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

最远的距离第22部分阅读

我唯一的儿子”还想说点什么,一时又说不出来,再看他垂着眼,脸上木木的,遂不着痕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

林曦帮着香婆做好晚饭,香婆看看钟,不及吃,要往回赶。

苏哲忙道:“明天您老就别来了”

香婆斜他一眼:“你以为我想看着你要不是你妈愁成那样,我才不管呢”

苏哲忙跟着讪笑,又道:“您老别多心,我是怕您老累着”

香婆哼两声,回头对方毅说:“别让他洗澡,弄上水会发炎,发炎会死人,不洗澡不会死人。”

方毅笑着答应。

香婆又瞅瞅林曦,笑笑,没说话,出门去了。

苏哲伸着脖子看,确定走了,这才叹道:“幸好我妈不是这样的,不然,我非疯了不可”

林曦等皆笑。

吃了饭,杜雷对方毅道:“我得回去一趟,你再辛苦一晚,明晚我换你。”

苏哲笑:“行了,我一点儿事也没有,你忙你的去”

这边林曦端了水过来给他擦脸,然后抹药膏。

方毅笑谑:“妹妹可得仔细些,他这张脸不得了,举世无双,一点差错不能出的”

苏哲便看着林曦:“你听听,他是不是欠扁你说等我好了该不该揍他”

方毅也冲林曦叫屈:“他怎么不说他颠狂我哪点说错了妹妹你评评理”

林曦只顾做事,一个也不理;忽想起他身上那个伤口可怕,忙叫方毅:“你替我拉着他衣服。”

苏哲伸手去挡,林曦“啪”的打开,方毅操手抓住,又压住他的胳膊,笑道:“你老实些吧”

林曦蹲下仔细看看,见那伤痕呈半月状,恢复的是好,不红不肿;但原先创口太大,又不甚整齐,且还是弧形伤,针角缝得密,所以长得不平整,高高低低的有点小疙瘩;再看他背上其他地方一片光滑,独这儿一个大疤,丑得很,她心里又难受起来,便望着发呆。

方毅看她不动,也俯身来看,果然不轻,便缓声道:“能长好的,你看脸上的不是好多了这药还真管用,多涂两次肯定能好”

林曦便拿手指蘸了些膏子,轻轻往上抹。

苏哲只觉凉凉的,一片痒酥酥,忙让,一边叫“痒死了”。

方毅手上用劲,拿胳膊肘按住他的肩:“别动,一会儿就好”

苏哲只得强忍着,又叫林曦:“你别那么轻,难受死了”好容易抹完,出了一身汗。

林曦忙把绷带缠好,又说:“别乱抓,要长新肉了”

方毅送回林曦,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取款信封放到苏哲面前:“没用完的,你收着吧”

苏哲扫一眼,看出至少八千一万,便道:“住这几天不少钱呢,怎么还有这么多”

方毅笑:“给了五万,我拿了四万五,你用了二万五,我给了信水一万,这儿还有一万。”

苏哲忙问:“信水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要紧杜雷下手真漂亮,全从缝隙里走,一点内脏没伤着。就是输血时有点反应,没少吃苦也好,这下扯平了”

苏哲笑笑:“等他好了,信水不会过来发飙吧”

方毅笑:“反正她是找你拼命,我烦什么心”

苏哲微笑,半晌道:“这钱你拿着吧,你不出面我上哪儿找人去,兴许还得自己认。”

方毅一皱眉:“你别说这种话什么出面不出面的”

苏哲便笑:“那好,就放我这儿吧咱们一起找乐子时花”

方毅先是一笑,后又摸摸胳膊,叹口气:“都是给杜雷闹的,弄得我浑身发毛,想着就不自在,一点心思也没有”

苏哲原想笑他,想想又笑不出来,后道:“至少小浔那儿咱们得走动走动,而且又先得罪了。”

方毅点头:“我正打算抽空去看看,大半个月下来了,也该好些了。”

苏哲笑:“你就先打个头阵吧,替我请个罪,看买份什么送小浔,说我想着她呢”

方毅一扯嘴角:“你别害她,你叫她念上你了,你还娶她不成”

苏哲一怔,接不下话。

方毅看他这样,倒叹了口气,起身拿了罐啤酒来喝。

两人沉默半天,忽的同时笑起来。

苏哲便对方毅笑:“你先说”

方毅把手一拍:“咱们又有乐子能看了”

苏哲笑着,慢慢说了两个字――“杜雷”。

方毅哈的大笑,前仰后合。

柯静熙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心便急跳起来,她竭力稳稳心神,慢慢的站起身。

杜雷一进屋便觉得闷热无比,再看一桌子的账本,头顶上一个小微风吊扇有气没力的转着,那个经常来修车的女孩子站在桌边,额上一层汗;他忙道:“里面热,辛苦了。”

柯静熙摇摇头,随即坐下,抬眼道:“请你来是有件事想说。”

杜雷说了声“请讲”,一边也坐下来。

柯静熙翻翻账册:“你们的账有些乱,有些地方我不大明白”

杜雷看着她,缓缓道:“该交的税我们一分不少如果少交了,那是我们不知道。”

柯静熙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们少交税,而是有些税你们可以不交的,但你们交了。”

杜雷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们不偷税”

柯静熙静静的看着他:“我不是要你们偷税,我的意思是可以合理避税”

杜雷微微一笑:“钻空子是吗”

柯静熙没接他的话,半晌道:“我盘了一下,如果你们合理避一下的话,能多出2o的利润,这是你们应该得的,不违反任何法律你们想为国家多做贡献是好事,但如果你们无法维持自身生存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关门,到时非但不能做贡献,连自己也成了社会的包袱。”

杜雷盯了她半晌:“我付你工资,但你要认真做,就像你说的那样要合法。你多少钱肯接”

柯静熙轻笑一下:“我说过了,我不要钱,你们帮我修车就行了。”

杜雷一皱眉:“这不行。”

柯静熙思忖一下:“那你看着给吧,你这儿不复杂,我周日来一天就行。反正我也没事,做着玩,不靠这个挣钱。我有同事代账,也就几十块钱,还很忙的。”

杜雷便道:“那我给你1oo,如果将来宽裕,我再加你”

柯静熙看他神情,不想再纠缠,赶紧点头:“好”

杜雷又出去,叫杨松健将自己房里那台大些的台式电扇搬过来。柯静熙抹了抹汗,觉得心里舒畅无比。

杜雷坐在外面乘凉到9点,看那女孩还忙着不走,便叫杨松健催催去。

杨松健忙倒杯水进去,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句:“你看都9点了”

柯静熙一惊,赶紧起来,急忙收拾一下,将账册放进柜子锁好:“明天再理理就差不多了。”

杨松健看她一头一脸的汗,心里很不过意,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傻站着。

杜雷看她推车要走,忙示意杨松健送回去。

柯静熙不肯,杨松健为难:“我大哥叫的”

柯静熙急回头,见杜雷已进屋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绝断

次日晚上,杜雷过来陪着,方毅吃了饭送林曦回家,又坐着说会儿话,出来看时间还早,遂往花店里买了一大束百合,叫车往小荷那里去。

至门口,他踌躇一会儿,然后伸手推门,却纹丝不动,门内的风铃随风摇晃,零星的几声脆响。他抬眼看看里面,见楼上下都隐着灯光,心想必是有人在,怎么把门关着再想不好叫,遂一手抱着花,一手攀着围墙,脚上点了几下,一个大翻身,轻轻落地。

走到楼下,听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奇怪,上前敲敲门,半晌也没人应声,他遂抱着花退下来,正待转身回走,就听头上“哗啦”一响,一个冷冷的声音问:“是谁”

方毅急退两步,抬眼上望,见是小荷一身睡衣,开窗探身向下看。他便微微一笑,将花往胸前一拢,也不说话,直望着她。

小荷不由得愣了,半晌咯咯笑起来:“真不巧,她们出去了,我又不舒服,请张先生改天再来喝茶好吗”

方毅笑容不变,回了声“好”,又道:“那我把花放在这儿了”说着,弯腰将花放好,转身向大门去。

方毅走至门口,仍未听见关窗的声音,遂又转身回来,笑:“这花摆一夜就不行了,我把它放进花瓶里就走,好不好”

小荷看着他微笑:“不是不来了吗怎么又贵脚踏贱地”

方毅稍一低头,后抬眼道:“我非圣贤”

小荷先还笑着,渐渐悄无声息,两人对望良久,小荷忽的缩回去。方毅静静等着,约十来分钟,果见楼下的门开了。

方毅抱起花慢慢上前,见小荷另换了上次穿的那条宽吊带五彩竖条纹束腰大摆的长裙,一脸盈盈笑意。他便轻笑:“这条裙子真美,只配你穿着”

小荷将头一歪,笑问:“张先生想喝什么茶”

方毅一笑:“倒什么喝什么,只要是你倒的都是好茶”

小荷咯咯笑着一回身,直奔茶台而去。

方毅随后进来,将花放进花瓶插好,再理理枝叶,扭头见小荷已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遂回来对面坐下。

小荷将一个小盖碗递至桌边:“尝尝看”

方毅左手托着底,右手揭起盖,在杯沿荡一荡,轻轻一吹,将茶盖遮在唇上,小小的饮了一口,在舌上转了转,咽下,冲小荷一点头:“吓煞人香呀”

小荷目不转睛的看着,听了这一句,禁不住莞尔一笑。

方毅不再说话,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完,将盖碗一放:“好茶”

小荷要过来满上,方毅手掌一推:“够了”

小荷便不勉强,仍旧笑看着他。

方毅有些发怔,想说点什么,又想不出话来,只觉心里紊乱无章。

小荷看他良久,起身笑:“我弹曲子给你听。”

方毅吃惊:“你也会”

小荷便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来也会吟。”

方毅遂跟她往屏风处去。

小荷先点了一支香,再去洗手,最后整衣归座,敛气凝神,将手指在筝上一抚,顿住,抬眼看着方毅,轻轻的说:“听好了”

方毅看她脸上一片肃穆,没一点儿笑意,跟平常宛若两人,心里不觉一震。

小浔一进院子,便惊奇:“铱姐姐你听,荷姐姐没睡觉,在弹琴呢”

铱凡也有些诧异,随即道:“咱们轻些,别吵着她”

轻轻进了屋,铱凡立时闻到一股百合的香味,遂拉住小浔,将手指竖在唇边,又站着听了一会儿琴音,然后拽着小浔蹑蹑的上楼去。

方毅听着筝声忽高忽低,忽急忽缓,时而激昂高亢,时而呜咽低徊,时而清峻豁达,时而悲怆欲绝;高能裂锦,低不可闻;急如骤骤暴雨,缓似潺潺细流;激昂高亢如江河直下、一泻千里;呜咽低徊如美人哭诉、欲语还休;清峻豁达如松间明月、高山仰止;悲怆欲绝如屈原投江、心如死灰。

正在妙处,就见小荷手腕一转,筝音立绝。

小荷慢慢将手收回,轻轻吁了一口气,再抬眼看着方毅,淡淡的说:“我从不弹曲子给人听你信吗”

方毅一脸仲怔,直瞅着她,回不过神来。

小荷顿了顿,又道:“我是骗你的”话音一落便笑起来,先是淡淡的,接着捂住嘴,最后花枝乱颤,扶着琴桌不敢松手。

方毅坐着不动,忽然说了句:“我信”

小荷一下便停了笑,望他半晌,后脸上慢慢微笑:“不早了,夜里风凉,早点回去吧”说着转身向门口去。

两人行至走廊,小荷停下站定,方毅也跟着住了脚。

好一会儿,小荷回过身,抬眼直望着方毅的脸,淡淡道:“今后别来了名声不好将来授人把柄”

方毅看她一脸安静,目光如水,竟觉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荷稍移半步,缓缓伸手,待到他肩膀上方,忽又顿住,然后下滑,轻轻的理了理他的衣领:“记得我的筝”

方毅忽觉心口一荡,正想握住她的手;就见小荷一仰脸,又笑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方毅看她一会儿,亦笑:“就凭那道墙”

小荷复笑:“那你再那样出去”

方毅便笑着后退:“你看好了”说着缓缓转身,行至墙边,左手虚抱,右手一按墙身,双脚连踩两下,右手跟着上攀,一下抓住了墙头铁栅,再凌空一翻身,双脚落在墙缘,一勾铁栅,便稳稳的在墙上站起来。

小荷先用双手拢着嘴,不敢出大气,后看他站好了,便咯咯大笑,又冲他挥手。方

毅笑笑,倒翻下墙,至铁门外向里扬扬手,转身前行。

待到了路边,正要伸手拦车,忽觉小荷的声音在耳边轻响:“记得我的筝,记得我的筝”他一下怔住,心乱如麻,不自觉的又往回走,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脚竟提不起来。

方毅停在路边发了会儿愣,又想转身往来路去,一抬头,就见小荷站在铁门内,双手扒着铁栅,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方毅忽觉心里一片平和,遂又抬腿向前,至铁门外,默默回望她的眼睛。

小荷一动嘴角,像要笑,但没笑出来,她轻轻问:“你怎么又回来”

方毅垂下目光,也轻轻问:“你怎么还没进去”

小荷突感鼻子一酸,眼睛涩得睁不开,她忙低下头,急急转身而去。

方毅静静看着,等她快上台阶了,这才想起似的,翻身过墙,快步追上去。

铱凡看阳光已照到侧阳台,而小荷那边还没动静,遂上前敲门,半晌没人答应,便一扭门把,竟然也就开了。她缓缓入内,见小荷抱膝坐在床上,似乎想着什么,听见声音,回头看看她,嫣然一笑。

铱凡也笑起来,道:“朝思暮想,如愿以偿”忽看见床边地上撒了几张大钞,当下一怔,疑惑着看向小荷。

小荷咯咯一笑:“我打赏给他,他还不要”

铱凡不语,走到窗前,“哗”的将窗帘一拉,脸看着楼下,叹了一声:“何苦呢”

小荷更笑起来,脆如银铃。

铱凡站了半晌,慢慢转过身,走到床前,坐下,微笑道:“也好”

小荷一顿,接着又笑起来,笑着笑着,脸上忽的滚下两串眼泪。

铱凡心里惨然,正要挪近些,就看小荷将脸一抹,一甩头,“蹭”的从床上蹦下来,笑问:“你看我穿哪条裙子好,和艳艳约好了逛街的。”

铱凡看着她,微笑:“你穿什么都好看。”

苏哲不方便出门,便在家里静养,林曦每每一早过来,近晚再回去。两人商量着弄点吃的,然后或百~万\小说,或下棋,再说说话,拌拌嘴,倒也过得其乐融融,哪儿也不想去。

林蔚天先是不高兴,在秦怡面前嘀咕个没完。秦怡偷空也突袭两次,见那两人要么坐在地板上看动画片,要么系着围裙一起洗碗,没什么异常,遂也懒得管了。

这天,林蔚天又唠叨,秦怡便道:“好了好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好像我骗你似的好像女儿是我捡来的”想想也不好干巴巴的去,遂炖了一只老母鸡,叫林蔚天拎着,两人顶着太阳过来。

林曦正照着食谱做葱油饼,忙得一头汗,苏哲抱着一片冬瓜在剥皮,见这两人突然驾到,忙迎进来。

秦怡先笑道:“我们吃过了。鸡汤吃不完,送些过来。正好你林叔也想来看看你。”

苏哲忙擦手,赶紧去倒茶。

林蔚天看看,没什么话说,但看林曦来来去去,跟在家里一样自在,心里又不是滋味。

没说两句话,就听有人开门,竟是方毅进来了。

方毅一看秦怡林蔚天也在,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好,说了两句话,便去厨房看他们忙什么吃的,吵着饿死了。

这边秦怡看着林蔚天笑,林蔚天倒也放了心,两人便起身出来回家。

方毅一连吃了两块饼,直叫好吃,还要拿,苏哲便打他的手:“你来也不说一声,总共就这么几块,你还好意思再吃”

方毅便笑:“是妹妹做的,又不是你做的。妹妹都让我吃,你凭什么不让”

林曦忙拉苏哲的胳膊笑:“晚上再做给你吃,你先让他吃饱吧。”

方毅立时得意起来,左右开弓,将剩下的两个全抓在手上,这个咬一口,那个咬一口,把腮帮子撑得满满的。

苏哲看着来气,赌气往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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