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润物无声

艾子言展开信纸。

上面用两种颜色的笔，详尽地标明了肖宅的布防。

他海蓝色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发自真心的暖意，爱惜地抚过那一个个娟秀的字体，眼中的眷恋不加掩饰地流泻出来。

他把信纸收好，迭放进口袋，低声嘱咐妇人照顾好白素素，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两个小时后，杜宅，杜嘉麟的书房。

杜家的小少爷招手让刘大去准备茶水，带着疑惑，开口问询：“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韩素澜离开以后，艾子言就不再来杜宅。反正在学校里，他们见面的机会很多，也没必要专门到家拜访。

至于他不来的原因，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

艾子言拉过椅子坐下，开门见山的问他：“你现在，对小澜是什么想法？”

杜嘉麟皱眉：“什么什么想法，你说清楚。”

艾子言手指轻叩扶手，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和你说吧。如果说现在有一个机会，让小澜回到你身边——那之后，你准备怎么做？”

打断她的腿，把她困在家里，不许她出门——不对，首先要做的第一条就是确定关系，彻底清除那个家伙留下来的痕迹——

他不开口，只是表情，艾子言便明了了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有些失望，问他：“你还不明白吗，小澜为什么离开你？真那样做的话，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杜嘉麟撇撇嘴。

他放松了身体，随意地在沙发上躺得东倒西歪：“那要怎么办？难道要我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可能，你了解我性格，要不是太爱她，我早就把她挫骨扬灰了。”

“最好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她才经历那样的事，肯定需要一段时间的自我调节，才能恢复过来。”艾子言说，“之前我把她交给你，结果你却没能守住她。现在，我要亲自守在她身边——如果你还是这样，我不会让你见到她的。”

杜嘉麟嗤笑一声。

“骑士要下场了？”

艾子言摇摇头。

“我只是想保护她……阿麟，你真忍心无视掉她的不开心，一辈子和她互相折磨？”

“我觉得我们之前挺开心的。”

“那她为什么要离开你？”

正中红心。杜嘉麟沉默了。

他烦躁地揉揉自己的头发，把一头亮眼的红发揉成乱糟糟的一团。

“你让我想想。——你真有办法？”

艾子言点点头，不挪身：“小澜给了我布防图。我们的动作越快越好，早一天把小澜救出来，她就少受一天苦。而且这也是个很好的时机，”他说，“尤家那边借了卢家的手，把肖家缠得很紧。汇报上来的消息都说，他这几天都在外奔忙，没有回大本营。”

“也不知道姓俞的能拖住他几天。”

杜嘉麟像条死鱼一样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顺嘴接过话茬。

艾子言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他看着墙面上的分针，由3走到4，再由4……还没走到5，杜嘉麟就一骨碌爬起来，双目灼灼地看着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艾子言瞥了他一眼：“你还没给我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