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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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可怕的痛苦，一次次将陈昊的灵魂绞碎，陈昊又一次次地重组。

灵魂，虚幻的灵魂，没有实体的灵魂，在一次次粉碎重组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小，但却越来越精纯，就像是气体的压缩般，持续了三年的时候，陈昊的灵魂便缩小了百倍，六年时千倍，十年时，达到了万倍……

一次次的磨砺下，陈昊的意志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纯粹，但承受的痛苦也成几何倍的增加。

这种超越极限的痛苦，不断攀升，恍若永无止境。

陈昊咬紧牙关，疯魔、疯狂，死死坚守着最后的信念——不能死！

“啊——！”

嘭！

就在寒梅仙尊、芸薇仙尊带着众人踏向通往圣地精英学院的时候，陈昊的脑海内，再次响起他疯狂的、痛苦的但却充满睥睨、狂傲的大叫，那是与天道法则的争斗，对命运的咆哮，可在恐怖的痛苦下，依旧再次化成了齑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恐怖的粉碎。

轰隆隆……

“啊？”

“不好……”

旋即，陈昊的脑域空间，出现了连绵不断的爆炸，一片片空间直接化成虚无，整个脑域空间都在以惊人的速度缩小着，毁灭着，像是世界崩灭降临，巨大的动静，让老神、探宝剑灵以及被老神禁锢起来压迫式修炼的伊藤太、五方神兽都纷纷被空间崩溃弹出。一个个惊呼出声。

“脑域空间崩灭……”

“完了……”

这一刻。就是老神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惊恐，漫长悠久岁月的等待，他才传承到陈昊身上，可现在……

“难道这次依旧不对吗？又错了吗？还是一开始就错了？”老神神色惊惧中带着痛苦，遥望着快速崩塌的脑海世界，喃喃说道。脑海世界崩塌，意味着陈昊的意识已经完全消失，否则，只要有一丝执念残留，脑海世界就是稳固的。这十年的时间，无时无刻，老神和探宝剑灵都在关注着恐怖的、无法靠近的黑点，陈昊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老神比谁都清楚，但能坚持十年都没有破灭，老神相信，不管多久，陈昊必然能挺过这最为艰难的生死危境。可却没想到，最终的结局依旧是失败。

“不！不对！”

老神看着不断崩灭、不断缩小的空间，眼神中忽然闪耀出两道璀璨的光芒，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脑海世界崩溃，应该是瞬间完成，而不是这种。绝不是这种！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绝对没有！成功，你一定要成功！给我——凝！”

嗤嗤！

轰隆隆……

挥手间，磅礴的神力，在老神的操控下，从整个脑海世界爆发，灵泉、变异蟠果灵树、无数珍贵矿石，轰隆隆地在陈昊的脑海世界炸开，变成无尽的玄奥符文，疯狂抵御着快速崩灭的空间。

“五方神兽。给我——镇！”

“嗷！嗷！嗷！嗷！嗷！”

响彻天地的嘶吼，从五方神兽的嘴中爆发，在老神的操控下，五方神兽凝成了千丈高的天地法相，化成五道流光。从天而降，镇压五方。

如此状态下。老神根本无法接近恐怖黑点中的陈昊，更无法唤醒陈昊的近乎崩灭的意志，阻挡陈昊脑海世界的崩溃速度，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帮到陈昊的，为其赢得一点点的时间。

……

“好舒服……”

痛苦并不可怕，灵魂绞碎同样不可怕，陈昊记不得已经被搅碎多少次，也不知道承受的痛苦，超越了他多少倍的极限，但他知道，他不能死，直面痛苦，承受痛苦，他不信，自己会被痛苦打倒。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真正痛苦，任何人都无法超脱到痛苦之外，唯有承受，唯有面对，而他，坚持下来了。过去了多少年？多少漫长的岁月？陈昊不知道，但却知道，天地间总有一线生机，只要他能坚持住，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他会度过生平最恐怖的一劫。可是，这次突然飙升千百万倍的灵魂崩灭，与之前的崩灭完全不同，灵魂再次化为齑粉后，所有的痛苦竟然消失，消失的干干净净。

“天赐，睡吧……睡吧……你很困了……”

“睡吧，你累了……”

“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父亲、母亲所有陈昊的无法割舍的人，纷纷出现在陈昊最后一缕心神之中，无边痛苦的消失，安详、温馨、关切的话语，让陈昊的这缕仅剩的意识，开始变得朦朦胧胧、浑浑噩噩，更是涌出一股无边的困意，让他想要睡觉，想要解脱。

“轰隆隆……”

“好吵……啊？”

意识中忽然出现道道爆炸的轰鸣声，让眼看要陷入“沉睡”的陈昊，忽然惊醒，睡意全消。

“好险……给我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