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莲塘寄浮生

姻缘难寻

唔,敢情哥哥觉着在房里太憋闷,想要换换口味

正是胡思乱想之际,却见林子里黑影一闪,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却是少离。

几日不见其人,他略略瘦了些,面色较原来愈加冷硬。

我纳罕:半夜三更,他跑来会鱼贤作甚

顿时又紧锣密鼓地恍然大悟:难不成,他他他于我那通表白叫我稀里糊涂地回绝了,心神俱伤随后万念俱灰之际方觉着还是断袖略略靠谱一些这这这、若是这般,那委实是本神君的罪过了。

少离一语打破我的胡思乱想,道:“莲生。”

我呆了呆,藏在山石后头探长了脖子。

粉袍子的人略略侧过身,恰巧叫我看见半张脸,当真是莲生的脸。闹了半天原是我眼睛不利索认错了人。心里很是悲愤,本是想看一出活断袖春宫,却是白高兴了一场,憋屈之情溢于言表。

少离绷着脸,别别扭扭道:“莲生,我这般急着约你,委实是有话同我说。”

莲生望着他,面无表情。

少离又道:“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吧,我同陵光”

莲生仍是面无表情。

少离有些急,在这个乌七麻黑的晚上竟还能将脸色憋得红润:“我,我对不住你,是我不对。你要怪我,要骂我都是可以的。”

莲生这时终于抬起头,粲然一笑道:“少离君,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换做少离木愣愣地瞪着眼。

我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潮汗,暗自将少离骂了几回。

此情此景乃是大惊大骇,虽不知莲生怎么生出这么一双眸光不济的双眼,但是她于少离也是有情的。少离他这般将我扯出来,委实叫我觉着自己便是那铜镜前的猪八戒,里里外外都不是东西。

只听莲生又缓缓说:“少离君上次同凡间醉梦阁里的青姬做戏,末了也不曾解释一二。莲生此番委实有幸了。”

少离噎了一下,不做声。莲生亦是不动声色。

须知他二人都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凡话都不愿多讲。

你不言我不语地干站着。

半晌,才闻男声音色低哑:“莲生,上次我在袖袋里发现一枚干花香囊,味道清淡,绣面上的白莲也甚好,我知道是你。然我终不能留在你身边,本性如此,歌姬甜酒离不了身。你我终究是不同的,莲生,你是好姑娘,你”

“少离君,你说的这些,我亦知晓。”莲生打断道,“昔日莲生引来九品莲台的天火,险些失了性命,多亏少离君救命之恩,莲生在此谢过。”

因着莲生始终将头半垂着,瞧不清她是何表情,却见少离将头转向一边,我的角度刚刚好能看见他双手紧紧攥着袍子,声音清冷道:“区区小事,何必客气。”

莲生款款矮身行了礼,平淡道:“陵光神君近日便要大婚了,上清较往日也忙些。若是神君再无他事,莲生便回去歇息了。”

少离闷了俄顷,终于点了点头。

待莲生走进,我慌忙匿下身形。眼风一飘,却见她已是满面泪痕。

我抚着额头靠在山石上,觉得头有些痛。

第二日的晌午,墨机过来找我。本神君自以为做足了准备。

他笑眯眯地操着袖子揶揄道:“嗯,我近日委实忙了些,却闻你宿醉在月老儿那里,你叫为夫情何以堪”不才本神君当即缴械投降,偃旗息鼓。

成婚之事,本要前去轩山天池奏明师父,可是他老人家闭关修养不得打扰,只好由哥哥主事。白岂对此的评价是:“可算叫我等到了这一天,你们两个,忒能折腾。”

墨机笑了笑,不置可否。

当夜墨机便将我拐出了上清。凡间还是清平白日。

我近些时日多半烦于琐事,逆来顺受了些,由着他去,也终做不出一个欢欣雀跃的形容。好在墨迹并未计较,我甚欣慰。

我二人停在淮州。我不懂墨机忽而带我过来的缘由,他望了一回青天,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近日得下闲暇。”他不愿多说,我自不愿多问。

我与这位仁兄在闹街来来回回逛了几次,有时甚至主动带我走进胭脂花粉铺子,指着玉簪道:“我见你总是随意拿一枚银簪挽着头发,近日也添置几件旁的吧。”抑或是邀我试试老板娘推介的胭脂,我手忙脚乱地一个一个涂抹,他又在一旁端着茶盏幽幽点评:“这个颜色你用着不好。”

我被他这般关怀不免心肝儿肉乱跳。

到了晚饭的时候,我已经累的再也迈不出一个步子。墨机一手拉着我,一手提着新购置的衣衫首饰,走得十分轻快,大气不喘。他见我步履沉重,转过头来笑眯眯地问道:“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饿不饿”

我抚着瘪瘪的肚皮点了点头,感动的热泪盈眶。

落脚之处,“罗记小汤包”的名字闪闪发光。

他只是道:“我隐隐记得你喜欢吃这里的汤包,只可惜年代久远,不晓得味道变了没变。”

我又是一通心惊胆战地埋头苦吃。

墨机甚实在,一直喂到我打出一个响亮且震惊四座的饱嗝,才放下为我布菜的筷子道:“唔饱了还吃么”我捂着嘴摆摆手。

他笑道:“如此便好,我们接着逛。”

我差点又把饭食全吐出来,慌忙扶着桌子坐好。

街上人烟渐稀,林罗店铺接二连三的关上门。

我扶着墙根一屁股坐在地上,走在我前面两步的仁兄停下步子。本神君此番委实狼狈,小声于他道:“我们回去罢。”

那厮转过头来,眼里满是兴致:“唔,我们找家客栈歇息着。”我不明就里,抬眼看着他,他笑呵呵地接着道:“明天继续。”

我感到自己有些咬牙切齿:“我说墨机,你到底是要买些甚”

他伸手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说:“自然是聘礼。”然后又做出一副委屈的形容道:“明天你不去置办嫁妆”

我彻底晕了,一手抚着额头,无力道:“去。”

小二一脸歉然道:“二位客官晚了一步,眼下只剩一间房,不知两位能不能屈尊挤一挤。”我实在是皮酸肉痛,不耐烦道:“好,你些快去收拾收拾。”我觉着墨机的表情很是皮痒。

当晚夜风阵阵,吹得窗棂咯吱作响。那厮起身合上窗子,顺手拂熄了一支烛火。

我蜷在被窝里有些不大踏实,慌忙道:“你别将烛火熄了”

他听后又拂手将烛火点燃,回头与我道:“这蜡烛也燃不了太久。”

我哈哈干笑两声,眼睁睁地看着他宽下衣衫,从善如流地扯过被子横在我身边。

我往墙根让了让。

那厢没有动静。

我又将被子扯了扯。

还是没有动静。

我翻过身面对着白花花的墙壁,又将被子扯了扯。

墨机声音平淡如水:“你如此折腾,可是想让我知道你睡不着么我倒是还有许多旁的事可以做。”

我慌忙僵着身子:“不是不是,困乏得很,困乏得很。”不再动了。

正是将睡未睡之际,感觉后颈粘上了一只蚊子,麻麻痒痒地正在吸血。

我不耐地动了动肩,翻过身去,唇间却是触到一片温润柔软。

我皱了皱眉,这是个啥。迷迷蒙蒙地缓缓睁开眼。

我的娘。

本神君七手八脚将他推开。

烛火未息,我看见墨机那厮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一个浑身上下激灵,忙道:“我、我不是想要轻薄你的。”

他仍旧是淡然的笑脸,双眼映着烛火也是一阵阵跳跃:“唔,不是你轻薄了我,是我要轻薄了你。”

我倦然地将脑袋放在他的肩头,任他在我身上一簇一簇地点火。待他剥干净了我的衣裳时,我还能在这么危急的关头分出一缕心思:不是我轻薄他,是他轻薄了我。

左右我不吃亏。

晚上睡得有些不踏实,我隐隐听见墨机俯在我耳边说:“你总对我有些疏离,我却希望你能对我计较一些,今日你若是对我说一个不字,也是好的”<b>:<b></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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