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笑了起来,说不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挂了电话,才觉得肚子真的很饿了,我想把肚子空着,留着明天早上喝李凡给我的牛奶,可是还是无法拒绝饥饿的感觉袭击,如果不吃点什么,那下半夜多半就睡不着觉了。我走出去,还是感觉到了外面的一股热浪。街上的店子基本上关门了,我沿着小街走着,来到大街上,那里有烧烤的摊子,很晚才关门的。
当我走到大街上时,却被迷住了。我走在大街中间的双黄线上,车子不多。城市好像正在进行睡梦中,车子发出的灯光像是这个梦中世界真实的最后挽留下来的痕迹。
我觉得我拥有这座城市了,如同拥着一个女人入眠,只有那时我才会觉得那个怀中熟睡的女人真正属于我。而我此时正在这座城市的中间,在这座城市的zg里穿行,感到温暖,也能感到拥有。我走在双黄线上,两边是不太亮的路灯,黄黄的,如同走在一条人生的跑道上,看不到尽头,虽然是黑夜,至少能让我看清楚这条路。我想了一下,从关山至吴家山近三十公里,从沌口至堤角也是近三十公里。我梦想着这条路不要让我走完,这种拥有的感觉不要失去,这样的距离至少能让我走上一个夜晚,我决定某个晚上一定要试着走一遍,或者可以喊上多多,或者还可以叫上孩子。我们三个人,慢慢地走着,不要说话,手牵着手,就这么不停地走下去,不停地走下去,不停地走下去,没有寒冷和害怕,没有孤独和失落,没有精神上的重负,没有人生的悲欢离合……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远,只是到达一个十字路口时,腥红的红灯在那里一下截住了我的眼睛,把我从这种迷醉中唤醒过来。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
我的人生也在一个十字路口,我觉得也是离开李凡的时候了。在清醒的时候,我无法停止思考,没有办法。我曾经说过我是个没有梦境的人,除了睡觉以外,我的头脑就如同轰轰的不需要添加燃料的火车,一直向前高速前进。而我的身体,却蜷缩在我的脑海中,我无法让它们做到同步。即使是在做a的时候,也许我看起来是一个堕落的人,不思进取的,没有理想和道德的人。不是,不是这样。我只是无法找到切入这个世界的一个角度,和多多一样,无法切入进来,成为一个入侵的旁观者一样,看着人群在这里机械地生活着,我不愿意那样。但是我的身体却不得不寄生在这个世界。
我明白了我为什么喜欢在这个深夜里,作为一个旁观的角色来看待这座城市,因为那正好和我的意识相符合,我害怕或讨厌人群,但是却离不开他们,更肯定地说是我的身体离不开,它必须要生活在一定的环境中才行,必须呼吸,必须心跳,必须吃饭,而我的意识却总是游离于身体之外,努力地想从中摆脱出来。
我站在十字路口,想着那样些性a电脑小说站z…z…z…c…n。c…o…m的镜头,这竟然成了我对李凡唯一的回忆!她的印象在我脑中慢慢地随着时间被模糊,可怕的时间就这样把李凡慢慢地磨蚀了。多年以后,我还能记得住和李凡的这些性a的镜头吗?
我原以为那次从混沌中醒来,就可以摆脱这样的束缚,可是,我错了。我又无意中伤害了李凡,却不能像对那个白虎女孩那样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我说了,那样对李凡的打击会更大!我知道,李凡对我的性要求只是想证明,我是需要她的,她是我的,我也是她的。这与道德,与法律上的条文无关。我们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两个人,想证明彼此拥有。还有那个孩子,纯洁,单纯得令我害怕,令我向往。如果要我选择,我情愿自己就是那孩子,每天对着那些字母谈话。
我还是站在十字路口,我给多多打电话,我不能再思考下去,否则我会疯的。多多接了电话,我说:
“睡了吗?”
“没呢,在外面喝茶。”
“一个人?”
“嗯。”
夜里多多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温柔,她叫我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注意自己的身体。她说了这些后,我突然想告诉她我陪她去深圳。
我说:“我考虑好了,我去深圳,明天就辞职。”
多多听起来并没有想像中的吃惊,只是淡淡地说:“晚上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白天就不肯定了。”
我大吃一惊,难道我在白天就真的不能说出陪她去深圳的话吗?我挂了电话,好像看到了人生前面的路标,至少有一个目标在那里,就感觉到自己真的很饿了。
第26章
第二天我就一直考虑着辞职的事情,我到人力资源部要了一份人员的进入与退出的一本手册,大致翻了一下,看有些什么手续。人力资源部的人很奇怪,我就说是想介绍一个朋友进来,想看看有些什么参考的。李凡还是给我带了一杯牛奶,我一口一口地抿着,慢慢地品尝着甜甜的奶味,喝完它整整花了半个小时。以后顶多二十秒钟。我知道以后再也喝不到李凡带给我的扬子江牛奶了。这里面无疑只是一种情感因素在里面。没想到办理辞职手续还挺麻烦的,比一般的人都麻烦。我不得不去人力资源部问了个大致,这样我终于让他们知道了我要辞职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凡也知道了。睫给我带了一盒饭,放在我的桌上,可我根本没有心思动它。李凡走了进来,在我的对面坐下,用一种眼光视着我,我不敢看她的眼光。那样让我心如针扎。我手里拿着一支笔,轻轻地转动着,我的眼光就看着这只笔转动着。
“如果你是为了我辞职,我可以辞职的。你还是留下来。”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走的。我要去深圳,我觉得那里的发展前途要好一些,而且我的确想换个环境。”无疑,我说这话时是在撒谎。
“可我怎么觉得不是啊?突然一个女人打广告打你,然后你夜不归宿,再就是你要辞职,哪有这么巧?”
“巧合而已。”我漫不经心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会管你的私人事情。但你辞职我坚决反对,我们可以断绝目前的这种关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装作我们并不认识。”
“你作得到吗?”我抬头望着她,说:“你别骗你自己了。你假装不认识我,可是我不能做到假装不认识你。这样我们不是更痛苦吗?”
“那你想怎样?我只是想在上班的时候,在这个公司有个人也在这里。那个人就是你,而不是上班的时候感觉你不在这里,那种空空的感觉我更受不了。”
我看了看李凡的眼神,她的眼光已经软了下来。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我不得不强硬地说:“什么都是可以从头再来的。”
“可是我不能啊!没有你我觉得空空的,还有孩子,我怕我承受不了。”李凡几乎哀求的声音说:“你会整死我的。”
我往椅背上一靠,把笔扔在桌上,说:“那你说怎么办?这样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你知道吗?我们根本就没得选择。打个比方,你的生活我承受不了,我甚至都不能接受你和大伟做a的事实,还有你的孩子,还有你对我的关心,这些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而我的生活你一样没法承受,我也会有自己的女人,说不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生活在两个家庭的夹缝之中,跟死又有什么分别?”
“那我离婚嫁给你!”李凡咬着牙说。
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望着她,说:“你怎么这么幼稚?你把你所拥有的全部丢掉就为了我?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以为和我就能过上好日子?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本来现在至少拥有你的三分之一,而我离开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以为我心里好受?我只是要你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李凡看着我。
“我不能怎么办,只能这么办。我辞职!”我重新坐下来,吁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和你在一起,我只想着某天我们能在一起抱着睡一觉,睡一个晚上。可是你这都不能做到。”
李凡抹着眼泪,说:“你以为我不想吗
多多离开了吗?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又去了哪里?这的确是个问题,因为我并没有死。我忽然很想笑,如果我真的死了,躺在地下慢慢腐烂,而多多站在我的坟前,隔着一层土,深情地怀念我,是多么有意思的事。如果没有这层土,她看到我腐烂的样子,她还会深情地看着我么?应该不会,另我因为我肯定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