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杰喝过水看着地上的小锄头，拿起来握紧后又松开。
顾明兰不解的问：“成杰怎么了？”
朱成杰赶紧挥动了几下后，终于又放下了：“娘，我不想学种地了。”
朱正清走过来喝水后听到他这话立即火了：“你自己说想学种地，这才学了半个下午就想改口？那你想学什么？难道是想去做叫化子？”
以前他没上学时也帮家里干过活，可为什么没这么累？莫非那不叫种田？朱成杰语噻了：“我…”
顾明兰见朱正清又要发火，她赶紧劝说：“成杰可不是这么没志气的孩子，要饭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吃的都是别人家猪吃的馊饭馊菜，还要人家好心才会给点。碰上那些心眼不善良的啊，不仅不给你饭吃，还会放狗咬你呢，我们可不去做个叫化子。成杰更不是一个那么没出息的孩子呐，他这会说不想种地是因为第一次学种地有点累罢了，对不对？”
左打劲右鼓气到了今晚总算在大家的帮助下，朱成杰把那席地翻了，并种上了红薯种。只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发现连筷子也拿不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连根筷子都拿不好？”朱正清脸一拉喝斥起来。媳妇说的，一个家里孩子的教育，必有脸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他是个大男人，自然这红脸就由他来唱了。
学种田怎么就这么苦啊？朱成杰一脸哭意：“我手痛。”
这就手痛了？不是想要学种地么？这手痛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朱正清知道这会儿可不能心疼孩子，他正色的说：“杰儿，你可是个男孩子，这点苦都受不了，那以后家里几亩地都交给你种，那你还能种出来？学种地的人，哪个的手没痛过？哪个的脚没被蚂蟥咬过？你这才做多点事，就不想干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学种地，那就趁早去要饭好了！”
“我…”
“我什么我？一个男孩子，就应该像个男人！吃得了苦才成得了人，谁不是你这样长大的？让你读书，你说读书累，让你种地你说种地苦，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亲爹这严肃的表情，朱成杰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我…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许哭！”朱正清眉头紧皱，一个男孩子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
看着孩子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顾明兰有点心疼了：这父子就是一对斗鸡！
不过为了计划胜利进行，顾明兰没有多说。
看孩子的双手确实有点红肿，顾明兰起身打来一盆热水，把朱成杰的手放进盆中泡了泡，然后帮着他揉了会手掌心才说：“成杰，你爹说得对，男孩子长大了就是男子汉，可不兴动不动就掉眼泪，小心让伙伴们叫你娘们。人么，不读书就只能学种地，否则就真的只能去要饭了。
你看吧，村里去镇上做学徒、做掌握的人，都得是有本事的人，没有本事的人，那就只能种地打零工。而读书就是学本事的过程，你既然不要读书，那就只能学种地了。手痛这只是暂时的，等你天天下地做惯了，就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