我”,既不是“奴才”也不是“咱家”,而是一个“我”。做血滴子要有十足的隐忍,十足的耐性,十足的……牺牲,他牺牲了的,是健全的身体,但是赢得的是他一家的平安富足,所以他在做血滴子的时候是“我”,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但高德庸当然不会把这些说给夏子微听,或者说他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