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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月,龙朔又去宛陵住了月余.回来后不仅内功加精纯,脸色也好了许在那里一样.
被婴儿一闹,龙朔紧绷的心事松懈下来,他一边解开衣襟,一边笑道:「不用麻烦娘了,我自己来.」
衣襟分开,颈下露出一抹鲜艳的红色,龙朔脸色一变,连忙掩住.他动作虽快,梵雪芍却看得清清楚楚,他贴身穿着的,是一条女子所用的亵衣.
等淳于瑶告辞离开,房内只剩母子两人,梵雪芍问道:「朔儿,怎幺回事」
「怎幺了」龙朔一脸茫然.
梵雪芍眼中流露出一抹痛心和忧虑,「娘都看见了.朔儿,你为什幺还穿着女人的内衣」
龙朔眉角不易查觉地跳了一下,接着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小声说:「男人的内衣太硬了,它又软又光滑,穿着很舒服啊娘,你不喜欢,孩儿就不穿了.」
梵雪芍深深望着这个倔强的孩子,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他的心思.
「娘,师娘还在山上等我,孩儿先回去了.」
静了良久,梵雪芍低声道:「你去吧.」
离开义母的视野,龙朔立刻打马飞奔,逃命似的离开流音溪.在静舍只待了一个时辰,却像一年那幺难熬.娘的目光那幺清澈,水一样没有半点杂质,再坐下去,他只怕自己会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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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衣冠南渡之后,扬州愈见繁华.扬州州治设于建康,自汉末以来便是南朝帝都.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建康城钟山虎踞,石城龙蟠,气势峥嵘.
秦淮河自东而入,在城外分成两条,一条穿城而过,一条流经城南,河中画舫相接,两岸弦歌相闻,乃是佳丽云集的胜地.
相比于临河的繁华,菊芳院要冷落得多.这是一间小小的娼馆,位于背巷.
在这里出入的多是城中的脚夫苦力,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物.
几个涂脂抹粉的妓女倚在门口,一边招揽生意,一边闲聊.这些女子都是过时的妓女,无计维生,只好在此继续为娼,籍以糊口.她们年纪已然不轻,再多的脂粉也难以掩盖眼角的皱纹.因此行人虽多,肯停下来的却寥寥无几,生意冷清.
华灯初上,巷口翠影微动,一个娇媚的少女迈着细小的步子,缓缓走来.婀娜的身体流露出无限风情,连狭陋的暗巷也似乎华丽起来.
门口的几名妓女眼睛都是一亮,其中一个摇着手里的纱巾叫道:「静颜,你可来了.」说着迎了上来,拉住那个少女的小手,意态亲昵之极.
那些妓女纷纷围过来,吱吱喳喳说道:「姐姐们等了你好久呢,总算是来了.」
「正好赶到过年,这前后城里的客人正多,可要好好赚些银子呢.」
一个妓女拉着她的手,羡慕地说:「静颜越来越漂亮了,比金谷园的苏小兰还美上几分呢.」
那少女浅浅一笑,露出碎玉般的皓齿,细声说道:「姐姐说笑了,静颜怎幺能跟人家比呢.」
「怎幺比不了姐姐们都是风月场里过来的,美人儿见得多了,像静颜这样容貌的也没有几个.」
「好了好了,让静颜先歇会儿.」那个拿着纱巾的老鸨分开众人,握着静颜的手,一边走一边道:「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来了.这次能待多久」
「要等过了年呢.」
老鸨喜形于色,「这可太好了.在院里多住几日,妈妈打副银头面送你.」
静颜笑道:「那要多谢沈妈妈了.」
早有人搬来软椅,让静颜坐下,又递来手炉、茶水.静颜接过,一一谢了,刚坐定,门口就有人说道:「咦,这粉头倒是标致.」
静颜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身材瘦小,脸色青黄,便偏过脸,不再理睬.
旁边的老鸨沈妈妈连忙笑道:「大爷,她身上不舒服,让别的姑娘服侍您吧.小红,快点来伺候大爷.」
说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迎上来,娇滴滴叫道:「大爷.」
那人嫌恶地瞥了她一眼,朝静颜嚷道:「不接客坐在门口干吗他妈的,臭婊子」骂骂咧咧地去了.
静颜像是没听到他的辱骂,脸色淡淡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水灵灵的妙目没有一丝气恼的神情.
她的丽色成了菊芳院的招牌,不多时便有几名客人过来询问.虽然静颜都以身上不舒服推辞过去,其他人倒也做了几笔生意.
忽然,少女眼睛一亮,朝巷口的一名大汉望去.
那大汉身高体壮,一张油光光的大脸满布胡须,腰里悬着一把大刀,一看便是行走江湖的好汉.那大汉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正看到一张迷人的俏脸向自己嫣然一笑.
静颜眼波微微闪动,那双明媚的大眼像是会说话般顾盼生辉.等那大汉走近,她款款起身,腻声叫道:「大爷.奴家来服侍您好不好」声音娇媚之极.
1xi 老鸨忙道:「只需要一贯就够了,再加一贯,您还能把她带回去慢慢玩乐呢.」比起名楼艳妓,这个价钱要低得多,但比起菊芳院三二百文的行情,不啻于是天价了.
静颜笑盈盈道:「大爷,奴家什幺都会呢.」
那大汉色欲大动,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老鸨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连忙接过银子,「静颜,可要好生伺候大爷啊.」
「哎.」静颜脆生生地答应了.
少女挽住那大汉的臂弯走远,门口的妓女叹起气来,「静颜这姑娘生得这幺标致,何苦做这门营生呢」
「多半也是家里穷吧,在这里悄悄赚些银子,还要回家照顾爹娘呢.」
一个妓女叹道:「可惜了她的俏模样,趁着年轻,寻户人家嫁了多好,这样做到哪年才是个头啊.」
旁边一个妓女埋怨道:「妈妈,你也太狠心了些.一次才给人家五十文,做上一个月还不够一次的呢.」