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第六章、飞燕柳芳

然而,就在晏世缘剑指逼近少主眼前之时,一股怪异压力骤然降临,逼的晏世缘攻势暂时一缓,指风擦过少主鬓角,击穿他耳后木墙,随后去势不止,再度击穿屋壁,透墙而出!

惊险逃脱死关,少主额上冷汗直流,脚下却毫不停歇,飞速遁开!晏世缘一击失利随即变招,剑指横扫追逐少主身形,却是“军魄拳:辟易势”结合“虎胆剑:破千军”!

疾烈剑风锐利无匹,所过之处,木墙尽被切为平滑两段!就在这时,少主身前再现七重绿色界墙,层层阻击夺命剑风!然而正气坛坛主挟怒一击岂是易与,剑风连透四重界墙,直至第五重才攻势稍缓!少主借此机会与晏世缘拉开距离,来到一方小木匣旁,边打开边大喝道:“千里符!”随后将手伸入匣中。

就在少主喊话伸手的瞬间,第七重界墙已被强猛剑风击穿,碎屑如炸裂琉璃般漫天飞舞,而剑风余势不减,激射向他的赤裸后背!却见电光火石间,少主身形猛然消失不见,剑风失去目标,轰在木壁之上,瞬间透墙而出,去势不止,将屋外数颗碗口粗树拦腰截断!

敌人消失,晏世缘心疑敌人有诈,又在屋中查探一圈,确信除那五名浑身浊物的少女之外再无其他,赶忙跑回床边查看爱妻状况。东方晨妍此刻已清醒许多,她终于等到丈夫救援,可想到方才自己在少主身下婉转娇吟的淫浪表现,和心中曾对丈夫有过的背叛时刻都令她羞愧难当!她清楚的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心中,是真真正正想要被那邪异男子侵犯!这种与主动出轨无异的行为对她这个自幼接受儒门礼教,平日谨遵妇道妇德的她来说,几乎是一场精神毁灭!而在她心中,身子被丈夫以外的人看光,无异于表示,她已经“脏”了!

想到这里,东方晨妍痛不欲生,却被晏世缘紧紧抱住,紧张询问道:“妍儿,可有受伤?那伙人可有伤害你?”丈夫关切情深,让东方晨妍更觉对他不住,眼泪扑簌滴落。

晏世缘见她沉默不语,只道是她受惊吓过度,忙温言抚慰道:“妍儿莫怕,相公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一声“相公”,唤醒东方晨妍悲伤心绪,抬头看向眼前男子,虽然面容没有刚才那邪魅男子俊逸好看,但这名男子,就是她从小爱恋、相守至今的挚爱之人,她生命中的参天大树!一瞬间,东方晨妍压抑的心绪释放开来,一头扎进进晏世缘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相公……你终于来了!妾身……妾身还以为……”羞耻之事难以开口,东方晨妍只得更紧抱住丈夫,感受这熟悉胸膛为自己带来的安心与呵护,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在这真正值得托付倚靠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晏世缘轻柔放下沉睡娇妻,脱下长衫盖住她的白皙裸躯,又在房中寻来被褥床单将五名昏迷少女一一裹好,刚想回坛寻援,却仍是心有余悸,担心蒙面人少主一行反扑,故而不敢稍离寸步,怕再生悲剧,只得走出门外,向天空射出随身携带的信箭,等待坛中援手到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正气坛方向开来两队人马。晏世缘见接应之人已到,吩咐他们将房中五名少女带回正气坛,自己则悄悄带着东方晨妍绕开众人视线,先行返回正气坛。

至此,正气坛少女失踪案件宣告完结,晏世缘奔波一天一夜,身躯不免有些累乏,带着娇妻回到家中时已是接近五更天。

想到天明还有要事待办,晏世缘安顿好东方晨妍后草草洗浴换衣,就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

窗外天色渐明,待到卯时,有下人前来通报道:“老爷,陈郎中传来消息,副坛主已无大碍!”

晏世缘一听,忙吩咐下人顾守好东方晨妍,然后急忙前往副坛主府邸。

副坛主府主卧中,宇文正悠然转醒,疲惫的看向榻旁众人,勉力支撑起身问道:“世缘,究竟发生何事?”

晏世缘面露悲意,心中纠结是否要将真相告与他,宇文正此刻面色苍白,体虚气弱,恐怕受不得什么刺激。

察觉晏世缘神色有异,宇文正与他共事多年,知晓定有难以启齿的大事发生,心中一沉,追问道:“莫要卖关子,直说无妨!”

晏世缘扬首闭目,粗重叹气道:“宇文你先穿戴洗漱,用些汤水,然后随我来。”

副坛主府邸的长廊上,沉默不语的正副两名坛主并肩而行,走至半途,宇文正发现这是前往宇文魄房间的道路,不由紧张问道:“世缘,可是在我昏迷期间魄儿出了什么事情!”

晏世缘道:“他与李经国逼杀墨天痕与薛梦颖,将他们赶出正气坛,激战同时,自己也受了内伤,正在调养。”一段话,虽是口吻平淡,却是信息惊人,宇文正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魄儿为何要与梦颖动手?他伤势可要紧?梦颖她现在怎样了?”宇文正连番发问,却只问及自己最关心的二人,却对墨天痕不闻不问,晏世缘心中暗自替他惋惜,亦同时为墨天痕悲哀!

未及回答,二人已至宇文魄房前。宇文魄被晏世缘吩咐软禁,此刻正在屋中大发雷霆,看见二人进来,不有一呆,支吾道:“父亲……你……醒了?”

宇文正担心儿子伤情,赶忙上前扶住宇文魄肩头,关切道:“魄儿,为父听闻你昨日战斗受伤,现在还好吗?身体可有不适之感?你受内伤,怎么能在这大呼小叫呢?”

父亲关怀之语字字情真,却如千钧之锤下下敲击宇文魄心头,让他不知该如何回话。此时,晏世缘艰难开口道:“宇文,下蛊害你的……正是魄儿!”

轻声一语,如雷炸耳!宇文魄心中狂颤,刚要矢口否认,却见宇文正反身护住儿子,郑重道:“世缘,话莫乱说,魄儿如何会害我!定是搞错了!”

晏世缘亦是心绪复杂,转头深呼吸一番,重重叹了口浊气,转回头道:“方才李郎中与你说过,你所中的三蚀蛊乃是需将药引下入饭菜中才能成功。”

宇文魄一惊,已明其暗示,近来为自己送饭的,不正是宇文魄?但仍是不信道:“单凭这点,也不能就断定是魄儿!或许是某个厨子婢女被买通了!”

晏世缘摇摇头道:“当线索指向他时,我也万不愿相信,只是……”晏世缘一顿,目光锐利射向宇文魄道:“你怀中的三蚀蛊药引,又要如何解释?”

宇文魄被晏世缘目光一逼,浑身剧震,慌忙解释道:“不不,那是李经国给我的迷药,只是为了让父亲昏迷几天而已!”

宇文魄亲口承认下药,宇文正虎躯一震,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儿子,他只道儿子平日只是花心好玩,在自己严厉的约束下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但此刻宇文魄惊慌失措的态度已让之子莫如父的他相信晏世缘所说的一切!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儿子,竟真的伙同外敌,暗害自己!

不理父子二人各自惊异的反应,晏世缘继续严厉道:“你以为那是让人昏睡的迷药,却不知那就是可以置你父亲于死地的毒蛊!你负责在宇文的饭菜中投下药引,李经国则负责把蛊虫下在墨天痕身上,你想借此嫁祸墨天痕让他身败名裂!你以为这样薛梦颖就会乖乖的到你身边吗!你自以为得计,事实上,全程都被奸徒操控利用,想借你之手,坏我正气坛股肱!”

宇文魄还想再辩解两句,晏世缘却抛出定音一语:“李经国豢养蛊虫,证据确凿,已被我抓住关押在刑检院,全盘招供出你们的所作所为!”

同伙落网,宇文魄颓然坐倒在地,脑中嗡然作响,不知如何是从。宇文正羞怒难当,一把揪住宇文魄领口激动骂道:“孽子!你平日惹是生非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平日读的圣贤书,都还给孔夫子了吗!”

看着父亲怒发冲冠的模样,宇文魄却想到他昨日对梦颖的百般维护,心中竟起另一番思路,顿时与父亲怒颜相对道:“若不是你一再不让我碰薛梦颖,那小妞又如何能逃出我的手心,跟墨天痕那废物厮混到一起!之所以酿成今日局面,皆是因你而起!”

宇文正被他顶撞的一愣,半晌无语,晏世缘听了宇文魄那番话却是气愤难忍,厉喝道:“你父亲出于爱护而严加管教你,在你眼中却是在害你吗!你犯错不反省己身,反而推怪别人的不是?你识人不明,错信奸佞,又构陷同门,毒害生父,到头来,竟还有脸诬赖你父亲?”

宇文魄被晏世缘一番义正严辞堵的说不出话,他目光扫向二人,晏世缘俊脸义愤昭然,宇文正却是虎目含悲,然而这番表情在他眼中,却被他已然病态的思想生生扭曲!只见宇文魄狞笑一声对二人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怜悯吧!还有你,晏世缘,我根本就没错,你却为何要如此针对于我!”

晏世缘听闻宇文魄死不悔改的话语,怒火狂炽道:“我原本打算看在宇文面子,只要你诚心悔改认错就替你压下不予追究,没想到你竟如此冥顽不灵!来人!通知刑检院,宇文魄勾结外贼,毒害生父,构陷同门,意图颠覆正气坛,证据确凿且拒不悔改,今日午时押赴演武场将其恶毒行径通报全坛,随后押入死牢,终生为囚,不得再出!”

通敌叛国暗害忠良在正气坛本该死罪,晏世缘原本顾及宇文正面子想按下此事,即保存宇文面子又不至失去爱子。不想宇文魄竟冥顽至此,死不悔改,他只得退而求其次,用收押保全宇文魄性命。宇文魄亦知自己一番话语激的晏世缘重判其罪,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开口。

宇文正一听爱子被判处终生为囚,知晓若是真受此刑,宇文魄终生都将不得走出那阴暗围牢,在万人唾弃中了却残生,护犊之心顿时胜了气愤之心,忘了宇文魄那纨绔行径、伤人言语,忙恳求道:“世缘,魄儿下药时并知那是毒药,也不知李经国身份,他只是被人利用,当属从犯,望你看在我的薄面,莫要判他如此重刑!”

晏世缘见事已至此宇文正仍是竭力维护儿子,不禁愤恨道:“宇文,你执掌刑检院,当知道通敌叛国,构陷同门,谋害坛主,每一项皆是重罪,数罪并罚,死有余辜!我顾虑你感受,没有判下斩立决,已是天大的宽容,你若再这样一味溺护,对你儿子百害无利!”

宇文正亦知晏世缘所言非虚,但父性使然,万容不得儿子受如此刑罚。终于,在煎熬挣扎间,宇文正面肌颤抖,一咬牙,竟噗通一声,跪在晏世缘面前!

晏世缘大惊道:“宇文!你这是何苦!”赶紧上前欲扶起他。

宇文正赖跪于地,卑躬折腰,连连磕头,低声下气恳求道:“世缘,兄弟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还请你看在我们曾经出生入死,数次逃出死门关的份上,从轻发落魄儿吧!”

晏世缘长叹口气,知道宇文正在隐晦提及当年站场上的多次救命之恩,希望自己网开一面。沉默良久,终是不忍老友为这不肖子奴颜屈膝,颜面尽丧,恨恨挥手道:“罢了,将宇文魄送往屠狼关罪刑营,准他戴罪立功,以赎己罪!”

宇文正一听,知晓晏世缘这番安排,是为了让宇文魄在战场快速成长学习,有朝一日将功抵罪,如果战功卓著,还有机会高升,况且他长子宇文耽亦在屠狼关为将,还能顺带照拂宇文魄,这判罚对这种重罪者来说,算是天大的恩赐,连忙磕头称谢。

然而角度不同,对事物的认知便不同,这种刑罚在宇文魄眼中,无异于在害他,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这分明是找借口将他置于死地!“你!……”宇文魄欲言又止,他怕言语激的晏世缘再度改判,不敢多言,只能咬牙切齿,用仇恨目光盯住晏世缘。

晏世缘不理会宇文魄脸上因怒火而抽动的肌肉,转身背对父子二人狠狠道:“即刻执行!”随后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坛主命令已下,事情再无可变,宇文正安慰起独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儿子,道:“魄儿,世缘已将判罚减轻,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你大哥代为照看你,你不必担心。”不料宇文魄却一把甩开父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咆哮道:“减轻刑罚?站场之上随时会丢掉性命,你与我说这是减轻刑罚?如此判罚,我宁愿在正气坛囚禁一生!”

宇文正皱眉道:“魄儿,就算你今年不去,明年也需往前线,早晚一年,并无区别,况且还有你大哥在那代为照拂,当会无恙。”

宇文魄激动吼道:“并无区别?明年去,是直接去大哥帐下,或许都不用前往前线,现在去,是在罪刑营,里面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恐怕我还未上战场,就已经被那群低贱罪者生吞活剥了!这能一样吗!老鬼,你如此害我,就不要假惺惺的说什么照拂我!”他激愤道极点,再无顾忌,言语恶毒脱口而出。

宇文正不料爱子非但不能理解自己与晏世缘的一番苦心,还有如此低劣心性,内心不禁大受打击,充满挫败与失意,神情惊异却默然,目光满是悲哀。

刑检院人马已到,把怒骂不止的宇文魄押走,而宇文正却颓然坐倒在地,眼神中充满无助,平日精干的容颜也瞬间显得苍老。此时宇文魄已不在身边叫骂,但他的话语却如灌脑魔音,在宇文正耳边不停环绕,摧残着这父亲失望悲痛的内心。

晏世缘在门外看尽这一切,心中悲叹,人与人之间天性不同,同样的成长环境与养育方式,却是养成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性:长子宇文耽恭谦良顺,坚忍自律,宇文魄却是跋扈自私,纨绔狂妄,宇文正此生护犊,谁能料到长子成器而次子不肖?此番打击对他来说,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伫立良久,晏世缘仍是想不到安慰话语,只得恨然摇头而去,正气坛连日风波至此告一段落,然而南疆西域蠢动多时,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坛中还有大小事物急需他来处理,容不得他停下脚步。忙碌间,晏世缘脑中浮现女儿的俏丽身姿,她的江湖之行,可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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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明,七站屯村民已在晨光中下地务农,田园野趣,翠碧风光,正是游玩好时。在青田夹道的出村小路上,一男两女背剑北上而行,少年默然无声,俊俏面容沉静肃穆,两女却是相互有说有笑,生的皆是国色天香,一萌一俏,各具风韵,正是北上的墨天痕三人。

晏世缘心疼女儿,虽是让她出门历练,却是将自己多年积蓄兑成银票给晏饮霜带上,三人在七站屯买了几件衣物与干粮,目标——鸿鸾城。

鸿鸾城位处清洛北方偏东四百里处,离墨天痕家乡落松城只有二百多里。数日朝夕相处,晏饮霜为人亲和,已对墨天痕熟稔,兼之心中钦佩,使的二人关系更为亲密。墨天痕亦享受着心中女神日夜在旁的喜悦,心情逐渐好转,开始与二女有说有笑。梦颖天生呆萌,看见墨天痕重展笑颜便已十分开心,丝毫不在意墨天痕每日与晏饮霜说话多过与自己说话,况且,她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晏姐姐”,二人相处时日虽短,却形同姐妹,关系融洽。

因为资金充足,三人过的还算滋润。晏饮霜一路将墨、薛二人照顾的妥妥贴贴,自立到让人一点看不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兼之她人漂亮,每次求宿购物都令对方大开方便之门,就连女人见她姿色亦是心生喜欢,多予好处。晏饮霜从小在保护中长大,不懂得那些江湖骗术,总是轻易信人,所幸这一路来遇到的都是纯良之人,都被其美丽所倾倒,竟无一人打起骗她的心思,有几伙流氓见三人人美多金,想打三人歪主意,亦被三人轻易打趴。

三人年轻兼脚程快,五天不到已走了三百多里,离目的地只有一天多路程。这日,三人行在一条前往鸿鸾城的僻静山道中赶路,二女相谈甚欢,不时传出清脆娇笑。突然,道路两旁林中飞起几只小雀,吸引三人目光。

梦颖毫无心机,看见雀儿可爱,忙拉着晏饮霜衣角道:“晏姐姐快看,那雀儿毛色好漂亮!”晏饮霜微笑着正欲答话,却看见小鸟飞出的树林有一丝晃动,不由皱眉奇道:“此时无风,为何树影晃动?”梦颖歪头道:“看那雀儿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必是树上有蛇吧?”

墨天痕修习阴阳天启之后,感觉愈发敏锐,经二人一说,隐约感觉到一丝杀气,忙抽剑道:“小心了,有人埋伏我们!”

话音刚落,九名男子各执兵刃从路旁钻出,当先一人长相猥琐,身形瘦长,却手执一柄足有他半人高的厚背大刀,一人一刀行走间给人感觉极不协调。身后八名大汉皆是孔武有力之人,面相凶恶,煞气十足,各仗钢叉朴刀跟在那瘦高男子身后,八双眼睛直直盯住晏饮霜与薛梦颖,眼中欲火昭然,恨不得当场将晏、薛二女生吞活剥!

来者不善,墨天痕不着痕迹往前半步,将二女护在身后,横剑道:“还请兄台让开道路,在下不想妄动干戈。”

高瘦男子吹胡子瞪眼道:“原来是个穷酸,莫要在这放酸屁,老子是来劫财劫色的!钱留下,女人交出来!”

墨天痕皱眉不语,他起先担心是宇文魄派来追杀之人,现在看来只是普通山贼而已,但来者人手众多,他正在思量怎么对付这帮凶徒,却听梦颖道:“天痕哥哥,他们都是山贼吗?”墨天痕表情一楞,不知她为何如此发问,只得木讷的嗯了一声。

梦颖笑道:“是山贼就好办了,看我的!”说着就在墨天痕与晏饮霜诧异的眼神间走向前,扬起秀美的小圆脸对那群山贼骄傲的道:“喂,我们是正气坛来的,师傅就在后面,聪明点的自己逃跑吧!”

一群山贼似是被梦颖话语镇住,面面相觑。墨天痕心道:“这也可以?”忙在梦颖耳边轻声问道:“梦颖,你确定这样就能解决?”梦颖转头向墨天痕甜甜一笑,拍拍挺立的小胸脯道:“放心吧,我上次去找你时候也碰上山贼了,就用这招,打劫我的山贼顿时就吓跑了呢!”

墨天痕和晏饮霜同时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却听那为首山贼道:“小姑娘,你当我傻么?正气坛离这有有三百多里,能扯上什么关系?再说,你们上山时我就注意到你们了,全程只有你们三人,哪有人跟着!想骗我何建双,你太嫩了!”

见山贼不上当,梦颖也是不可置信,一脸憋屈的向墨天痕求助道:“天痕哥哥,他怎么都不上当啊……”墨天痕无奈道:“你都说上当了,他还能真上当么……”

“喂,老子忍你们很久了,少在那嘟嘟囔囔的,乖乖束手就擒,老子也不想动起手来伤了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何建双威胁道,身后山贼有的哄笑,有的则大声喝骂。

墨天痕心知若不动武,这帮恶徒万不会善罢甘休,可一旦动武,刀剑无眼,无论伤了梦颖还是晏饮霜,他都不忍,纠结间,眼神与晏饮霜对上,希望得到支持。晏女神似是知他心意,微微点头,拉过梦颖到身后,与墨天痕并排站立,掣剑在手,锋指众山贼道:“正气坛坛主晏世缘之女晏饮霜在此,各位若再不让路,小心刀剑无眼!”

有了梦颖前车之鉴,何建双不由诧异笑道:“哟?还想勾引老子上当吗?想勾引,你脱了衣服勾引,老子肯定上!”随后面容一板,招手指挥道:“兄弟们,上!男的杀了,抓了两个小美人回去快活!”众山贼本就蠢蠢欲动,得到首领指示,一哄而上,将三人围在中间。

晏饮霜在墨天痕耳边轻语一声:“莫要伤人性命。”墨天痕知晓这师姐心性善良,不肯伤人,与自己想到了一处。二人心有默契,不等山贼发难,率先动手!

甫一动手,墨天痕就发现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帮山贼看似魁梧雄壮,却只是外形吓人,手上没有多少真功夫,仅凭着蛮力挥舞重武器,虽然声势不错,可一无准头二无招式,在常年习武的人眼中可谓毫无威力。

墨、晏、薛三人皆是师出名门,其中墨天痕与晏饮霜此时武功,除了三教最为精英的各大弟子外,已算的上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之辈,薛梦颖武功虽远不及他二人,但仍是比这群山贼高明出许多。

然而三人虽武功高出众山贼一截,却是久战不下!一旁观战的何建双眼力稍强,看出端倪,得意笑道:“兄弟们加把劲,这几个雏儿不敢见血,你们放手攻便是!”

情形的确如何建双所说,三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愿见血伤人,这些山贼虽然拦路剪径,却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不必痛下杀手。而众山贼听到首领发话,却是纷纷醒悟放开手脚猛攻,墨天痕三人顿时陷入苦战!

然而即使不愿伤人,三人武功也高出众山贼太多。这八名山贼又战良久,仍是拿不下三人。这是又听何建双喊道:“我们人多,打不过,就慢慢打!”众山贼一听,似受到命令一般,攻势瞬间从乱战变成有层次的进攻。

墨天痕原本盘算,众山贼没有内力,仅靠蛮力挥舞重武器,久之必然气力衰竭,便可不战而胜,不料区区几名山贼竟跟他们打起了车轮战,想要消磨三人体力,这样一来,他们三人便陷入了被动。

即不敢出手伤人,又被人车轮消磨体力,墨天痕三人与众山贼缠斗多时,疲态渐露!不多时,一名魁梧山贼挥动开山斧劈来,墨天痕斗的心烦气躁,猛的挥起墨剑一格,竟将那庞然大斧嗑开,那魁梧山贼承不住巨力,手中大斧瞬间脱手,虎口鲜血直流,惨嚎一声向后退去!

这一下恼了尚未参战的何建双,只听他大怒道:“小子,敢伤我兄弟!”随后便挥起那与自己身材比例极为不协调的厚背大刀加入战圈!

何建双刚一出手,三人情况便急转直下!墨天痕没料到这高瘦男子竟有如此大力,每一刀都力大势沉,威猛生风,武艺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一时间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首领加入战圈,另七名山贼瞬间得到解放,弃了墨天痕,全力合攻二女,那受伤的山贼也不顾虎口流血,抓起巨斧再度抢上,与何建双一起合攻墨天痕。

高手加入牵制,加上之前体力流失,墨天痕渐显疲态,晏饮霜亦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梦颖武功稍弱,却是累的连剑都快握不住了。

心急之下,墨天痕也不顾什么“君子不伤人性命”的底线,墨剑朝天扬,八舞欲上手!

就在这时,墨天痕突感手脚酥软,竟是拿捏不住兵刃,墨剑哐当一声掉落于地!墨天痕暗叫不好,只道自己中了毒,却见何建双与他一样弃了大刀,软倒在地!

“你们用毒!”

“小子,你玩阴的!”墨天痕和何建双同时出声,却同时发现不对,一时间,山道石路上兵器掉落之声不绝,一众大汗纷纷倒地,梦颖紧随其后,晏饮霜情况稍好,却也只能倚剑半跪,微张朱唇不住娇喘。

“鹬蚌相争!”虽然软倒,墨天痕意识仍是清醒,也能发出声音,赶忙问道:“梦颖,晏师姐!你们没事吧?”

只听梦颖略带哭腔的脆音传来:“唔唔,天痕哥哥,梦颖不能动了,怎么办呀?”

晏饮霜则警觉的环顾四周,理智的道:“我们被暗算了。”

周围骂声四起,一群山贼躺在地上叫骂不止,墨天痕却在心中暗暗害怕:难道是宇文魄追上来了?

就在墨天痕猜疑间,一阵浓脂香风从他眼前刮过,伴着声令人神荡骨酥的媚笑,一道艳光四射的熟润媚影袅袅婷婷走到人群中间,竟是一名妖冶美人,丰胸高隆,峰壑尽显,一件小巧石青胸衣只用两条细小布绳系在背上,堪堪遮住半边浑圆乳球,却露出整片的光滑粉背,披罩上浅白纱巾,朦胧中更添魅惑,整条纤细平坦的水蛇蛮腰裸露在外,行步间聘婷曼妙,款扭间韵味撩人,腰肢之下却是一条陡高曲线支起的丰腴臀丘,仅有一尺来长的绉银裙不能完全包裹这诱人的圆耸,在迷人腰窝之下露出一小截桃谷浅沟,引人遐思,丰臀之下,则是两条光滑紧实、毫无赘肉的细润玉柱,在鞋跟略高的长筒皮靴下更显曲线柔和,修长迷人。

那妖冶美人环视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众人,半露的香肩微耸,露出一记风情漾然的笑容,带着浓烈的妖娆开口道:“这么多壮汉,我该选谁呢?”随后走到墨天痕面前叉腰俯身,在他面上端详一会,道:“小情人倒是挺耐看,不过应该是个处,怕是功夫差了点。”她说话间眼波熟魅撩人,两颗圆鼓鼓的乳球有一半暴露在衣物之外,在墨天痕面前自然垂荡,加之浑身透出勾人媚态,竟让浑身酥软的墨天痕的下体慢慢变硬!

这妖娆女子察觉墨天痕身体异动,嫣然一笑,隔着衣物抚摸起墨天痕渐渐抬头的男根,妩媚娇声道:“小情人本钱不小,好好调教下,当能让姐姐尽欢。”

墨天痕自长成以来,哪里被女性触碰过私处!此时被这妖娆女子大胆抚摸,阳根猛然抬头,脸色也臊的血红一片,恨不得而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但危机关头,他仍是强自镇定,问道:“是你下毒?”

看见墨天痕害羞模样,妖娆美人娇媚一笑,熟练的解开墨天痕裤带,一边与这青春肉棒作着亲密接触,上下抚弄,一边媚声道:“是呀,这么多壮汉,引的奴家好生渴望与你们共享欢愉呢!”淫浪话态,魅的墨天痕心神一荡,但仍是没有吐露来历。

就在墨天痕打算继续追问之际,却听身后骂声四起,一旁躺倒的几个山贼怒吼道:“淫妇,是你暗算我们!”

“快给老子解毒!老子把你干上天!”

“乖乖给老子把毒解了,不然老子起来干翻你的骚屄!”女子听了,浅笑含媚,丢了墨天痕的肉棒,转头道:“是哪位大爷要疼爱奴家呀?”这一回首,风情自流,媚意入骨,眼神摄人,连晏饮霜和薛梦颖身为女子,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叹服此女妖艳无双,媚若天成。

那三名山贼见到那女子一抹回首风情,满口怒骂瞬时变成了满心期待,只盼望美人快些履行“诺言”,与自己颠鸾倒凤一番,品尝她那销魂蚀骨的媚人风姿,纷纷叫道:“就是爷爷我,小娘子快来服侍本大爷吧!”

“哦?刚才还淫妇荡妇的叫着,现在却叫奴家小娘子了么?”那女子走到一名山贼身旁蹲下,玉手抚上山贼胸口,短小绉银裙内春光乍泄,看的那山贼两眼发直,几乎流下口水,忙不迭应道:“小娘子,你不是饥渴了吗,哥哥有大肉棒让你吃过瘾!”

“你杀过人吗?”那女子突然不着边际的问道。那山贼一愣:“你问这个作甚?”美人媚眼勾魂道:“奴家喜欢有血性的汉子,沾过血腥,更有男子气概不是吗?”山贼一听大喜,忙答道:“杀过,当然杀过,没杀过几个人怎么当……”

话未说完,一声骨裂声响惊呆在场众人,只见那女子将搭在山贼胸口的素手猛然一按,那人胸口瞬间呈现一个恐怖凹陷,骨断心摧!

“你骗……”天堂地狱瞬间转换,那山贼人生最后一句质问尚未出口,已然气绝身亡!

然而那女子却是面色如常,袅袅婷婷走到另一名山贼跟前蹲下、搭手,问道:“那么,你也杀过吗?”

眼看兄弟惨死,这名山贼反被激起血性,怒对女子道:“老子杀过,怎么样,有种你把老子也杀了啊!”

美人掩口轻笑道:“奴家是女子,只能怀种,自己可没种,不过呐……”说话间,手上劲力一吐,这名山贼瞬间咽气!“不过呐,没种并不妨碍奴家杀你呀。”

这女子连杀二人,面不改色,惊的在场众人说不出话来,自己却轻移莲步,来到第三个山贼面前,轻踏上他胸口,裙底风光尽展此人眼前,媚姿万千道:“那么,想必你也杀过咯?”

有前车之鉴,那山贼吓的尿流满地,抖若筛糠,哭喊求饶道:“杀……杀过,女侠你放过我吧,别杀我!”

一旁墨天痕不忿女子残忍手段,想到那日墨家满门在他眼前被杀的惨状,不想再看有人在自己面前丧命,竟出言制止道:“住手!莫要在伤人性命了!”

那女子回眸望了墨天痕一眼道:“小情人,他们之前一心想要杀你,你却为他们求情?你这种心性走在江湖,走不了两步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梦颖听了不由反驳道:“胡说,我们一路过来,走了上万步了!”

那女子噗嗤一笑,风情更媚:“好可爱的小妹妹,姐姐一会就来疼你,莫急。”

梦颖一听,急忙道:“别别,梦颖有天痕哥哥疼就够了,不要你这个杀人不眨的坏姐姐疼。”

看见梦颖在地上身不能动却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那女子竟流露出一丝柔情,转瞬即逝,随后看向墨天痕。

墨天痕见女子杀山贼,知她已不可能是宇文魄的人。他本性善良,即便当日在正气坛对宇文魄口吐“该死”两字,但本意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是这女子杀伐全凭一己好恶,残忍行径已触及到他心中底线,因此,墨天痕此刻虽然动弹不得,仍是傲气答道:“人命关天,我墨家旨在顾守苍生,容不得你滥杀无辜!”

“好个滥杀无辜。”那女子目光直视墨天痕,脚下却是劲力暗吐,那山贼怪叫一声,也追随着两名同伴的步伐而去了。

墨天痕见她毫无顾忌的再杀一人,彻底怒道:“在你眼中,人命如此不值一提吗!”

“不但不值一提,还不堪一击呢!”那女子收了玉足,柳腰款摆走向墨天痕。

有了三名山贼前车之鉴,晏饮霜紧张到了极点,忙娇喝道:“妖女,不要靠近他!”

“哦?倒是郎有情妾有意,惹的奴家好生吃醋呢。”听到晏饮霜话语,女子半途转向,走到她身旁,左手抚摸起她吹弹得破的白皙俏颜,右手竟是顺着纤长秀致的脖颈一路往下,攀上她娇挺酥嫩的浑圆峰峦!

那双看似娇嫩的素手,却是杀人于无形的凶器,在晏饮霜身上四处游走。墨天痕大惊失色,急吼道:“不要碰她!”那女子却置若罔闻,继续对这国色天香的俏丽少女大肆上下其手。

晏饮霜被摸的俏脸通红,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无奈手脚依然无力难以反抗,只能在满腔羞愤间闭起星眸,两行清泪晶莹垂落。

突然间,女子抚摸戛然而止,带着略显吃惊的口气道:“难得如此丽质的天生媚骨,竟到此时还未被开苞。处子时便有如此迷人风情,真难想象你破了身以后会多么妩媚勾人,恐怕是个男人见了你都会对你心生爱慕,想要一亲芳泽呢。”

墨天痕见女子停手,长舒一口气,不料眼前一黑,却见无限裙底春光就在面前。那美人玉手抚摸他起伏的胸膛,幽幽道:“那几人穷凶极恶,我杀便杀了,就当做做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先前不肯出手伤人,他们却处处想置你于死地,然后淫辱你可爱的女伴,你若放过他们,他们还会在这里剪径,贻害以后在这通往的无辜之人,你说,如果我真听你的话饶过他们,你是救了人命呢,还是害了人命呢?”

墨家思想,倡导护世救国,维系苍生,一字曰之即“守”,并强调人生在世,当黑白分明,锄强扶弱,非奸恶不妄杀,遇弱者必护之,一字括之即“侠”。墨天痕贯彻此理,在面对宇文魄恶意逼杀时仍未开杀,此时面对这些无力反抗的山贼被人虐杀,他无法置身事外!

然而这女子所说,亦有道理,墨天痕沉吟一会,终于开口道:“滥杀终是不对,但确实不能放任他们为恶,这样,你先放过他们,让他们发誓不再作恶,若日后他们再有作奸犯科,杀之无怨!”

听到墨天痕竟为他们求情,众山贼皆痛哭流涕,口口声声不敢再犯,左一句有一句叫着“姑奶奶饶命”,乞求女子放过他们。

那女子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太过理想,江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守诺与光明,你人人都要救,恐怕到最后人人都救不了,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被你所救的人,会在背后捅你刀子。”

墨天痕傲然道:“纵然江湖险恶,墨天痕无惧!人性本善,我不相信我所救之人都会是忘恩负义之徒!”一旁山贼接连大吼,保证以后好好做人,一口一个“恩人”的叫了起来。

看着墨天痕的坚定眼神,女子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终究还是太年轻,姐姐与你无话可说。”随后娉婷起身,又恢复了那媚态撩人的模样道:“你们内力较强,再过半刻就会药力消散,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们,人在江湖,还是提防着点好。”随后对软倒在地的众山贼道:“你们记着,姐姐我叫颜若榴,你们下次再想做恶的时候,不妨先想想姐姐在哪!”说话间,女子摇臀扭胯,已渐走远。

听闻此名,何建双猛然一惊——“妖娆魔魅”颜若榴!竟是这江湖上为人所不齿的淫浪妖女,杀了他三名兄弟!

过了小半刻,墨天痕、晏饮霜、何建双竟是同时感觉可以动弹。墨、晏二人扶起仍软倒在地的梦颖,何建双却是跪倒在死去的三名山贼尸首前,神情呆滞,其余山贼望向气绝多时的三具尸体,皆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晏饮霜敬他对兄弟有情有义,从包中拿出一张银票递与何建双道:“好生安葬他们吧,以后莫要在剪径害人了。”

何建双却置若罔闻,一动不动。晏饮霜只道他过度哀伤,也不多话,将银票轻放在他身后,便招呼背起梦颖的墨天痕继续上路。

然而她没有见到的是,何建双勉力咬牙忍住泪水,通红眼眶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心中充斥怨毒想法:“都是你们这三个狗男女,害我失了三名兄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若不是怕那妖女还没走远,我定要向你们讨回公道!颜若榴,还有墨天痕的两个女人,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压在胯下狠狠的肏你们,把你们肏服,肏成我的女奴、母狗,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才能祭我兄弟的在天之灵!”墨天痕相信人性本善,却不知忘恩负义者就在身后,想着如何侵占凌辱他深爱的女人!

*********************

经历此事,三人一路上少了很多欢声笑语。墨天痕见过修罗地狱,心绪还稍显平静,梦颖、晏饮霜皆是第一次看见杀人,心绪大受冲击。

三人沉默间脚程加快,次日上午,已近鸿鸾城边界。行路间,突见前方道路旁的空地上尘土飞扬,兵器交接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打斗之声传来。

梦颖心有余悸,悄悄问道:“天痕哥哥,是不是又有山贼啊?”

墨天痕一皱眉,解下墨剑道:“去看看。”刚走出一步,就被晏饮霜拉住,只见她俏脸微绷,摇头道:“还是不要去管闲事了吧。”墨天痕本想听从,但又想到方才颜若榴在自己面前连杀三人的场景,恳求道:“我就在一旁看看,若无大事,立马就走。”晏饮霜无奈,只得放手任他去,自己也与梦颖跟在其后。

空地之上,五名黄衣男子正执剑围攻一男一女,那女子身穿紫衣,鹅蛋小脸姣丽清婉,一副丹凤眼修长水灵,竟是个标致的典雅美人,男子一身黑衣,生的也还算俊俏。男女二人武功皆走轻盈路子,快剑灵动,尤其是那女子,看似柔弱,却身轻如燕,腾挪间婀娜身形与自然空灵相融,体态优雅如仙。黄衣人却是扎实沉稳,出剑时略有大气高远之意。

二人虽武功略高却架不住人多,被敌手围在当中难以突围,只能背倚背勉力防守,在黄衣男子猛攻下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墨天痕见状,拔腿就欲上前,晏饮霜赶忙一把拉住,美目瞪了他一眼,责备道:“说了不要多管闲事,你莫不是看那小姑娘长的漂亮,想要英雄救美吧?”墨天痕忙道:“哪有,只是那些人以多欺少,看不惯而已。”晏饮霜埋怨道:“那些人武功不比你弱上多少,你去能帮上忙吗?”墨天痕知道这是实话,可让他袖手旁观,他确实无法做到,只得涎着脸道:“师姐,我们一起帮忙,不就行了吗?”

晏饮霜初涉江湖,没见过血腥,虽从小受铁血军风熏陶,但对颜若榴之事颇有阴影,因此坚决反对墨天痕再惹事端。

行动再度被制止,墨天痕心中多有不忿,只得紧握墨剑,紧紧盯住眼前战局。不一会,只见黄衣人战圈越缩越小,黑衣男子战的也愈渐焦虑,几招过后,竟做出惊人之举!只见他剑路一变,一改轻灵架势,大开大合,暂时逼走面前敌人,随后竟转身一推,将正在与人缠斗的紫衣女子推向黄衣人!

男女二人原本将背后交付彼此,男子此举无异陷女子于死地!紫衣女子惊呼一声,不料背后之人竟出卖自己,步履踉跄间撞向黄衣人剑锋!围攻女子的黄衣人突见紫衣女子步法“怪异”,以为她欲拼个两败俱伤,亦有一瞬错愕,撤剑转守。趁此时机,黑衣男子足下不停,运起如燕轻功,飞也似的逃开战圈!

就在男子掠过紫衣女子面前那一瞬,男女二人目光交接,男子瞥见紫衣女子绝美的鹅蛋俏颜上娥眉紧蹙,那双丹凤美目流出惊愕神色,似是不信他会如此对她,那柔弱神情差点让男子停下脚步!然而逼命瞬间,男子心一横,撇过头狠心不看那忧伤凤目,轻功运到极致,迅速逃离!

看见男子就在自己眼前弃她而去,紫衣女子伤心欲绝,哀婉凤目中滴下莹莹泪珠。然而黄衣人见黑衣男子走远,也不追赶,五柄长剑全部攻向紫衣女子!

惊愕在前,伤心在后,又遭五剑逼命,紫衣女子瞬间陷入危境,只得依靠如燕身法求得一息残喘,但也是最后挣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在一旁观战的梦颖见此情形也不禁娇呼了一声,对墨天痕与晏饮霜道:“天痕哥哥,晏姐姐,那男的好生可恶,竟只顾自己逃跑!我们快去帮帮那个漂亮姐姐吧!”看见那无耻男子用同伴性命开道只顾自我逃生,紫衣女子命在旦夕,墨天痕脑中又浮现起当日墨家惨案与昨日颜若榴的杀人行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再因自己的无能而让无辜之人死在自己眼前!他不愿再生遗憾,亦早已按捺不住,此刻听见梦颖哀求,嘱咐她莫要出手,随后愤然挥剑冲向黄衣人!晏饮霜亦不齿黑衣男子的所作所为,激起自身侠义之心,也不再担忧是否在“多管闲事”,紧随墨天痕身后,出剑相助!

五名黄衣人正在专心围攻紫衣女子,不想背后突来袭击,墨天痕与晏饮霜一前一后攻至,打乱黄衣人配合阵型!就在黄衣人剑法微乱瞬间,墨天痕春秋展锋,“剑御千秋风”掀起飞沙漫天,阻住黄衣人视线,抢到紫衣女子身前,晏饮霜随后跟至,“卫山河”气势而开,一阻黄衣人攻势!

突来援手,紫衣女子与黄衣人同感讶异,收手望向两名不速之客,但为首黄衣人仍是攻势不停,怒喝道:“竟然还有帮手!”

墨天痕轻挥墨武春秋截下黄衣人攻势,随后横剑护住紫衣女子,向黄衣人正色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名弱女子,不觉无耻吗!”

“无耻?”那黄衣人失笑道:“柳芳依,但今日你不交出我妹妹,我就拿你抵命!”

这时,只听紫衣女子开口道:“上官归鸿,我已解释多次,你妹妹失踪与我飞燕盟绝无干系!”她说话间慢声细语,音质清新干净,却自有一股坚定之意。

“绝无干系?”上官归鸿又是冷笑一声道:“那袭击我妹妹之人所用的飞燕快剑,你又作何解释!”

柳芳依白皙姣美面容寒若冰霜,冷冷道:“清者自清,飞燕盟不屑与你回雁门有同样的无耻行径!”

上官归鸿冷哼一声,转而向墨天痕道:“这位小兄弟,这是飞燕盟与回雁门两派的纠纷,还望你不要插手。”

墨天痕道:“两派纠纷,自当堂堂正正,你们以多欺少,在下实在看不过去。”

上官归鸿勃然怒道:“好你个是非不分的毛头小子,今天你硬要惹火烧身,我就让你灰飞烟灭!”不容分说攻向墨天痕三人!一旁黄衣人随之而动,再成合围之势,将三人罩在其中!

墨天痕面沉如水,墨剑却是炽烈如火:“你想让我灰飞烟灭?我便让你知道何谓引火烧身!”

“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墨剑挟焰怒扫,上官归鸿只觉热浪扑面而来,汹涌热气一下将他掀翻在地!剑风过境,上官归鸿只觉眼眶火烫,灼痛难耐!再看自身,亦有多处衣衫被剑风灼出破洞,狼狈不堪。其余四人见状,忙弃了晏饮霜与柳芳依,来查看上官归鸿伤势,却见他眉毛烧掉了一半,半边光秃秃的眼眶格外别扭。

墨天痕一剑立威,仍是伫立不动,俯视上官归鸿道:“在下不想大动干戈,还请阁下离开!”

上官归鸿自知有墨天痕与晏饮霜援手,凭己方几人已无力拿下柳芳依,恨恨的啐了一口,满怀仇视向墨天痕撂下狠话:“小子你等着吧,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回雁门结下梁子,我们定会讨回来!还有你,柳芳依!若再不交出我妹妹,回雁门一定将飞燕盟杀的片甲不留!”

柳芳依秀颜依旧如霜,冷冷道:“飞燕盟无惧!”

“哼!”上官归鸿狼狈起身吩咐众人离开,临行前又恶狠狠对墨天痕道:“小子,记住我的话!”

眼见上官归鸿一行人走远,墨天痕与晏饮霜双双收剑。梦颖跑过来关切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你们有受伤吗?”墨晏二人皆摇头表示没有,梦颖又转到柳芳依身前问道:“漂亮姐姐,你有受伤吗?”

柳芳依轻轻摇头,淡淡道:“只是被打了几掌,不碍事的。”

墨天痕这才有机会看清这如仙丽人的长相:她虽不及晏饮霜那般绝色,但亦是美艳绝伦。其气质极为干净清丽,可谓出尘绝俗。一副鹅蛋小脸润泽饱满,线条流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优美而柔和曲线,且兼具一种奇妙的对称美,五官精致而优雅,搭配的天衣无缝,尤其一双丹凤美目修长有神,眼尾有些许上翘却并不狐媚,反而更添仙气,清正的让人无法心生邪念,额头更是难得的饱满匀称,秀丽的小鼻翘而高挺,鼻梁上恰到好处的驼峰让整个人更具灵气。她肤质极佳,奶白的肌肤间流露出自然健康的红润,与人轻薄透明之感。她身量极为高挑,凹凸有致的身形在一袭稍显宽大的窄领花绵青莲袍(注1)中仍显得极为婀娜,而微大的衣物在行动间翩然飘摇,更显出她优雅娴静的修长体态,让伊人一举一动充满灵气。

正在墨天痕叹服此女竟有如此清爽灵动的气质之时,柳芳依却开口向三人道:“三位仗义出手,柳芳依感激不尽,还望与小女子同往飞燕盟一行,略置薄酒款待,聊表谢意。”

她说的甚是客气诚恳,墨天痕忙道:“路见不平,分所当为而已,柳姑娘不必客气。”晏饮霜身为女儿家较为敏感,在柳芳依的黑亮明瞳中看见一抹化不开的浓浓哀意,知道她仍在为被同门出卖之事感伤不已,不忍拂她心意,于是道:“那几人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天痕,不如我们一同护送柳姑娘回去吧。”梦颖也一边附和道:“是呀天痕哥哥,柳姐姐一个人回去多危险,我们送送她呗?”墨天痕心道:“你是听人家摆酒你嘴馋了吧……不过师姐既要求,便随她去一遭好了。”于是答应道:“好吧,还请柳姑娘带路。”

柳芳依向三人颔首致意,默默转身带路。四人一行进城,往飞燕盟驻地而行。

*********************

正气坛坛外数百里处,人烟稀少,山川险恶。因为人迹罕至,所以山中动物颇多,生机盎然。时值正午,烈阳悬天,山谷中一条清澈小河旁,白兔追逐,羊鹿蹦窜,数群野牛正在滩边悠闲饮水。突然间,滩上平地风起,空气如炸裂般劈啪作响,惊的动物们纷纷逃窜,豕突狼奔!风过声停,四名男子立足浅滩之上,正是从正气坛逃出的蒙面人少主一行!

四人皆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之状。呼延逆心仍是赤身裸体,环顾四周,缓缓道:“这里很隐蔽,不必担心正气坛的人追来。”

蜻魅赶忙跪下请罪道:“属下劫人不力,暴露我方行踪,罪该万死,还请少主责罚!”

呼延逆心淡然道:“用完千里符会有几天虚弱,你们在此修养一番吧,好好恢复,待到伤好,速速返回山庄,免得镇气散过了药效。”

见少主对他不理不睬,蜻魅更是心里打突,以头触地,不敢多言。这时呼延逆心又道:“蜻魅,去找些富家公子穿的衣物与盘缠给我,再找些平民衣物与惊煞蛩魇。记住,这次不要再被跟踪了!”蜻魅不敢多问,领命去了。蛩魇却不解道:“少主,你不与我们穿同样衣物,是另有打算吗?”

呼延逆心不语,自行调息打坐起来。蛩魇亦不敢再问,在一旁默默守护起来。

过了半天,蜻魅归来,带回大包银票和衣物。呼延逆心穿好衣物,对蜻魅厉声道:“我本计划潜入正气坛伺机行动,却因听你建议,爱惜自身,采补那些女子恢复功力,不料你粗心大意,竟将坛主晏世缘引来!那晏世缘何等厉害,就算我毫发无伤对上他都非稳胜,何况重伤之躯!若不是你,我如何会被晏世缘再伤一次!”蜻魅听了,吓的赶忙跪倒。呼延逆心接着道:“接下来事情我自己安排,你与惊煞蛩魇火速返回山庄,不得有误!另外,用留声石定期与我取得联系,报告琉璃塔与山庄动态,都清楚了吗!”

少主动怒,蜻魅不敢再劝,三人连连点头领命,未再多言。

部署完毕,呼延逆心心中是不快道:“墨天痕,算你运气好,三番五次有高人阻我前行,让你可得一时残喘,但你放心,墨心石我势在必得,你逃不出我的算计!”

附录

本章人物实力

颜若榴63

何建双44

柳芳依42

墨天痕46-47

薛梦颖24-29

晏饮霜48

晏世缘87

李辟北61

上官归鸿33

回雁门众15-20不等

呼延逆心46-35(晏世缘再伤)

注1:青莲色是看起来近似紫色实际又非紫色的一种颜色。

女主身材(有出戏风险,阅读请谨慎)

颜若榴:27岁,166,55kg,99 56 91(35f 22 36)

柳芳依:20岁,170,52kg,88 57 88(33c 22.5 34.5)

设定更正:

★陆玄音:35岁,身高166,体重46kg,三围33d,26,38

重设为35岁,166,53kg,88 62 95(32d 24.5 37.5)

★薛梦颖:16岁,身高158,体重43kg,三围30b,22,33

重设为16岁,158,43kg,78 53 83(30b 21 33)

★晏饮霜,19岁,身高168,体重45kg,三围32c,23,36

重设为19岁,168,49kg,84 56 90(32c 22 35.5)

★东方晨妍:36岁,身高165,体重45kg,三围34e,24,35

重设为36岁,165,52kg,96 61 94(34e 24 37)

ps:未破身少女们的身材数据以后会变,诸位会在身材数据上看到妹子慢慢从平板少女变成丰腴少妇的过程。

后话

ps:两个坛主判决宇文魄那段,我想多半会有读者质疑正气坛法度和二人的处理方式是否不合理,在这里我可以明确透露,这

就是精心安排的,我想表达的东西,而不是我想当然随便写的。这段剧情有它的用意,如果觉得不合理,请记住这个情节,在

之后的文章里你会明白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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