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

红楼之凤还巢第11部分阅读

闻言却是一声嗤“你太小瞧我了接了牌又如何说得我受了你话今儿回去睡在半夜里这复发了也一定呢这两里谁人知道因大儿是早产我亏了身一直没复原呢我说生了他一个大伯哥哥纵信未必还能到我弟媳妇房里去查验真假成

尤氏闻言把盯看了好一会忽然一“罢了我信你领你这份情是了只是我还以为你为了侄儿媳妇那样了我唉说啦

这里闻言猝然收起脸正色道“嫂这是说什么话我难道是那是非分人呢可卿若是那没脸没皮我早大耳刮抽她我还她呢在我心里我们是妯娌是至亲妹该同气连枝互相照应衬万没有向外人道若知道有人算计大嫂我纵也会偷偷送个信与你聊尽我一点绵薄之力方才称心或者是我错了嫂心里并把我当成亲人也从没过要这样待我呢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也含了气一双目清澈犀利直逼尤氏

你道因何这般说法她这是起了尤二了借机会提前给尤氏打防针呢

尤氏却被这诛心之话噎住了她原本是骁舌之人比嘴要笨些一时无法反驳又觉得十分冤枉连同这些日憋屈瞬间把那胸膛胀满满一时之间五味交织难以言表几近窒息拼了吃奶力气方哭声来“我在你们眼里倒成了这般识好歹猪狗如么我还活做什么呢

一时抽抽噎噎直哭得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也伤了心泪珠滴尤氏还到底忍心忙来劝慰又是端茶又是替她抹背顺气“嫂谅解原是我一时性急说错了

妯娌两个各怀幽怨泪眼相手拉手互相解劝她们在这样世家大簇外人看风光无限光鲜无比其实又有几人能够顺心如意为所欲为呢

却说尤氏娘这回也带一双女儿前来奔丧这会前边女眷散了她也带了两个女儿来探尤氏刚二门听尤氏这屋里哭声凄切慌忙紧赶几步等那丫头通报声“亲家太太来了她们娘儿们已经走房来

见她们这般失礼失仪管顾擅闯主家卧房心里有些喜皱了皱眉怎奈这里是自家权且按薄怒回头又见尤二尤三亭亭玉立都已经到了花嫁之年却丝毫知讳只身行走丫头婆竟然一个带鸦雀问直闯夫私密卧房心中更加厌恶又那尤娘虽然夫家幕却也是官宦身竟然由两个女儿这般放浪轻佻心中把那尤氏娘也轻贱几分她们一窝娼妇哪里值得尊崇遂也起身招呼兀自沉脸端坐

尤氏这里收泪与热情介绍“这是我继母与二位妹妹二妹三妹过来见过这是我弟媳妇荣里琏二奶奶

尤娘带女儿与见礼尤氏娘到底有些岁数碍尤氏情面抹过起身还了尤娘一礼“亲家太太请坐二三来行礼只微微点头偏过身受她们妹之礼

尤氏三母女座即刻起身与尤氏告辞“大嫂既有来我打扰了即是嫂请了我我打明儿起每天过来照管照管嫂也好好养爱吃什么使人告诉我我在我们那里做好了送来你们这边乱糟糟忙乱乱也是顾过来了

尤氏此刻只有感激连连点头道谢迭

咋见尤氏妹一个更比一个俏丽妩在眼里是风马蚤作好似那招绿头臭肉招蜂野花心里恰似吃个苍蝇般闹心作呕得房来心里啐一口呸你若招我便罢倘若还来我定叫你们来一死一双

至于明日过主一事成竹在胸当既来之大厅赖大集合了家奴干脆利一番职训话宣布了自己办事章程讲明惩处法则当场派定阖奴才明日职位与职责又一番丑话说在头里明白晓谕各人办差事人且赏罚分明做得好了珍有赏了错了打罚

阖奴才有害怕也有服气且会这些摆明一幅我话语地那是规矩服要服服也要服我王熙是这个秉性

因被尤家妹龌龊心情训完了奴才便再坐停留直接驱车回正巧琏自平安州归来经历可卿之死夫妻情分更加珍视琏温柔以顾嘘寒问暖情深意切妻柔夫喜两里欢喜迭

又说珍请了自己之事谦虚说自己心里没底问琏这事办得办得

琏那有了解因道“你若办好这里只怕没人能办了

让人温酒与琏解乏夫妻夜话一夜温存自必说

翌日天交卯正起身一番收拾装扮刚才一朵温柔解语花立时蜕变成了威严赫赫琏二奶奶那一份英姿飒爽无人能及将要去任治丧办总指挥临行推一推琏“你也早些过去外头照应照应蓉哥儿又管事珍大哥也够呛了

琏懒懒瘫在床浑身疲软睡眼朦胧看“哎哟别闹啊我好奶奶你倒精神好我实在累得慌没一点精神你先去我再眯会养养神

平儿丰儿一边赶紧低头装聋免做他们夫妻炮灰

恨琏庄重拧人又怕弄乱装扮遂他自去照镜查验一番以免妆容整人柄头依然是银花簪银花钗石青暗纹紧身锦缎夹袍外套紫貂镶边月白大衣衫薄施粉黛粉面含威通身透端方贵气凛然可冒犯

这一番过掌管全局茶水席面各种用度都按品级划拉只高低谨遵珍嘱托银淌水一般花去真是堆山填海数之尽

待那些懒散惯了奴才言如山痛杀手说来也是恰巧第一天抓了两口一起睡迷糊误卯倒霉蛋夫妻且这夫妻来头小是大管家赖大小舅很高兴能拿他们夫妻作伐这比之前那个无名小卒更有震慑力

当阖奴才微微说“有法家有家规你既要犯我少得我也要得罪你了说完这话忽然翻脸狠狠把加法签字掷了去一声断喝“各打三十大板在门口执行打

赖大两口眼见自己小舅舅母挨打哪里敢龇牙只得挥手把那小舅舅母按在条凳堵住嘴巴结结实实打了三十大板只打得那媳妇屁股开花涕泪模糊打完继续当差说还被革掉一月米钱

这番当庭打人毫讳摆明了是要杀鸡儆猴那噼里啪啦得板声响一一只在众人心一个个唬得心惊肉跳再敢生藐视只之心

一手镇住了所有心存侥幸之奴才阖奴仆管是有脸无脸有根基没根基此刻起都一个个警醒了当场见证了传说中那心狠手辣二奶奶赖大亲戚都栽了那赏罚分明是空话

此后每天卯正二刻过戌初过后回行禁止退有度阖奴才按部班各尽职责办差勤勉兢兢业业整个丧礼十分热闹堂皇却又有条紊纹丝乱

王熙凤协力宁国府,贾宝玉拟入国子监

回头再说荣府,迎春因为凤姐协理宁府,便接手操劳荣府家务,有些奴才长着几辈子根基或是仗着主子得连,便不把两位小姐放在眼,乘着凤姐不在,阖府男主子又去了宁府坐阵,他们便阳奉阴违,乘机作乱,暗地里偷j耍滑不说,竟然还吃酒赌起钱来,其中就有迎春奶娘奶兄。

迎春探春虽然颇有才干,弱在到底是闺阁女儿面嫩,那敌得过那些脸厚成精歪掰奴才。特别迎春,心思又重,一贯受人漠视,这一项齐军突起,受人尊崇,正在春风得意,忽然被她奶娘奶兄打了脸面,迎春只觉得丢脸,一股傲气顿时减了三分。

探春有心替迎春掩饰,并不惩罚迎春奶娘,只悄悄呵斥一顿放她们去了。

这一来别人就有了说法,特别是邢夫人几个陪房,仗着迎春是大房小姐,而大房夫人又爱听他们挑唆,觉得迎春理事正好拿捏,私以为比别人更得脸些,见机行些仗势压人勾当,只是迎春屡屡秉公办事,与探春双剑合璧,你攻我守,言语弹压,使他们不敢随便生事。这会子见迎春探春对他嬷嬷母子网开一面,只呵斥几句,他们顿觉脸上无光,屡屡挑唆邢夫人为难迎春,私下里又拿迎春生身娘亲嚼舌,说些什么丫头爬床之类,迎春听到这些混账闲话,又急又累,感染了风寒,立时就病倒了。

凤姐原本仗着迎春打头,探春帮办,她一心只在宁府威威赫赫,回家又有贾琏小意儿温存,日子过春风惬意,这下子迎春一病,凤姐不但少了帮手,还要照料病人,一下子忙乱起来,好在她经验十足,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凤姐自平儿处得知迎春起病缘故,唯有叹息,又无时间探视迎春,因怕迎春胡思乱想,自己一番努力白费了,只好让平儿传话:“嫂子知道你委屈,可是中间碍着姑娘名声不说,还碍着大太太在内,投鼠忌器,只好放过他们,以后再做图谋。这一次就揭过去了。姑娘好好约束奶娘奶兄,严正警告,就说我说了,再不悔改,定不饶恕,惹恼了,管是谁,统统打发铁网山去看林子去。”

迎春听了这话,知道哥嫂并未如继母一般厌弃自己,心头立时温暖如春,觉得自己忒对不起凤姐一番情意了,把那自怨自艾之心统统丢掉。一心养病,她身体底子又好,又有探春惜春黛玉日日劝慰陪伴,不久便康复,更加尽心帮扶凤姐打理荣府家务,性格果敢又曾几分,言辞机锋更胜从前。

凤姐风车似来回照应两府,一切事物井井有条,阖府女眷无不称赞。

转眼就到了伴宿之夕,亲朋好友,骨肉至亲,高朋满座,齐齐一堂。事先,凤姐已然入内问过尤氏,尤氏笑曰:“送佛送到西,妹妹有始有终罢,总归我令你情就是。”把一切事物据推给凤姐办理,自己已然称病不出。一切事物但凭凤姐打理。

凤姐带着一般妯娌周旋应酬与个贵妇亲眷之间,仪态端庄,落落大方,言语风趣,礼仪周全。被身后一干别手蹩脚,言语木讷妯娌一陪衬,更加彰显得凤姐浑似那万马军中一上将,任意驰骋,一人定乾坤。又似那崇山峻岭迎客松,清俊高雅,一枝独秀。

凤姐这里总管全局,发号施令,指挥若定,豪情挥洒。任何华美辞藻也难以把凤姐此刻清俊典雅尽数概括。

凤姐傲然回首,再看那唯唯诺诺,缩在角落里尤氏姐妹,就似那尘埃一蝼蚁,心中耻笑畅快,今番敢与我争锋否

翌日,出殡之日,那送葬队伍非浩浩荡荡这句,不能形容,那送行官客也不知道有几多,路上路祭彩棚也不知道有多少,那些奔走观看百姓也是举不胜数。

宾客中级别最高应是北静王了,出殡路上,宝玉也因此结识了北静王,两个美男子惺惺相惜,北静王一高兴,甚至把御赐之念珠送给了宝玉,宝玉爱如珍宝。

却说可卿灵柩抵达铁槛寺,再设香坛,重做道场,安防可卿灵柩与偏殿。

鉴于静虚这个贼尼龌龊不堪,凤姐摈弃了馒头庵,转而寄住在另一家小庵净水庵里,并与净水庵主持尼姑静水师太达成协议,以后自己供奉菩萨就定在这庵堂了,静水师太自是欢喜无限,当即与凤姐笑道:“我会日日替奶奶诵经祈祷,保佑奶奶早得哥儿,子嗣延绵。”

凤姐闻言大喜,与静水倾心交谈,当即施了一百二十两香油银子,让他日日替自己在观音面前供奉,想起从前,又叫静水替自己做三日血盆道场,念三日洗孽经,静水茫茫答应不迭。自此,凤姐避开了静虚这个老贼尼,秦钟也因此避开了智能儿。

这真是一点善年,活命三条,在凤姐虽然算不得功德无量,却也自此半夜敲门心不惊了。

更大好处是这静水师太不必静虚老尼,她喜爱劝人向善,讲究因果,这与凤姐如今心思不谋而合,凤姐日后与她结成莫逆,这却是后话不提。

凤姐在净水庵贵宾房里歇息一夜,翌日早起,见可卿丧仪大事具都安排妥当,剩下无甚紧要之事,凤姐带着宝玉秦钟返回,临行去接宝珠一起回家,不料宝珠执意不回宁府,愿为可卿守孝作伴。凤姐心绪复杂,也不强她,知会贾珍自去料理,凤姐自带着宝玉秦钟二人回城不提。

宝玉兴冲冲把北静王念珠送给林妹妹:“好些人问我要,我都没给,专门留给妹妹。”

岂料却被黛玉一番讥笑摔了念珠,宝玉落个当场没脸。好在他喜欢做黛玉出气筒,越骂他倒越欢喜,只要黛玉别不理他就好了。这番被黛玉打脸摔了东西,他也不过尴尬那么一瞬间,又笑嘻嘻了。

五月初,凤姐正在楼上挑选轻薄丝绸,预备给全家老小缝制换季衣衫,林府管家林忠送来林如海信笺。

原来,林如海已经于四月底抵京。

只因林如海这一番是奉调进京,所以必要先公后私,也就没惊动贾府中人,先要去了吏部交割。一时半刻不能来贾府拜会云云。

其实林如海并非只是要去吏部,更重要是因为,林如海这一番外放,明面是为了帮助圣上清理江南盐务,其实暗地肩负了肃清江南官场密令,因而他吏部交割完毕,还要进宫面圣,这才是林如海延迟拜会贾府得真真原因所在。

黛玉接到家书,知父抵京,满心欢喜,把那信件看了又看,读了又读,生恐一字遗漏,不能领会信中全意。却说贾母得信,忧心顿起。因为林如海以安定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接黛玉回家去了,贾母实在舍不得黛玉离开自己。

这一日,林如海也忙完了公务,匆匆回家换过衣衫,赶着过府来拜会老岳母请安问好。

林如海这边刚进府来见贾母,早有宝玉房里晴雯得了消息,因为她一贯与黛玉房里紫鹃交好,自己一时走不开,暗使了房里小丫头春燕来报紫鹃,春燕一向得晴雯紫鹃两个照顾,忙不迭飞跑来给黛玉房里报信,黛玉正在房里由紫鹃雪雁帮着打扮,预备去贾母跟前问安。忽闻爹爹降临,一时又惊又喜,笑盈盈落了泪。一把拉着来报信春燕:“当真吗你是亲眼所见,还是听人说呢”

春燕顿时羞赫讪笑道:“我倒没看见,我是听晴雯姐姐嚷嚷,苏州姑老爷到了,差我来报信,我一想啊,这苏州姑老爷,除了姑娘父亲还有谁呢,我一高兴就跑来了,也没问清楚,也没顾上去瞧一瞧,可是,我能断定,必是姑娘父亲无疑了。”

黛玉点点头,泪珠儿簌簌滑落,眼里却是笑意盈盈:“谢谢春燕,紫鹃。”

紫鹃忙着过来搀扶黛玉,黛玉一路急行,紫鹃竟然有些跟不上。

紫鹃不由拉拉黛玉道:“姑娘,不用这么着急,既是林老爷来了,不见姑娘定不会离开。”

黛玉闻言顿一顿,遂放慢脚步,回头对着紫鹃把头儿一点,笑一笑:“嗯,你说也是。”

主仆两个强压兴奋,款款行来,正遇上也来给黛玉报信鹦鹉,见了春燕笑谑道:“就你个小蹄子嘴尖腿长,这不是拦了我财路,夺了我口食吗,我可是老太太正经信差呢”

春燕嘴巴翘老高:“哼,我难道就是那眼浅只认得钱,我是真心为林姑娘高兴,姐姐可别冤枉人呢。”

黛玉抿嘴一笑,把紫鹃衣衫儿轻轻拉一拉,紫鹃便笑道:“嗳哟,这回鹦鹉可真冤枉春燕了,因为我们姑娘出来得急,春燕一路辛苦,水却也没喝上一口呢,不过姐姐放心,少时我会把姐姐赏赐送你房里去。”

鹦鹉忙着上前搀扶黛玉,把紫鹃瞅一眼:“哼,我们就是那为钱为利,就你是忠心耿耿,怎么,林姑娘是你一个人,不许我们喜欢林姑娘,还是怎么呢。”

黛玉微笑看他们斗嘴,心里惦着父亲,因笑道:“知道姐姐们厚谊,这会儿还有事情,容后慢慢报答姐姐们。”

鹦鹉一顿足嗔道:“奥呀,正是倒忘了,都是紫鹃,姑娘快走,别叫老太太等急了。”

等黛玉赶到贾母房里,并未见到父亲,脸上不免露了一丝失望。

凤姐早等在门口,一见黛玉忙拉着手送到贾母身边,边走边劝慰:“妹妹莫急,姑父不好在内宅久待,刚刚由大老爷二老爷,还有你琏二哥,宝玉们陪着进来看了老太太,这会儿都陪着去书房说话去了。一会儿就要吃席,那时候只隔着一张屏风,妹妹就可以看见姑父了。”

贾母把黛玉紧紧搂在怀里,潸然泪下,似乎怕那黛玉一时飞去,自此摸不着了。

却说林如海这番来此,一为多年不见,特来拜会岳母大舅哥们,二来,他来与贾母商议要接黛玉回家去住。只是贾母见了女婿,便想起了女儿贾敏不幸早逝,不然今日还不得夫妻双双来拜自己,一是心痛难忍,立时哭了一场,大家一起劝住了,噎得林如海要接黛玉回家之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得随贾政等到书房一叙。

且说林如海到了贾政书房,郎舅们话些离后别情,遥想当年林如海披红挂彩,骏马高骑游御街,闺中贾敏得贤婿,倚门偷看暗羞涩。

谁知今日再会,物是人非,妹妹已经作古。郎舅双方,一边缅怀爱妻,一边悼念亡妹,双方唏嘘不已,各自红了眼圈,还是贾琏宝玉一边劝住了。

林如海便对大家谈起自己这些年江南官场经历,风俗民情,人文地理,名刹古寺。贾政虽然平日不苟言谈,动辄辱骂宝玉贾环,却也颇有才子豪情,就是贾赦,对那人杰地灵,山川秀美江南,也颇有兴趣,郎舅们相谈甚欢。

却说贾政想着林如海久居江南,因问起林如海起居之事,林如海乘机告知,自己在京城已经置下了宅邸,现已整修完毕,此番就要接女儿回家居住。

此话一出,贾家在场几人立时沉默,宝玉闻言心如刀铰,只当着贾政不敢言语。

贾政片刻才说:“这本是人之常情,应当应分,只是这些年家母跟外甥女儿朝夕相伴,祖孙情深,比之几个嫡亲孙女儿还要疼爱三分,咋说分离,恐一时难以承受。”

贾政所说这些情形,黛玉信中都有提到,对黛玉在贾府情况,林如海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知情。

黛玉当日入贾府,固然因为贾母派人去接,也因当初贾敏弃世之时,拉着自己珠泪滚滚,央求自己一日再娶,就将女儿送回娘家投靠外祖母,免受继母磋磨。

林如海年轻之时,也是风流才子,但凡才子,必定多情,他也是纵情过花海之人,后娶贾敏,夫妻情深,方才收心。贾敏体弱,婚后多年方才坐胎生下黛玉,夫妻爱如掌珠,当年妻子一去,林如海顿觉了无生趣,送女上京一为了却妻儿遗愿,自己未必没有托孤之心。

因而,当年与贾母通信,也隐约有托付之意。这也是林如海刚刚与贾母当面难以张口原因之一,林如海乃是个至诚君子,觉得自己这番要接黛玉,似有反悔契约之嫌,虽然当初自己并没有明言,可是他自己确有想过,倘若自己必死,定要留下遗书,将黛玉与家财尽数托付岳母家。

这事儿说来也是可笑,很难想象,面对贾母如此优柔林如海,在江南官场却是所向披靡,巧妙躲过政敌与盐枭暗算明算无数次,最终将盐枭剿灭,撕破江南贪墨网,替圣上追回八成盐税,丰盈了皇上内库,使圣上不至于跟臣子借口粮。

林如海这一番回敬,说是翰林院掌院,其实就是皇上智囊团,老皇帝当政多年已经萌生倦怠之心,这次已经向林如海露了禅位口风。这次圣上在证据确凿,行将收网捕鱼之时,调离林如海进京,也是保护老臣意思。否则,像林如海这种对盐枭贪官下了狠手官员,倘若继续留任江南,一日朝局动荡,就有人趁机下黑手,圣上倘若一时不明,林如海很可能被人群起攻之,落个马革裹尸下场。

这一番凶险利害关系,林如海自不会言说,每对人提起,只说是圣上顾念老臣,因而招他回京荣养,做个闲差学士。

一时林如海看见宝玉生人才俊美,想起自己曾经又把黛玉许他意思,不免考察他一番对联作诗,宝玉于此方面很有心得,随机应变,林如海稍稍释怀,觉得孺子可教,又问起宝玉如今师从何人,下过场没有。贾政说在家塾就读,文墨不通岂敢下场丢人现眼。

贾儒之人,林如海知道,虽然有些才学,却是不知变通,一味只知死读书,迂腐不堪,不免多看了宝玉几眼,觉得如此灵慧之人放在家塾厮混,实在是浪费了,只因这是贾府之事,自己不好上赶着插手,也就不再言语了。

贾琏久在官场往来,最善于察言观色,见林如海似有话说,便一笑言道:“姑父大人觉得宝兄弟倘若走仕途之道,可通否换句话说,他再学几年能搏个功名呢”

林如海顿一顿:“恕我直言,家塾上学,若只是陶冶性情则无不可,若要一跃龙门确实不易。”

贾政皱眉:“也曾请过几任师傅,无奈都因为竖子顽劣,被他们辞馆而去,一时没有好馆师,只好让他暂时混着。”

林如海闻言把贾赦看了一眼:“记得大舅兄是一等世袭将军,应该有一名荫生名额就读子监,二舅兄因何不送他去就学,而任其在家塾厮混。”

贾赦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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