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洋看了眼埋头像是鹌鹑似的挨着薄一昭坐下的小姑娘,目光又转向她身边端坐在那,屁股都没挪动哪怕一毫米的好友,有些微妙地挑了挑眉。
目光在两人几乎紧挨的大腿上一扫而过。
“很冷么,你们俩?”他开口问,“坐那么近干什么,沙发不够宽敞?”
许绍洋声音响起的瞬间,徐酒岁就能感觉到身边挨着的男人无形铺开的低压,快要将她冻死。
而头顶另外一束灼热的目光,又要将她的头发都快烧了起来。
正所谓冰火两重天地狱式折磨,不过如此。
于是她扛不住压力,象征性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结果刚挪开一些,她又听见“哗啦”一声纸张翻动的声音,是从身边的男人方向发出来的,虽然此时他正低头翻两张草稿,似乎在认真对比两张草图。
头也未抬。
嘤,好凶。
占便宜怎么了!
就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好在问题不大,只是起了一些红疹,医生给开了吃的药和摸的药膏。
医生大概是看薄一昭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人看多了,打发他们滚蛋之前还不忘记教训人:“过敏体质就是过敏体质,并不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突然就对某一样东西不过敏了……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就是‘时隔多年,吃吃看试试’,有什么好试的啊!再试一百次也是过敏!”
薄一昭一脸懒洋洋地站在那被训。
徐酒岁在门诊外面等着,看着三十来岁的男人被训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像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还倔强地不肯丢了往日里的高傲,特别可爱。
嗯,迷人。
为什么舞者公演受伤这种事都能被她遇见来着?
第一次约会出师不利,被薄一昭牵着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她都抿着唇话不太多,并且冷眼看着薄一昭又挂了一次电话。
“到底是谁啊,这么孜孜不倦地找你?”这一次徐酒岁的语气就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向薄一昭在近海市的车,男人听她语气不太对劲,看了她一眼,正想说“没谁”,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乔欣的经纪人站在他车旁边。
“嗯?你那个朋友的经纪人也在嗳,你那朋友也要到停车场了么?”
徐酒岁摇了摇男人的手,下意识地以为陈圆身边那辆黑色的卡宴是薄一昭的朋友的。
没想到男人牵着她抬脚往那辆车旁边走去,掏出钥匙摁了下,车灯亮了。
徐酒岁:“……”
薄一昭凉凉地看了眼陈圆:“有事?”
陈圆被这一眼冻得骨头都要碎了,抬起手搓了搓手臂,支支吾吾:“欣姐的脚扭得挺厉害的,她让我来问你能不能送她去医院……公演事故都上热搜了,现在外面好多记者,我们的保姆车记者都认识的——”
啊(土拨鼠崩溃尖叫)!!!
——岁岁和老师在一起阻碍其实很多的,现在才是真正磨合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