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声，安全带都已经扣好了，可秦肃还是没有直起腰，他就这样半趴在程叶的身上，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的衣服，程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p>
“扑通扑通”十分强健有力，程叶严重怀疑秦肃也一定能听到，他甚至有一种伸手捂住胸口，或者直接捂住自己一定红的能滴出血来的脸蛋。</p>
他们出门晚，错过了早高峰，一路都不堵车，程叶还以为会很顺畅地就到公司了，没想到就在车里的沉默逐渐转化成尴尬气氛的时候，遇到了红灯。</p>
车子停的瞬间，程叶因为惯性，身子略微前倾，又被安全带给拽了回来。</p>
他抓着安全带，听着身边秦肃清晰的呼吸声，有些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p>
“叶子？”</p>
“啊？”程叶心不在焉，被秦肃猛不丁碰了下胳膊，差点直接跳起来。</p>
“叶子，你喜欢我吗？”秦肃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身子认真而又专注地盯着程叶。</p>
“什，什么？！”程叶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否定三连砸死你，这就是所谓的此地无银三百两！</p>
“你不喜欢我？”秦肃脸色刷的沉了下来。</p>
“不不不不是。”程叶惨白着脸，生怕他生气，磕磕绊绊地解释，“我喜欢秦大哥，不过，不过不是那种喜欢。”说话的时候他低着头，双手紧紧攥拳，很容易就能看到他手背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越发衬托的他手白，不太正常的白。</p>
程叶轻轻哈了一口气，语气忽然充满了嘲讽：“我，我对秦大哥不是那种喜欢，小白，小白才是喜欢秦大哥的人。”</p>
“无意识的重复是变相的强调，你是想通过催眠的方式说服你，还是说服我。”秦肃忽然伸手，捏着程叶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让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p>
程叶紧张的不能自已，下嘴唇几乎都咬出血了，可心脏还是跳的很快，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他看着面前的秦肃，像是被欺负的狠了，眼尾泛红，嘴角下垮，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p>
“看着我的眼睛，叶子，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秦肃慢慢俯下身凑近，他和程叶的距离如此之近，近的程叶甚至都快看不到他的整张脸，只能看到那双深邃的几乎要将自己沉溺进去的寒潭一样的眼睛。</p>
“秦大哥，绿灯了！”程叶忽然叫出声，打断了这旖旎的气氛。</p>
听着车屁股后面的鸣笛声，秦肃深深看了程叶一眼，一脚油门踩了出去。</p>
“呼——”程叶像是忽然瘪了的气球，颓然地靠着，双目紧闭，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仿佛秦肃不在他身边似的。</p>
“你先上去，我停车。”</p>
程叶手都已经放到安全带上了，犹豫着说道：“秦大哥，我还是等你一起上去吧。”</p>
“怎么？”刚才还一副自己是病毒的模样，现在——看他小兔子似的眼圈微红，紧张地不敢看自己的表情，明知道现在的程叶不能刺激，但秦肃还是忍不住欺负他。</p>
就算只是语言上逗逗，也觉得好玩。</p>
秦肃之前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在瞬间变幻那么多表情，不说他认识的人，就说他接触过的人，无一不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现在他觉得，原来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这么有趣，这么——吸引人。</p>
是因为真实吧。</p>
</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