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

清扬婉兮,清穿第4部分阅读

一个妃子莫不是这个定嫔气数未尽,死灰复燃今日到她的营中一探,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因由。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虽然每次他都躲在阴暗处,但是那个身影看了两个多月了,一定不会有错。这件事在宫中除了万岁爷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喜上眉梢,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因为在宫中呆了太久,懒怠惯了,加上第一次坐马车,颠簸劳累,不过戊正时分清扬便爬到榻上睡觉去了。躺在榻上,她只觉浑身酸痛,感觉就像第一次滑冰后的那种疼痛感,经久不散。

“清扬,清扬。”

朦胧中清扬感觉有人在耳边唤她,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坐马车都累成这样你还真是身娇肉贵。”说话间月婵已经爬到了她的榻上,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坐马车。”她以前坐两三个小时的小轿车都会屁股痛,何况现在是坐了一天颠簸的马车。

“看来是做奴才的命,享不得福。”月婵笑了笑说。

“嗯。”清扬迷迷糊糊地敷衍道。

月婵沉默了一段时间,清扬以为她没话说了,正要入睡,她忽然又开口道:“清扬,你以前认识李谙达吗”

“不认识。”

“那为什么我看他今天待你特别客气”

“大概他待每个人都是这样吧。”清扬也不愿细想,随口说道。

“不可能,李谙达在我们宫女太监中是出了名的冷面人,平日里待谁都是一副严肃冷漠的样子,今日看他对你倒是十分有礼。”

“大概是看主子得宠吧。”清扬实在太困,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是吗”月婵望着黑暗中的空无,“这宫里头的人复杂的很,待你好定是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你”话未完,耳边响起轻轻地打鼾声,她转过头一看,清扬已经睡着了。

月婵轻轻一笑,竟然累成了这样。

犹如故人

天子的御驾又行了三日才出了古北口,只见冈峦盘亘,地形渐渐升高,又过了百里,才驻跸在一个唤作兴安的地方,这里炎热不至,清风满林,山雨滋润大地,万种花卉争相开放,为避暑之胜地。

清扬将一切拾掇好,在营帐中无事可干,定嫔娘娘也没有什么要吩咐,便偷偷溜到一个无人的僻静地方,享受古代大自然的风光了。

她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望着一点点下沉的夕阳幻化出极端绚美的色彩,良辰美景,她的心却没来由的哀伤起来。

有人说看着夕阳落山的人将不会寂寞,可是她呆呆地看着夕阳,它下山了,留下了美丽的红霞,映在脸上,她的心却依然孤独。

真的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呆一辈子吗虽然在这里不用为了生计担心,也不用为了升职与别人争得头破血流,但这都是用她的自由换来的。而且在这勾心斗角的宫中一不留神就可能卷入是非,丢了性命怕也没人会可怜,马革裹尸,别人只会徒叹一句做奴才的命苦。

她虽无意参入后宫争斗,但身在其位,往往会身不由己,为了定嫔娘娘她不是也百般讨康熙的欢心么,恐怕这些早就落在别人的眼里了吧。定嫔是能长命百岁,她呢能在这明枪暗箭无数的后宫中平安地活到二十五岁出宫吗第一次,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仿佛任何人都能取走一样。

“哪个宫的宫女在这里干什么”正当清扬独自神伤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清扬吓了一跳,但是因为心中难过,便耍起脾气来,不愿理会他。横竖不过是挨顿板子,或是贬到什么什么地方去,对她来说在哪不都是一样想到这里,她干脆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那个男子似乎没见过她这样没规矩的宫女,站在原地愣了愣神。

清扬见身后没了声响,唇角不禁扬起一丝微笑,看来她的运气还不错,碰到的都是些通情理的人。

又等了会,还是没有动静,清扬想那人肯定是走了,她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于是清扬睁开眼坐了起来,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草地上坐着一个身着宝蓝色衫子的男子,红霞的余晖照在他身上,似是有火红的流云在游走,还有他霞光中的侧脸,竟然那样熟悉,好像

男子似乎听到身边的响动,也站起身来,转头看向清扬,迎面拂来的清风将他宝蓝色的长衫微微卷起,发出的缓短声响顷刻便消失殆尽。

清扬呆呆地注视着他的脸庞

清逸俊朗的眉目,有着刀斧刻出般的轮廓,还有那微扬的唇角,似是永远带着笑意。

那张在她的梦中出现了无数次却在梦醒时逝去的脸,那张让她伤心欲绝,后悔万分的脸,那张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的脸,此刻竟然就在眼前。

是梦吗若是梦,为什么她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

她的眼中顿时雾气弥漫,如雕塑般呆立原地。

男子见她出神地望着自己,眼中带着久别重逢的惊恐和喜悦,莹莹还有泪光在闪动,心中甚是不解,印象中他好像没有见过这个宫女,为什么她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他正要开口询问,清扬却突然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

在接触到他身体的一刹,清扬激动地叫了起来:“不是梦不是梦真的是你你终于来见我了”

在梦中他总是不等她靠近就残忍地舍她而去,现在他终于肯让她靠近了,而且就在她的身边,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和体温,还有他砰然跳动的心,一切都那么真实,真的不是做梦。清扬的泪水落得越发急了起来。

她泛滥的泪水打湿了男子薄薄的衫子,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贴上肌肤,他心中顿时慌了起来:“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任性,气我不相信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假装不认识我,更不要像在梦中那样离开我。我相信你那天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接受你的戒指,子清,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好不好”

男子见她又是摇头,又是拿脑袋顶着他的胸膛让他打她,心想她肯定是认错人了,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男子,可是当她“子清”二字出口的时候,他露出诧异的神色:“你刚刚叫我什么”

“子清子清子清”清扬激动地连叫几声。

男子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更加奇怪了,他在脑中努力搜寻关于她的画面,最后非常确定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她,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字,一般别人都是直呼其名,极少有人会叫他的字:“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字我们以前认识吗”

清扬哭也哭够了,见他还是不肯承认,便松开了紧抱的双臂,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不就是”话未完,她突然发现站在面前的子清有些异样,为什么他穿着清朝的衣衫还有他光亮的前额,背后粗长的辫子,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他的声音也不对。

“你你也穿越了吗”清扬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最靠谱了。

“穿越”男子被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宫女弄得一团雾水,越来越觉得她说得话自己竟然一句都不明白,遂自报家门道:“我叫曹寅,字子清,御前带刀侍卫。姑娘,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吗”

曹寅字子清清扬一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人竟然是曹雪芹的爷爷。

那他的脸,还有他的字

刚刚扎营完毕,康熙便去了给太皇太后请安。

请完安从太皇太后的营帐出来后,他便准备回御营看折子,因为这几天忙着赶路,快马送来的折子都没来得及批阅,今天总算是安顿下来,得了这么多空闲时间,也该好好理一理了。

远远路过一处营帐时,康熙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双手交在身后凝望着它,夕阳中修长的身体显得越发挺拔。

“那个帐篷是”良久,康熙开口问道。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李德全赶紧答道:“回皇上,那是定嫔娘娘的营帐。”

听了他的话康熙没有言语,默站了一会,转身朝御营走去,但是行了一段路他又忽然折了回来,走向定嫔娘娘的营帐,李德全只能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快到营帐的时候,康熙又顿住了脚步。

李德全看着康熙举棋不定的样子,心中暗笑,其实皇上也不过是个普通男子,想去见她,又怕天子的身份吓着她,所以才会如此三番,转转折折。

他又偷偷地望了望四周,幸好没有人看到。普天之下能见到皇上这样的怕也只有他李德全一人了。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喜。

见康熙站着没动,李德全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不去了。谁知,康熙挣扎了许久,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直直地走进定嫔娘娘的营帐。

定嫔坐在帐中的榻上正绣着从宫中带出来的样子,一针一线来回穿梭,似是沉浸在这繁琐无味的刺绣中。

忽然她感觉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一双薄底明黄便鞋落地无声地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下。她的心跳忽的一滞,手中紧握的绷子也脱手掉在地毯上,浑圆的绷子打了个滚恰好停在了康熙的脚边。

康熙弯腰捡起地上的绷子,洁白的绢子上只有一只绣了一半的金丝雀,虽还没绣出下面的身子,却是活灵活现,尤其是那双宝石般的眼睛,竟比真的还传神,看来下了不少功夫。

“这雀儿绣的真好,跃然娟上。”康熙笑着将手上的绷子递到定嫔的面前。

定嫔坐在榻上惊恐万分地看着康熙的笑脸,他那双墨黑的眸子就像一块巨石,在她平静的心上惊起层层波浪。

“臣臣妾该死,在万岁爷面前失礼了。”定嫔想起自己失礼的举动,赶紧跪下请罪,脸上虽没了刚才的惶恐之色,心中却依然是惊涛骇浪,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起来吧,是朕突然造访,不怪你,况且在宫外可以随意点,不必那么多礼了。”康熙轻轻地扶了定嫔一把,让她站起身来。

“这些时日因忙着赶路也没时间过来看看你,一路颠簸劳累,辛苦你了。”康熙说话间已经坐到了榻上,并示意定嫔也坐下。

定嫔局促不安地坐在离他一定距离的地方回答道:“能跟万岁爷出巡是臣妾的福气,不辛苦。”

康熙微笑:“现在有好几日不用赶路,你也可以好好歇歇,外头可比宫里惬意多了。”说完他环顾整个营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那些不守规矩的下人都跑到哪野去了”

“臣妾瞧着没什么事,她们也难得出一趟宫,就让她们自个玩去了,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不要坏了规矩,闯出祸来。”定嫔怕皇上怪罪连忙解释。

站在一边的李德全见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遂说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寻她们回来”

康熙不露声色地瞠了他一眼,李德全看着他的眼神,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样一问倒让人觉得皇上不是来看定嫔而是来看她的宫女了,于是赶紧低下头:“奴才多嘴。”

康熙别过头不理他。

定嫔微微一笑:“看这天色估计也快回来了,等她们回来臣妾一定好好教训她们,日后也再不让这些下人随便去野了。”

“主子”定嫔话刚完就听到帐外传来宫女欢快的叫声。

“说回来就回来了,待会臣妾要好好管教管教这帮奴才。”定嫔怕她们像平常一样冒冒失失惹皇上不高兴,便把这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康熙听着帐外传来的声音不知为何竟有点紧张,眼睛不时地瞟一眼帐幕,旋即又漫不经心地飘向别处。

帐帘轻轻一动,进来个宫女,却是月婵。

康熙见她身后并无他人,顿时眼神一黯。

“主”月婵手上握着一捧星星的小野花,高兴地进了营帐,待看清帐中人时, “主子”二字还没叫全便吓得跪在了地上:“奴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定嫔看康熙神色有异,以为他在气恼月婵不守规矩,连忙说道:“该死的丫头,冒冒失失,也不怕冲撞了皇上,给我到里间跪板子去。”

“奴奴才遵命。”月婵早吓得不知所措,听了定嫔的话顿时如蒙大赦,赶紧低着头朝里面走去。

“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这话时康熙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定嫔朝月婵递了个眼色:“皇上开恩,还不快谢恩。”

“奴才谢皇上不罚之恩。”月婵跪在地上一拜。

康熙挥了挥手,月婵便起身退守到一边。

“其实也怪臣妾,平素太过放纵这些奴才了,今儿幸得皇上开恩,才饶了她们一回。”

“在外头倒也没什么,只要在宫里头不要这么随意就可以,宫中人事复杂,若是出了事就真的要按规矩来办了。”

“臣妾谨记。”定嫔见皇上字字真诚,不禁心头一热。

夕阳落山,帐内一点点暗了起来,康熙望着渐渐浓郁的暮色,终于按耐不住,复问道:“此番出宫,你只带了一个宫女吗待会朕让李德全差一个宫女来供你使唤,出宫在外多有不便,一个宫女哪里够用。”

站在一旁的李德全听了康熙的话心中暗笑,万岁爷旁敲侧击的功力还真不是盖的。

定嫔笑了笑:“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带了两个宫女随行,够使唤了。”

“是吗,这就好。”康熙说完似是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帐外传来当值兵丁整齐的踏步声和甲铠上镶钉相碰的叮当之声,但人过声消,不久便重归寂静。偶尔一阵风过,吹的帐幕轻晃几下,却再无其他。

豁然开朗

夜幕降临,各个营帐外已经燃起了松明火炬,灼灼的火光照得无边的旷野亮如白日,不时还能听到火堆中硬柴燃烧的“噼啪”之声。

定嫔娘娘的营帐已经上了灯,焰火的影投在灯罩上,微微颤动,泛出薄曦般朦胧的光。

清扬掀帘而进,见定嫔坐在榻上摆的方案边正在用晚膳,平常这个时辰她都已经沐浴更衣了,今日倒是晚了许多。

“主子。”她轻轻地唤了声走进去,声音低沉,隐隐还能听到点鼻音。

“你这丫头,出了宫就跟匹脱缰的野马似的不着边,这会子才回来。”定嫔想起才刚跟皇上说带了两个宫女出宫,可是等了许久都没见她回来,只好无意地说派她出去寻东西去了,若是让皇上知道她一个宫女没规矩的跑出去玩了那么久非得生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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