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爷看安府下人,仗势欺人,忍下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看看左右无人,塞在年岁大点的男人手里,道:“我有事找你家大人,大爷能回禀一声吗?”
那年岁大点下人掂了掂手里那块银子,满意地笑了,凑近轻声道:“我们大人每日很晚才回来,一般不在府里,我家夫人在,这位爷你要见我家夫人吗?”
佟大爷心急,也等不得安仲卿,就道:“烦劳大爷通禀一声夫人。”
“敢问你是哪位?怎么回主子?”
“就说姓佟的求见,你一说,她就知道了。”
看门下人上下打量他,有点怀疑他是个什么身份,是不是冒充的,夫人听报是否会生气,带累他受责,见佟大爷穿戴虽不华丽,但也非普通下层百姓,而且站在那里,气势逼人,就狐疑地进去回禀。
去了盏茶功夫,老家人回来,陪着笑脸道:“佟大爷,夫人请您进去。”
这回客气了不少。
佟大爷由家下男仆领着进去,直接带到厅堂,那下人道:“这位爷您先在这里等着,夫人一会就出来。”
吩咐外间的丫鬟好生侍候,那下人就出去了。
这里两个年轻丫鬟,给他沏茶倒水,佟大爷心里着急,强自忍耐,走得口渴,端起茶盅,一饮而尽,茶喝了三盅,戚氏才在丫鬟搀扶下进门。
佟大爷起身,见了礼。
戚氏上首坐了。
佟大爷头一次见安仲卿夫人,安夫人美得逼人,佟大爷只觉透不过气来,呼吸都有点急促,a" />脯一起一伏,莫名有点激动。
戚氏云淡风轻说了句:“佟大爷幸会。”
声儿像轻风在佟大爷耳边飘过,佟大爷刹那都有点恍惚之感。
想起妹子,定了定心神,干咳两声,开门见山道:“听说我妹子在夫人府里,敢问夫人要在下怎样做?才肯放过她。”
戚氏唇角扬起,软糯声儿道:“佟大爷,你妹子既签了卖身契,生是我安府的人,何谈放了她。”说吧,灿然一笑,笑得你夫人把如玉弄进你府里,你不知道,你想要你夫人折磨如玉到何时?你对得起如玉对你的一番痴情吗?”
安仲卿羞愧,面色通红,歉意地道:“内子x" />子偏执,我怕惹恼她对如玉不利,佟大爷放心,我会救如玉出来的。”
佟大爷嗤之以鼻,道:“如玉还能不能有命等你去救?说到底还是你的妻儿在你心里重要,既是这样你又何必招惹如玉,让她受这等苦,你又何苦千里寻她,把她救出来,又推入火坑。”
安仲卿想辩驳说如玉对他比生命还重,可所作所为实在打嘴,就红着脸,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佟大爷气恨地道:“安大人,你若是男人,就该护住你爱的女人,我言尽于此,明个我还会来,等你给我个交代。”
说吧,佟大爷‘啪’地一撩袍子,转身头也不回走了,留下安仲卿站在原地,转瞬就进去里面。
戚氏正在西次间考问儿子海儿功课,安仲卿行至上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朗朗读书声,步子稍顿,就进门,西间门口站着两个丫鬟,看见主人回来,蹲身,道:“公子回来了,夫人和小公子在里间。”
安仲卿自打起软帘,进门时,看戚氏面色温柔地坐在炕沿边,一手拄着炕桌,一手举着本书卷,海儿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正在背书,童稚的声儿清脆悦耳,真一副母慈子孝:“公子心尖上的人,还没怎么样,公子就动手打了夫人,这要是配了这么个丑八怪,公子还不把夫人生吃了。”
素姐满意地道:“所以说,要撺掇夫人这么做,到时……。”
素姐脸上得意又y" />狠的表情,让毓书有点害怕。
章节目录 110动了歪心
戚氏的病有八成是气恼丈夫,给她没脸,为那贱人,全不念夫妻情分,打得她越发恨上佟氏。
她房中的一干丫鬟婆子一顿忙活,掏弄冰块给她敷脸,消肿。
戚氏躺在床上,不觉落下泪来,丈夫出手重,打得她牙齿都松动了。
命贴身丫鬟雨墨拿过铜镜一照,红肿半边脸,样子狼狈,昔日美貌不复存在。样子有三分可笑。
戚氏一股火上来,饭也不吃,躺了两的是有这么个人,在厨房做粗" />使。”
佟大爷道;“烦劳大爷能不能把她叫出来,我给亲戚捎个话。”
那老家人道:“这时辰不行,厨房正忙,这么着吧,大后个府里的夫人吃斋,上外面馆子叫成桌的素菜,厨房清闲,你那时在来,我偷着把她叫出来。”
佟大爷千恩万谢。
又是昨个时辰,安仲卿回府,一下轿子就见佟大爷朝他走来,心里暗叹一声。
佟大爷来至跟前,闲话不说,直看向他的脸问:“我妹子的事,安大人预备怎么办,是眼看着她留在你府中受苦?”
安仲卿面露难色,咳了一声,道:“内人病了,她是刀子架在脖子上都不肯拿出卖身契的。”
佟大爷鄙夷地看着他,道:“堂堂朝廷命官,却连内室都无法挟制,还何谈国家正事。”
安仲卿有几分讪讪的道:“内人个x" />刚烈,下官无能,实在惭愧,只能瞅机会,把她那东西弄出来。”
佟大爷哈哈大笑,笑得安仲卿面上一红一白,尴尬不自在。
佟氏每日往后角门送脏物,这日照例提着一桶脏物,踉跄着提到后门,已累得满脸细汗。
把桶放在地上,等张瘸子来提走,倒在门口装脏物大桶里,来收脏东西的车子来倒进去。
佟氏站着用袖子抹着脸上的汗,不提防张瘸子晃悠着走来,一双贼眼直往她身上溜,看佟氏由于走热脸色绯红,娇艳欲滴,止不住动了歪心思,看后花园无人,本来这后角门平素不开,也无人来此处,只留着倒脏水净桶。
张瘸子小眼睛四处寻 />,看静静的,就连园子深处都无人,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佟氏,佟氏正抹汗,被一双枯干的脏手拦腰箍住,唬了一跳,张瘸子那张又老又丑的脸凑近她的腮边,一股浊气喷到她耳边,佟氏挣扎着厌恶地朝旁躲去,张瘸子麻子脸又凑过来,同时,身子紧贴在她身上,挨蹭挤压她凸起的柔软部位,脏手在她身上乱 />,沙哑极不舒服的哼哼声儿道:“美人,今儿我们就做成一对。”
佟氏奋力挣脱,怎奈气力不支,不得脱身,张瘸子越发欺身上来,环着她楚腰的脏手向下 />去,佟氏大急,情急生智,使劲浑身力气朝张瘸子的脚面跺去,那张瘸子y" />心正起,刚要撕捋她下裤,猛然间脚尖一阵钻心刺痛,‘啊!’地一声尖叫,撒开手,蹦开蹲在地上捂住脚指,呲牙咧嘴疼得直叫唤,趁这功夫,佟氏捡起地上倒着的脏水桶,快步离开。
一路疾走,慌不择路,尚不知是往外宅去的路,快走到二门上,才醒悟过来,抚着咚咚乱跳的心,想起方才的事后怕。
这时,看二门外一个熟悉的高大清俊身影,佟氏呼吸急促起来,忙闪身躲入花墙后,她不想让安仲卿见到她此刻的的狼狈,安仲卿却没进后宅,朝大门方向走了。
看他背影消失在一道高墙拐角处,佟氏身子靠在墙上,软软的,好久才挪动步子,惊魂未定往回走,走到厨房门口,收步,怕慌慌张张的让人察觉,静了一会,才迈步进去。
佟氏佯作无事像往日一样,柳五媳妇和赵家的好像正说着什么,似乎是谈论她,看她进来,就不说了,柳五媳妇笑着道:“佟姨娘,你刚来时,我看你腰身细得怕用力便能折了,可这段日子干这么粗" />重的活,你还真不像表面恁般娇弱,而且挺能吃苦的,还真顶下来了。”
佟氏看地上扔着一大堆菜,便过去摘菜,手不闲着,笑着道:“人要是不逼,不知自己有多能忍,虽贱命一条,总得活着。”
管事老夏婆子不知又去那里躲清闲了,剩下三人更自在。
赵家的平素爱闲话家常,爱打听府里八卦事,乐得各处去传播,这时,接上话头道:“我听说你从前是做姨娘的,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柳五家的也好奇道:“听说你夫家坏了事?我近日听不知是真是假,说咱们家公子看重你,这话听了我只是不信,若公子上心的女人怎么会干我们这没能耐的粗" />活。”
她这一说,赵家的跑到她跟前,佟氏正低头摘菜,赵家撩开她挡在额前的碎发,仔仔细细端详她的脸,啧啧两声,道:“还真是个美人坯子,细皮嫩r" />,看这眉眼,没一处不是好的。”
这佟氏自打到厨房,只知道闷头干活,这俩下人以为她是新卖来的使唤的人,也没大理会她长得好赖。
大厨房离上房远,里面的事多不清楚,过了些日子这才知道点风声。
赵家的拿开手,直摇头,可惜地道:“这么齐整的人,偏和我们一样,做这等低贱的腌腻活。”
看来她是没相信柳五家的话,若信了,早追着问了。
好半公子非无情之人,公子那日来看夫人,看样子心里也不好过,依老奴看,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这番话,戚氏气稍平,方不在觉得太过委屈,细想想自己那日话说得过分,看他护着佟氏那狐媚子,乱了方寸,一时气愤,竟口不择言。
总之,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也有错,说到底,都是姓佟那贱人惹的。
素姐在旁留心观察夫人脸色,见戚氏面上y" />晴不定,美丽的脸上隐有怨恨。
素姐像是无心地笑说道:“夫人,婢妾听到个乐子,说出来,夫人听了也好乐上一乐。”
戚氏如今对丈夫有点心灰,对什么都提不起j" />神,懒懒地道:“什么乐子,说来听听。”
素姐握住嘴吃吃笑着,笑了半晌,笑得戚氏本无心听,也感兴趣起来。
温家的道:“这是什么好笑事,素姐儿乐成这样,快些说来,奴婢等也跟着乐乐。”
素姐方才掩了笑,道:“夫人知道西角门,有个老张瘸子,就那个一直在咱们家的做些粗" />活,年纪不轻,长得丑娶不上媳妇那个,听说,他前几日去求全管家,说把佟氏赏了她做媳妇,被全管家给骂回去了,夫人说可笑不可笑?”
温家的听了笑道:“就他还要娶佟姨娘,真是痴人说梦,他也配?”
说完这句话,马上后悔,掩住嘴,偷眼看看夫人,这在夫人面前抬举佟氏,犯了夫人的忌讳,可瞧着夫人非但没生气,面上表情似笑非笑,却费思量。
温家的那是常年跟在夫人身边,在宅门里 />爬打滚过来的,心里一下子开了一条缝,偏头朝素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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