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旁坐下,拿过一本书,慢慢地翻看了起来,一边翻看着,一边喝着茶,一点儿也不着急的
样子。
“皇后娘娘,十三爷来了。”
过了片刻,杏白又来通传。
流苏听了,手微微一怔,他来了?是来质问她的吗?
还没有说要不要见,逐野瞳已经径自迈着步子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流苏的面前,看着她,不说话。
流苏也看着他,同样不讲话。
见两人共同沉默着,杏白便给周遭的奴才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便一一退了下去。
站了许久,逐野瞳突然伸手,一把将流苏手中的书夺了过去,放到一旁,略显粗鲁地说道——
“你怀了身孕,太医又嘱托过,不能太伤神,还看这些伤脑筋的东西做什么?”
“没什么事,就拿来看看,消遣一下。”
逐野瞳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拿了起来,握在手心里,“怎么瘦的皮包骨了?跟几天没吃过饭似的,你的
人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流苏看着他——
“你不是来质问我的吗?”
逐野瞳将她的手放回原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其实我明白,四哥的事,最为难的那个人是你,你怕我和四哥的关系越来越恶化,怕我为难,你便将
我排除在计划外,从头到尾不让我参与,自己去做了最艰难的事。”
“逐野瞳……”
眼泪慢慢蓄满流苏的眼眶。
逐野瞳深深地叹了口气,“四哥一生悲苦,又冷血无情,从不对自己的心意做任何的妥协,我们兄弟都
是如此。难为你了……”
“逐野瞳……”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在她内心最悲伤的时刻,他的这一番话,有多么大的力量啊。
逐野瞳抬起手来,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纠缠着的爱恨?到如今,我已经不明白,到底,谁才是最痛的那个人,谁才是伤的
最深的那个人了。”
“你不知道,当我看到四爷满头银发的时候,我……我的世界都崩塌了。我说过,我从不后悔擒拿了四
爷。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那么那么的痛呢?好像有一把刀诅咒似的一刀又一刀
狠狠地要将我的心脏刺穿。三年后,我……还能心安理得的和另外一个人,一起看站在这里看樱花吗?逐野
瞳,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逐野瞳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旁,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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