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真有意思噢!”
熟悉的狂轰乱炸席卷而来,嗡嗡作响。
徐酒岁堂而皇之地游神,眼神儿从面前一对男女愤怒的表情上一扫而过,接着有些飘忽地落在了窗外——
九月盛夏,店外的阳光刺目得像是要把大地烤融。
上午十一点,店门玻璃窗外,有身穿高中校服的高中生拎着一大落书说说笑笑走过,路过纹身店的时候,转过头来有些好奇地观摩橱窗里挂着的几幅纹身展示作品。
今天是九月一日,各大中小学学校暑假结束开学的日子。
……也是,交学费的日子。
哎,钱呐!
徐酒岁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心在滴血。
“真的很抱歉,要不我把定金退给你们?你们这种情况呢,建议上淘宝去找个店做定制贴纸,贴一贴算了。”
——事情是这样的。
徐酒岁到美帝安顿下来后的第二个月, 托itatac大赛好名次的福,她在新纹身工作室的单子快排到五月春暖花开, 新老板恨不得把她供起来放在佛龛里当招财猫养。
薄一昭忙,她也跟着忙到两脚不沾地。
每天回家倒头就睡,哪怕男人回家还有力气折腾她, 她也是闭着眼哼哼唧唧, 身体极度配合,精神上却十分敷衍……
还好男人在这件事上向来懂得“自娱自乐”,从来没有不识相地抱怨过她什么。
于是, 徐酒岁每天都要心安理得地睡到日上三竿,薄一昭笑话她都快长在床上了,她自己也没闹明白怎么美帝的床也不知道是特别软还是特别宽——
她就是每天站着都能打瞌睡,脑袋沾枕头就想睡。
刚开始她以为是倒时差, 后来她以为是自己日夜“操”劳, 最后她自己编了个笑话, 说大概是老外皮糙肉厚,她握纹身枪要比以往用力, 所以同样的工作量比以前累得多。
直到这天早上。
早上要去学校带研究生上一节实验课,男人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
此时她人已经被半拎半抱怼到玄关,男人把她往拖鞋那边一推,凶恶道,“穿鞋,滚。”
如果那双拖鞋在他手里,这会儿可能已经砸到她脸上了。
徐酒岁回头看了他一眼,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他的指痕:“你今晚对着我说了两个滚了。”
男人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显然没准备跟她废话,让她赶紧滚蛋的目标非常明确,不接受任何打岔。
可是徐酒岁偏不,她抓着男人沉默的瞬间,目光顺着他敞开的衣领往下看——
初秋的休闲裤薄薄的布料,她几乎能看见他裤子下紧绷强劲的肌肉线条,完全地将裤子的形状驾驭,小腹往下,那一包东西……
只能说。
如果它平时就是这样的状态,那这条裤子好像不太合适正经八本的人民教师穿,只合适夜店里的脱、衣舞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