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轩尼诗

情满轩尼诗第12部分阅读

聂峰晚上有应酬,回来得很迟,到家时陈与非正窝在书房的沙发上听音乐 三八电子书。两个人聊起白天的事,聂峰说了一句颇让陈与非玩味的话。他说,他以前就告诉过陈与非,段云飞并不象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心里记挂着杜尚文,陈与非始终没办法镇定自若地工作,一上午出了好几次错,最后干脆把电脑一关,捧杯咖啡站在办公室窗边向外望。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空气里,现在再也没有了极目远眺这回事,放眼看过去,再好的视力也看不清远方,更何况是她这样一只近视眼呢。

她垂下眼帘,心里突突乱跳,总觉得在担心,但是又觉得自己正在担心的那些都很可笑。怎么可能呢,杜尚文和段云飞,他们已经走到了今天,还会惧怕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呢

放下咖啡拿起手机,拨通了杜尚文的电话,他在那边忙得一头劲,没说两句话就有人在旁边低声催促。陈与非笑着让他先忙,晚上有空的话出来一趟,吃顿饭,已经很久不敲他竹杠了,手痒痒得慌。杜尚文亲昵地笑斥她一句,说好了晚上开车过来接她。

然后又去段云飞的办公室,敲敲门,没人应声,从洗手间回来的总经理秘书告诉陈与非,段总昨天出差了,去北京参加一个项目的招投标,可能要三到五天的样子才能回来。

陈与非有点失落地回到办公室,想了又想还是不踏实,不知怎么地打开电脑,上网浏览起有关澳大利亚房产的网页。真的就象段云飞他们说的那样,和国内飞涨的房价比起来,那里的价格真不算高,而且房子的结构和景观都做得很人性化,叶知我最喜欢的是一系列花园别墅的照片,怎么看怎么美,让人忍不住就想立刻住进去。

她选了几张看起来最美的图片,打成包发个邮件过去给杜尚文,底下加了一句话:恨死将要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几分钟后回复邮件让她笑出了声:多宽限几年,等还完了贷款再恨死我吧,阿门。

不算忙也不算闲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陈与非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五分钟下楼,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车流里看见了杜尚文的车。车窗落下的那一刹那,似乎也看见了杜尚文眼睛里淡淡的失望。

“就你一个聂峰来不来”杜尚文说着把车开往陈与非指定的餐厅,她摇头笑笑:“好不容易跟你二人世界,才不要他来电灯泡。”

杜尚文斜眼冲她笑:“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难受呢,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滚你的吧”陈与非拍他一巴掌,嘻嘻哈哈地到了离公司不远的餐厅,找个清静的小桌子,点上几样特色菜,再开瓶红酒。大半杯下肚以后,陈与非正色道:“我今天是有事要跟你说呢。”

“什么事”

陈与非顿一顿:“今天早上一上班,你妈妈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杜尚文脸上的笑意收起:“我妈说什么了”

“没什么,说全是你的错,让我不要怪你,然后哭了你妈妈让我千万不要生你的气,你亏欠我的她们会想办法弥补。尚文,你妈妈真的是个很能体谅人的妈妈。”

杜尚文喉间吞咽了一下:“是啊,我很幸运。”

“尚文,”陈与非握住他的手,酌斟着柔声说道,“云飞的妈妈现在还在医院里,情况很不好,我听他表妹说专家建议尽快手术,但是手术成功的机率不高,他们家里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不是向家里说出真相的时机,尚文,云飞现在很不容易,你多体谅他一点儿,好吗”

杜尚文轻笑着朝她挤眼:“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是不是都象你这样母性泛滥”

“跟你说正经事呢。”

“我明白,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杜尚文拿起酒杯敬了陈与非一杯,“你呢,你和聂峰的事都向他家里交待过了吗他父母那边怎么说”

“也在等机会呢,他爸爸到现在还不肯让他进家门。”

杜尚文苦笑:“都是我拖累的你。”

“又来了”陈与非翻个白眼,“除了这句你还有没有点新鲜的”

“非非。”

“嗯”

杜尚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清秀好看的脸上有几分疲累的神色:“非非,你说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陈与非心里被狠狠地攥了一把,在她认识杜尚文的这么多年里,还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丧气灰心的话,以前不管有多苦多难,他都是勇于面对的,现在这是怎么了就凭着一路走来的真爱和勇气还有什么关卡是迈不过去的呢

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去苛责杜尚文,心里除了一点失望和无奈,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疼。手心里他的那只右手修长有力,但指尖却在微微地颤动着,陈与非狠狠地握紧五指,沉声说道:“尚文,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杜尚文垂眸轻笑:“我只在你面前说说罢了,非非,我也只有对你才能这么说”

陈与非酸涩地笑道:“看你没出息的样子,云飞他是出差去了,不然今天晚上肯定会跟我一起来的。他天就回来,你至于就这么伤心绝望吗”

杜尚文笑着扬扬眉:“这么不巧,我这两天也要出差了。”

“到哪去”

“到澳大利亚,去买你看中的那种房子。”

他这句话让陈与非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买幢漂亮点的。”

杜尚文抬起眼睛来看着陈与非,反手握住她的手:“非非,我要是真的到澳洲去了,也许很久才能回来一次,你会不会想我”

“废话”

“会想的吧。”杜尚文笑得眯起了眼睛,快三十岁的男人看起来十分孩子气,“也不要太想,不然你家聂峰会吃醋非非,能有一个男人肯为你吃醋,我也就放心了。”

心里有事就容易醉,愁郁会加深酒精的浓度,陈与非喝得有点迷迷登登,杜尚文一直把她送进楼下的电梯,才挥手告别。走到家门口按响门铃,聂峰来开的门,越过他肩膀,看见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赫然就是他的妈妈。陈与非的酒意一下子被吓醒了,怯怯地盯着聂峰,他鼓励地朝她笑笑,接过她手里的包。

换好拖鞋走过去,陈与非象做错了事的学生被老师抓住一样忐忑地微笑:“阿姨好。”

聂峰妈妈有点尴尬,也有点生硬地点点头:“回来啦,坐吧。”

陈与非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和手里紧攥着的一张纸巾,心里更加惶惑,原本幸福善良的一家人,现在乱成一团糟,糟得让她很自责。小心地坐进沙发里,陈与非双手交握着放在膝上,思忖着该说句什么话才不会显得太失礼。聂峰妈妈长叹一声,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是怎么回事小峰,妈妈实在搞不懂,放着清清省省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妈妈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你操多少心”

“妈。”

“阿姨”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聂峰妈妈看一眼陈与非,有好多话不好说,只能用眼神表达出心里的责备:“你姨妈还在医院里躺着,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一句,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办。”

聂峰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妈,你不要误会,我和非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其实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聂峰”陈与非低声唤着,他没有停,继续地说道:“上次非非的那个孩子,是我的。”

“啊”聂峰妈妈不能再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

“妈,你是医生,和姨妈她们比起来,你应该更能理解我说的事。”

“什,什么事”

陈与非焦急地劝阻:“聂峰”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关于云飞的性取向的事。妈,非非其实是他拿来敷衍你们的幌子,自始至终她都是只和我一个人在一起。”

聂峰妈妈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明白儿子说的性取向是什么意思,嘴唇立刻就哆嗦起来:“小峰,你你胡说些什么呀”

“我没胡说,妈,我说的都是真的。”

妈妈张口结舌,好半天以后捂着嘴哭出声来:“作孽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妈”聂峰蹲跪在妈妈身边握住她的手,“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你是医生,从科学的角度应该也可以解释这种事,这只是云飞个人感情的问题,无论如何他都还是姨妈的好儿子,是你的好侄子,他对所有家人的爱一点也不会受影响,你一定要理解他,妈”

聂峰妈妈哭着摇头:“怎么会出这种事,这不是要了你姨妈的命吗”

“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妈,姨妈是个非常明理的人,时间一久了她也会想通的,等她身体恢复了再找个适当的时机说明一切”

“说不明白说不明白的”聂峰妈妈泪眼婆娑地看着儿子,十分为难痛楚地说道,“你不知道,傻孩子,我们家里人吃过这种事的苦头以前家里有钱,你太公公玩戏子玩这个弄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姨妈最恨的就是这种事,你现在跟她说她儿子也走了这条老路,她,她她怎么能接受得了啊”

聂峰和陈与非都很吃惊,他皱着眉看着妈妈,心里想的那些劝说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陈与非两只手握紧,盯着沙发前地毯上漂亮的深蓝色花纹,心一直沉到最低点。

到底是谁错了呢

杜尚文,段云飞,还是聂峰

事到如今,已经说不清要责怪谁又不应该责怪谁。夜半时分,在枕畔相拥的两个人都无法入眠,聂峰把头贴在陈与非蓬松柔软的发丝间,深深地长叹一声:“非非,我只是想好好地爱你”

陈与非在他怀里蹭一蹭:“我明白的,聂峰,我都明白。”

他收紧手臂,喉间明显地吞咽了一声:“我不该这么冲动,非非。但是那天晚上你看着我的眼神和蔚蓝说要跟我分手那天一样我害怕这种感觉,非非,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个让女人很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当然不是”陈与非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面对面伏在他胸前,“聂峰,都是因为你太好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好得让人不敢相信,能和你在一起就象做梦一样。”

聂峰的嘴唇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从鼻子里呼出的气息粗重急促:“别离开我,非非,永远”

陈与非用力摇头,眼睛酸涩地闭紧。坚强有时候只是男人掩饰自己的一道铠甲,藏在其后的心其实也很敏感脆弱,也会受伤,也很难愈合。被坚信笃定的爱人放弃,对聂峰这种骄傲的男人来说,打击之重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她把手臂伸到聂峰的背后,一下一下地轻拍他宽阔的背脊,沿着脊椎的平滑地抚动:“当然,聂峰,我不离开你,永远”

可能聂峰妈妈回家以后把事实告诉了他爸爸,几天以后的晚上,老夫妻俩个打电话来把儿子和陈与非叫回了家。聂妈妈亲自下厨烧的晚饭,很丰盛的一大桌,父子俩沉默地对坐了一会儿,聂峰爸爸拿起酒瓶给儿子面前的酒杯倒满。

陈与非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感激地对着聂峰妈妈笑笑,又惹来老太太的泪眼:“那个孩子,怎么不早说有什么困难大家商量着解决,你们不该这么狠心”

“妈”聂峰劝慰地搂住妈妈的肩膀,聂爸爸很大声地清了清嗓子,眉头紧紧皱着:“他们还年轻,以后要孩子的机会多的是。”聂妈妈点头,擦擦眼睛,爱怜地把菜全夹到陈与非的碗里,一迭声地让她多吃点,身体养好点,现在太瘦了,不好

陈与非和聂峰相视一笑,彼此心里百感交集。饱饱地吃完一顿饭,父子俩凑在一起下象棋,聂妈妈把陈与非拉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又往她手里塞一堆水果,陈与非硬着头皮塞了一根香蕉下去,实在是吃不下了。

聂妈妈回头看看趴在棋盘边沉思的丈夫和儿子,微笑着叹了口气:“我们家有很久没这样了,那一对哪是父子啊,简直就是冤家。”

陈与非笑:“我看叔叔对聂峰挺好的。”

“好是好,就是太粗暴,所以说小孩子不能老打,聂峰就是因为调皮,从小挨打挨得太多,把父子感情都打淡了。”

“不会的,聂峰心里对叔叔和你都是一样的尊敬,他知道你们都是为他好。”

聂妈妈眉眼间又是满足又是无奈:“我那天回来把你们的情况一说,老头子在客厅里坐了一晚上。我知道他也在后悔,没有弄清楚情况就下黑手,把聂峰打得唉不说了不说了,非非,以后你有空就跟聂峰经常回来吃饭,让他们多相处相处,省得一见面就象仇人一样。”

“我会的,阿姨烧饭这么好吃,我肯定会经常过来蹭饭。”

聂妈妈笑着又看一眼儿子,声音略略压低:“那个我跟你叔叔商量了一下,聂峰她姨妈现在病得那个样子,你们的事也不好多说,暂时就先这样,等她手术以后再说。云飞的事我和你叔叔来想办法,我们先去和他谈谈,不管怎么样这不是光靠瞒就能解决的问题。”

陈与非点头:“我听阿姨的。”

回家的路上陈与非把妈妈的话说给聂峰听:“你妈妈会怎么跟云飞谈啊,我要不要先给云飞打个电话,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聂峰的神色有点严肃:“我妈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了,我也没敢多问。”

聂峰抿唇不语,把车开到小区门外:“非非,你先回家,我有点话,要当面跟云飞谈谈。”

陈与非皱眉:“他出差到北京去还没回来呢。”

聂峰深深地看她:“非非”

陈与非象是突然吞了个冰块,从喉咙管一直凉到心里:“你,你什么意思云飞他,他”

聂峰拍拍她的手:“你先回去,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他没有出差那他为什么”陈与非的眉梢和眼角都控制不住地跳动着,“他是在躲着我还是在躲着尚文”

“非非,听话,你先回家。”

“我要跟你一起去”陈与非的声音突然拔高,有点尖厉地嚷了起来,“带我去见他”

“非非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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