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晋阳城里许婳为何名声臭,主要还是归于她身上商人气息太重,且最爱和人谈条件,每每都是她赢大头地占便宜,别人还说不出哪亏了,等事后回想起来,众人谈起许婳都会给她一个别称——奸商女。
这回,许婳收了人家的画,便动了点私权替人解决了户籍的事,那家人还算不亏。
许婳看姜稽的眼神已经有意无意往她手中画瞄了好几眼,知道他在故意拿乔,直接把画推到姜稽怀里,“快别装了,你不累我还累。”
姜稽打开画,见是真迹,眼神顿时发光,可看了一会,又不舍地推回去,“这回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实在没办法。”
“怎么可能。”许婳不信,“往日我上学堂,骗我继母,可都是你出的法子,这次怎么就不行了。你再看看,这可是虞大家的画!千金难买啊!”
姜稽蹙眉,凤眼微微皱着,“现如今你在朝中也算权臣,已不是往日的布衣书生,也不是闺阁小姐,这事有多难你也知道。不过你素日在晋阳就没好名声,前几日不是闹出去了小绾馆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闹大点,养几个男宠,这事爆出来,那些御史、宗室肯定不会让你嫁给五皇子。”
“姜稽,你是想看我死吗!”许婳压着嗓子吼道,“皇上本就想除了我,还养男宠,去地府里养吗?”
姜稽笑笑,面露狡黠,“那也不是不可以。”
姜稽变皮了,许婳开始怀念之前那个如玉树清风一般的姜稽,做什么都保持王子优雅高贵的姜稽。
她再抬头,看向姜稽时,只觉得这人忒坏!
“你若不帮我,那我自个想法子。”许婳把画重新抱回怀里,转头就走。
可没走两步,却被一只大手拽回。
许婳没站稳,在快摔到姜稽怀里时,偏巧姜稽故意转身,许婳撞上了破庙的柱子,额头吃痛。
“姜稽!”许婳回头指着姜稽,却看到他眉眼憋笑,顿时什么也不想说了。
“刚才求人时还是姜大哥,现在又是全名全姓地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户部侍郎是个学变脸的。”姜稽到底没打算一直戏弄许婳,拉回她,看了许婳额头只是微红,便又缓缓道,“你这婚事来得艰险,容我想几日吧。”
话毕,姜稽的手不知何时摸走许婳怀里的画,走时正好一道月光从破庙房顶倾泄到他身上。翩翩公子,不过如此。
而许婳得了姜稽的承诺,心满意足地溜了,她早让大山去给姜稽的马喂了药,这是上回的债,许婳可一直记着。她眼下得抓紧跑,不然被抓到可是要被吊起来吹冷风的。
出了破庙,她在后门池塘边等大山,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地点,可过了一刻钟左右,她没等来大山,反而撞上了赵胥的马车。
运气不好的是,赵胥此番寻来,还是有意为之。
马车上的赵胥掀开帘子,只露出一个头,和一只手,他对许婳勾勾手指,好看的桃花眼弯得像月牙,“怎么了许婳,你看到本王很意外吗,没想到你也和本王一样睡不着,不如一起上车同游一段如何?”
许婳心里连呸几声,却只能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也不知道她的好大山这会子在做什么,还不快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