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旧梦

春华旧梦第9部分阅读

你是什么,你要看自己对革命事业做出了什么贡献,只要我为革命作出了真诚的付出,我就对得起党的事业。其实我也碰到过类似这样的问题,关键是要正确对待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努力把自己和无产阶级大众的距离拉近,真正做到心底无私天地宽。”

在清冷的冬日里,除了冰面上几个滑冰的小孩子,四周静静地没其他的人,王鸿举和黄婷婷并肩走着。黄婷婷的一席话就像一把手术刀挖去王鸿举的一块心病,使他心胸豁然开朗。湖面上吹来的风不时掀起黄婷婷乌黑的短发,王鸿举觉得她轮廓清晰的侧脸就像希腊女神雕像般美丽,但她的成熟睿智比美丽的容貌更加让王鸿举着迷。

王鸿举轻轻地问:“婷婷,你还记得咱们在前门外撒传单的那一晚吗”

“不算太久的事,当然记得。”

“那晚咱俩假扮情侣,你紧紧的挎住我,装得很像是不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就在昨天。”

黄婷婷没说话,笑着点点头。

“今天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在读书会的时候就暗恋上你了,一天没看见你心里就觉得缺点什么。那晚撒完传单后我一宿没睡好,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你,我实在忍不住了,决定第二天要正式追求你,谁知我来不及向你表白心意你就被特务给抓走了。当时我真怕一辈子没有机会见到你了,心里很难过。今天你能给我正式求爱的机会吗”

王鸿举用辣的目光看着黄婷婷,他希望在黄婷婷的脸上看到肯定的答案。

黄婷婷低头避开王鸿举的目光,她用手不住的拨弄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她沉思片刻后抬起头很真诚的说:“鸿举,无论从外形和内涵来看,你都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不管你到哪里都会有许多女孩子追求。我们女孩子大都很敏感,其实不用你说,我早就看出你的心思,但那时做党的地下工作有很多铁的纪律,危险的工作性质使我不能和你谈情说爱。”

王鸿举急切的问:“那咱们从现在开始怎么样”

“说实话,我对你有好感我喜欢你这样品行好、有才情的男人不过国民党政权还没有被推翻,大半个中国还需要我们去解放,北平刚成立的人民政权还需要巩固。我们还年轻,又处在这样一个新旧交替百废俱兴的变革时代,时间对我们来说是紧迫的,革命工作需要我们全身心的投入。我现在不考虑个人的感情问题,请你理解。”

王鸿举不同意黄婷婷的说法,他问:“婷婷,难道革命和爱情就不能兼容吗革命者就不能有感情生活吗”

“鸿举,你误会了。我真的很忙,我相信你也很忙。现在这个阶段咱们不能浪费时间去谈情说爱。汉武帝时的大将军霍去病不是说过:匈奴未破何以家为吗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黄婷婷委婉的解释说。

“我们部队还要往南打,说不定那天就要开拔,不知还有没有和你见面的机会”

黄婷婷看见王鸿举紧皱着眉头一副失望的样子,她轻轻拉起王鸿举的手说:“这样吧,咱俩做个约定:等到把国民党反动派全部消灭,等到成立新中国,咱们两人就正式恋爱,那时就是你我各自天南地北,我也会去找你,和你在一起生活工作,你同意吗”

王鸿举听黄婷婷这样讲,一扫沮丧的心情,“好,我同意坚决同意婷婷,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变卦”他急忙把自己的食手和婷婷的食指勾起来,随后两个人对着脸像小孩子一样大声的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拉完勾后,黄婷婷从书包里拿出一支钢笔深情的对王鸿举说:“这是一只我用了好几年的派克笔,送给你吧。当你用它的时候就会想起我。”

王鸿举小心翼翼地把这支笔别在上衣兜里说:“是啊这笔就是你的化身,我要珍惜它,天天把它戴在身上。”

“鸿举,你入党了吗”黄婷婷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

王鸿举不好意思的说:“还没有。”

“为什么”

“不知道。”王鸿举很无奈的回答。

“这原因我能想象出来。”黄婷婷思索着说。

“其实在燕大上学的时候,我就准备做你的入党介绍人,如果不是我被捕入狱,你半年前就是党员了。”黄婷婷感觉很遗憾的说。

王鸿举告诉她说,现在上级领导正在考虑自己的入党申请,也许会很快批准的,黄婷婷听后很高兴。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辅仁大学门口,王鸿举与黄婷婷互道再见后就匆匆赶回部队。

第一卷第三十四章

黄婷婷从辅仁大学返回时已是傍晚六点多钟,冬天的太阳落得早,她从来时的路原地返回时,鼓楼大街已华灯初上,沿街的店铺挂上各式各样的灯笼。街面两侧卖元宵、水果、花灯的商贩很多。她忽然想到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要买几斤元宵回家看看父母。黄婷婷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几斤元宵和水果,她向停在不远处的一个车夫招手,车夫马上骑着三轮车过来。那个车夫穿个长棉袍带个大棉帽子,帽子压得低低的,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眉目,他来到黄婷婷面前时忽然全身一震,低下头想走开,但是黄婷婷一迈腿已坐上车,说句:“请您拉我到琉璃厂。”这车夫犹豫中把车缓缓骑起来。

坐上车后,开始黄婷婷扬着头蛮有兴致的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过会儿等她把眼光放到车夫的身上时,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这车夫骑车的姿势看着别扭,气喘吁吁的不像个天天拉活的人,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车夫的左手腕上露出手表,拉车的都是穷人,他们带不起手表。黄婷婷心里有些疑问。

“拉车师傅您贵姓啊”黄婷婷故意搭讪起话来。

车夫低头拉车没有回答。

“您贵姓啊”黄婷婷又问了一句。

拉车人从喉咙里挤出细小的声音说:“免贵,姓吴。”

尽管车夫的声音很轻很小,但是黄婷婷还是觉着这声音有点熟。

“您骑的这么慢,得多长时间才能到琉璃厂呀,快点行吗”黄婷婷埋怨道。

车夫只是用力骑车,没有回答。

看着拉车人的背影,黄婷婷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思索间她忽然想起一个人,她警觉的用手摸了摸藏在腰间的手枪并悄悄打开枪机保险。她见车子已经离开热闹的地段,前面的马路没有路灯没有行人,她有些紧张觉得不能再走了,于是说:“师傅,请您停下车。”

车夫犹豫了一下,慢慢停住了。

“转过身来,摘掉帽子。”黄婷婷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

车夫呆呆的站着没有动。

黄婷婷忽然大喝一声:“麻良臣”

拉车人听到后像触电似地浑身一颤,他抬腿下了车,无奈的转过身,他见黄婷婷举枪对着自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黄小姐饶命”。

“把帽子摘掉”

车夫摘下了帽子。

黄婷婷仔细一看,此人正是曾经多次审问过自己的国民党特务麻良臣。黄婷婷用枪指着麻良臣喝道:“果然是你站起来举起手转过身去”

麻良臣乖乖的把手举起来,黄婷婷跳下车,从他的腰间搜出一把枪。黄婷婷重新坐回到车上,她用枪指着麻良臣的后背命令说:“走调转车头,把我拉回到鼓楼”她知道那里人多,碰到巡逻的解放军战士就把麻良臣交给他们。

麻良臣怪自己倒霉碰上黄婷婷,他无奈的调转车头,慢慢的骑着车向回走,嘴里不住的求饶说:“黄小姐,您就放了我吧以前我对您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望您海涵。”

黄婷婷嘲讽的说:“还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想不到当年抓我审我的特务如今成了我的俘虏”

在路上麻良臣软话说了一大堆,见黄婷婷根本就不搭理他,于是又说:“黄小姐,我过去就是一条混饭吃的狗,主子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咱两人当时是各为其主,我抓您审您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呀”

“少废话到时候会让你说个够,快走”黄婷婷用枪口指着麻良臣的后脑。

“黄小姐,您知道是自己是怎么被救的吗是我麻良臣在您临刑的头一天给通风报信的要没我搭救,您和那几个早没命了如今咱一命换一命您也该放我一条生路啊只要黄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重新做人”麻良臣停下车赖着不肯骑了。

“能否宽大你,要看人民的审判。我没有权利放了你快走”黄婷婷把手枪挥了挥。

麻良臣见黄婷婷不肯放过自己,只好又慢吞吞的骑起车来,他知道自己被抓住绝没好下场,他必须得逃麻良臣边骑车边寻找着逃跑的机会。麻良臣把车子拉到了一个转弯的路口,再往前就是热闹的鼓楼大街了,麻良臣见四外无人,感觉再不跑就没机会了。忽然他用手指着旁边的一个黑门洞惊恐的喊道:“哎呀不好”黄婷婷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不禁转头看过去。就在这时麻良臣趁机一拧车把,把三轮车用力骑向便道的马路牙子,三轮车借着惯性使劲的颠簸了两下后就冲上便道后撞到一棵树上,车子翻倒在地上。坐在车上的黄婷婷措不及防的从车上摔下来,她一条腿被压在车下,头狠狠的磕在地上。早有准备的麻良臣爬起身撒腿就跑,他溜着黑暗的墙根飞快的跑着,等黄婷婷从车旁爬起来时,眼看着麻良臣钻进一条胡同。决不能放跑麻良臣黄婷婷揉揉被摔疼的头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向前追去。

麻良臣钻进的这条胡同细长幽深,黄白色的月光照在暗灰色的墙体上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追进胡同里不见了麻良臣的身影,黄婷婷感觉每一个阴暗的门洞里都可能藏着人,她不免有些头皮发麻。当她正想着是否退出这条胡同的时候,忽然觉着后背发凉,她凭直觉感到身后有人,赶忙回头看,原来是麻良臣正面目狰狞的扑向自己。她心头一紧回过枪就打,就在枪口喷出火光的时候,黄婷婷太阳岤重重的挨了一拳,她只觉脑袋“轰”的一声炸开,随后两眼发黑,人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麻良臣上前伸手摸了摸黄婷婷的鼻子,察觉她还有气息,他捡起黄婷婷掉在地上的手枪对准她的胸膛,恶狠狠地骂道:“臭女人的找死”但他略微犹豫后没有开枪,他收起手枪像个幽灵似的闪进胡同深处。

刚才黄婷婷打得那一枪惊动了在附近巡逻的解放军士兵,他们迅速赶过来。在现场他们只看见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黄婷婷,并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的东西。

第一卷第三十五章

明天就是北平解放后的第一个元宵节,王家一个通宵都在忙活着,院子里挂起各色彩灯,一派喜洋洋的气氛。王云清几年来从没这样高兴过,他让佣人备好鸡鸭鱼肉、烟酒糖茶一应物品。他准备在元宵节的晚上,让整个宅子的人不分主仆一起聚餐,佣人们可以把老婆孩子带来,大家一起凑个热闹。

淑珍是整个家庭的大总管,她精力十足,里里外外的张罗着。天很晚了,佣人们都已散去,跟着忙碌一天的王老夫妇也已回到后院休息。全院都熄灯了,只有淑珍的卧室还亮着灯。

淑珍拿着算盘算完一天的花费,然后她又编排着明天晚饭的菜单。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前半夜,淑珍感觉累了,她打个哈欠又伸了几个懒腰,洗洗脸准备睡了。她在床头铺完被子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随手关上身边的台灯。

月亮高挂在天上,把一片银光洒在极安静的院子里,劳累一天的人们都已进入梦乡。这时从王家的院墙外翻进一个人,幽灵般的溜到淑珍的屋前。屋门旁窗户纸被轻轻捅破,从外面伸进一只手摸索着打开插着的门别儿。一瞬间,房门就被轻轻打开,一个幽灵般的身影闪进屋来。

细微的声响惊动了还没有睡稳的淑珍,她睁眼猛然看见床前站着一个黑影,胆小的淑珍以为遇见鬼,她吓得要死刚要大声叫喊,那黑影已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淑珍想挣扎反抗,四肢却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而无法动弹。瞬间,淑珍心口发紧惊吓的几乎昏厥过去。

“不要喊我是良臣。”黑影用低沉的嗓音说。

一听说来人是麻良臣,淑珍才睁大惊恐的眼睛仔细看着黑暗中的人影,从轮廓上看床头前站着的人像是麻良臣。

麻良臣一手捂住淑珍的嘴,一手拿枪抵着淑珍的头低声威胁说:“不许喊不听话我就打死你”

淑珍的头动了动,麻良臣才拿开捂着淑珍嘴的手。淑珍坐起来哆哆嗦嗦的说:“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见鬼了呢,原来是你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家干什么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他们能抓我,我就不会跑啊”麻良臣问。

“我家人恨你恨的要死,你干嘛不跑得远远的,你跑我家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麻良臣自为得意的j笑说:“你没听说过灯下黑吗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在四处抓我,可谁能想到我麻良臣藏在拥护的仇人家里再说了,咱们是夫妻,你不说出去,谁能知道我在这呢”

麻良臣说完一屁股坐到淑珍的床头上,他叫淑珍给他拿点吃的。淑珍怕激怒他,只好照办。淑珍起床披了件棉袄,打开台灯,她从橱柜里拿了些没吃完的点心递给麻良臣。麻良臣轻轻走到窗前,把窗帘撩开一道缝儿,向院子里看了看,他确信安全后才坐到桌子旁,警惕的把手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吃起东西来。

淑珍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麻良臣心慌的就像打鼓,但她想到首先要稳住麻良臣,别逼他干出伤害自己和家人性命的事,然后再想办法撵他走。淑珍定住神假装关心的说:“良臣,这天挺冷的,我给你沏壶热茶喝,暖暖身子吧。”

麻良臣阴阳怪气的问:“你还怕我冻着喽淑珍,你不会天天盼着我下地狱吧”

淑珍叹口气说:“瞧你说的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好歹夫妻十来年,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你以前神气的时候我跟着沾光吃香喝辣的,如今你落魄了我不也跟着倒霉嘛说真话,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心里也挺难受的。你就是个不听劝的人,为了有钱有势良心可以不要,一旦荣华富贵就忘了结发夫妻。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当初要是听我爸的话,咱俩的日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么惨。”她感慨的拍了一下大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见淑珍难过的样子,麻良臣也觉得自己确实有很多对不起老婆的地方,他对淑珍说:“老婆,我真的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们王家。都怪我从一开始就鬼迷心窍,我自私、贪财好色、不孝不义,我干的坏事太多,现在想回头都来不及了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我,被他们抓住我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一定要脱胎换骨做个好人还娶你为妻,和你过平淡安稳的日子。不过这是下辈子的事儿啦,我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哪说哪了”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

淑珍听了麻良臣的话还真的有些感动,她柔声劝慰说:“良臣,不是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你主动的坦白自首,也许还有从宽处理的机会。听说黄婷婷他们能获救,里面也有你出的力。如果你改过自新,也许不会杀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气小说推荐More+

惟剑仙
惟剑仙
惟,仙侠至尊也! 剑,兵之王者也! 仙,悟脱于生死,永恒也! 惟剑仙,天之剑,地之情也! 【感谢逐浪社区墨香阁封面制作】
神雕非阳
我自地狱来
我自地狱来
他来自地狱,只手灭恶鬼,谈笑斩修罗,却没想到碰上这种事……“校花同学,有事好商量,先把衣服穿上!”
我爱牛角包
情陷六界,蛟王护俏妻
情陷六界,蛟王护俏妻
她其实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但是世人都不相信,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子颜值都太高, 更有传言说她曾经为了美男只身闯遍妖魔两界, 最后更是为美男生为美男死,为美男操心一辈子, 可是她真冤呐!你们难道都看不见,他都不是人吗!! 而且……是他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操心一辈子好咩~ 此处应脸红……可惜她不会这项技能( ̄┰ ̄*) _________________
梓潇
剑寂天穹
剑寂天穹
一位羸弱的少年竟然是千载难逢的修剑天才?一把断剑开启了少年新的生涯。看少年如何一步步成长蜕变倚剑笑傲天穹。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白玉半梦
游戏王之现世危机
游戏王之现世危机
吴月,一个平淡但酷爱决斗的少年,一次意外,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知道了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天使,恶魔,对这个世界虎视眈眈。国家,组织,为了保卫国土拼死守护。
爱梦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