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那么就只能如此

无法理解这一切的男人疲惫无比，在他一路飞驰，潜伏回自己昔日生活的要塞中时，要塞内正生着一场暴乱无数普通人疯狂的冲击那些居住在城市中的能者家门，然后将这些没多少战斗能力的能者拖出杀死……强大的能者，不是激进派，就是猎杀者，剩下来的一点点也基本都在世界政府中任职，他们早就被一网打尽，剩下来的全都是基本没有任何作用的弱小能者。

这些弱小的能者无力反抗，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昔日和善的邻居居然会突然对他们出手，甚至还有一部分能者呼吁大家停手，这其中绝对有什么误会他们的脑袋无一例外全都被割下，作为这场狂欢暴乱的点缀，这一幕生在世界的每一处，无论是政府高层还是贫民街中都是如此，毫无例外。

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因为能者能够领取远胜于平民的补贴，因为能者并不把自己和普通人当做同类，因为能者总是一脸洋洋得意，似乎就他与众不同。

最重要的，是因为能者有能力，而他们没有。

潜回自己居住街道的男人能够看见，那刚刚装修好没几天的温馨小屋，已经燃起了炙热的火焰，而就在附近的街道上，一具具残缺不全，没有头颅的尸体已经被高温熏烤的萎缩。

那是谁的尸体？

谁知道。

看着和八年前妹妹死去，父母失去双腿那天几乎一样的熊熊大火，男人沉默，然后笑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但却笑的很开心。

这天，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能者都死去了，无论是激进派还是猎杀者都彻底覆灭，能力几乎一度从西伯雅世界绝迹，幸运幸存的能者惶惶不可终日，他们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希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而猎杀残余能者的巡逻队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搜索。

但遗留下的世界却并没有如世界政府预想的那样变的更美好，实际上，它变的更糟糕。

因为随着大量能者的死亡，世界产生了种种‘异变’。

传闻，能者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对方的能本质来进行自我提升。

但除却最强大的那些能者外，并没有人知道能本质是什么，即便是那些能者说整个天地间充满了数之不尽的能本质，其他人也无法看见，更别说吞噬。

但毫无疑问，这本质存在，并且和能者的觉醒诞生有着极大的联系……无数能者的死亡，似乎在整个西伯雅世界的范围内掀起了一阵狂潮，无形的狂潮汹涌而过，那些昔日疯狂的普通人惊恐的现，自己似乎也拥有了能力，自己，似乎也成为了猎物的一员，而这能者诞生的度十倍于于昔日。

这是世界政府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能者的诞生，原本就是无法预测的，但最开始能者诞生的度并不快，所以有着完全消灭，并用反能干涉场抑制其诞生的可能，世界政府相信，整个世界将会在反能立场的作用下重归最初的模样。但立场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开启，猎杀者作为可以与激进派们匹敌的强大能势力和功臣，在战后必定会成为全新的特权阶级，让能者和普通人平等相处？就算是能者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立场位于普通人一侧的世界政府绝不会坐视能者势力的壮大，新的秩序，必须要用能者的血来祭祀。

可是现在，当普通人和能者的矛盾全面激化，没有任何缓和与共存的余地后，世界政府却毛骨悚然的现，他们的统治开始分崩离析……因为大大加的能扩散，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成为能者，会不会成为猎物，原本令所有人欢呼的能者灭除计划成为了世界政府自我毁灭的源头，因为最初自然觉醒的能者是还是偏向于秩序的，可现在，他们被迫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份子。

试着想一想吧，如果你突然拥有了能力，拥有足以随意支配普通人生命的力量，法律无法约束你，但那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却敌视，甚至仇视你，他们无时无刻都想要剥夺你的能力，想要将你和其他能者赶尽杀绝你会怎么做？

或许有一部分人会任人割宰，但总会有人想要反抗，即便他们之前就是想要将能者赶尽杀绝的一份子也是如此人类立场的转移简直就和光一样迅。

所以……秩序，崩溃了。

谁都能杀死谁，都能不能阻止谁，当能者的数量以匪夷所思的数量增加时，世界陷入了某种越来越快的崩坏循环……能力的种类越来越多，能力也越来越强大奇特，为了自保，为了不被别人抢先下手，所有人疯了一般互相争斗，破坏所能见到的一切，世界崩坏的不成样子，生态循环彻彻底底的崩溃，大地化作焦土，天空一片漆黑，在这真正的末日之下，人类仍在互相厮杀。

男人见证着这一切，他见证文明崩溃，化作混沌，他终于明白，能够摧毁秩序的，能够摧毁幸福的，从来不是什么能力，而是人的心。

既然如此……既然人心如此，世界如此。既然如此，既然秩序就是如此。

那么就只能如此。

觉悟的男人，终于于此下定了决心。既然这个世界如此匪夷所思，那么就让他来彻彻底底的改造这个疯狂的世界，既然人心如此的黑暗而自私，那么就让他来当最自私的那个，既然秩序如此脆弱，那么就让他来缔造最为完善坚固的秩序。

即便是花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于一辈子，他也必然会办到。

于是，时间飞逝而过，当金属的王座在世界的中心缔造成型的那一刻

铁一般冰冷坚固的秩序，在强者手中捏握而生。

钢之力的波纹扩散，信息开始交互。

本应被时光倒流的乔修亚注视着这一切，他凝视着这梦幻一般的过去，战士沉默不语，他看着那个男人以一己之力缔造全新的秩序，他看着那个男人创造出金属的人形作为自己的奴仆，他看着这个男人冷漠将万物一视同仁，将灵魂锻造成工具。

乔修亚凝视着旧西伯雅世界的毁灭与重生，凝视着。

他转过头，看向位于他背后的那个，和他一起注视着这一切的男人。

“第三百二十次观测失败……又是这种结局。”

男人如此喃喃道，他微微侧，和乔修亚对视，他的目光漠然，却并非高高在上，男人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注视，然后低声说道：“降临者。”

“离开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